“劉清明,少血口噴人!”
常彪這才看向劉清明,目光瞥了眼地上的錢捕頭,斷喝道:“本官與你無冤無仇,豈會毒殺你?昨晚本官和陳大人都在開封,如何能派人給你下毒,又如何能派錢方勒死你?本官乃是堂堂四品大員,是你的上官,你敢如此誣陷本官!?”
說著,他向陳大人拱手,冷著臉接續(xù)說道:“陳大人,我看劉清明是有意擾亂視聽,怕繼續(xù)查下去,會查清他私買官糧之事。昨晚本官派人看守他,現(xiàn)在他卻將本官的捕快統(tǒng)統(tǒng)當成了人犯,還將錢方打成這樣,分明就是誣陷!”
“尼瑪,你個老奸巨猾的東西!”劉清明暗罵。
“常彪果然這么說。”
“我就說,主播就該用刑,逼錢捕頭招供,現(xiàn)在被反咬一口。”
“后悔了,真該逼供,讓錢方簽字畫押了才對。”
“常彪太狡猾了,竟然反咬主播!”
“意料之中,他要不是那么陰險,不會興師動眾的來審查主播。”
……
觀眾們同樣臭罵常彪。
十一點多了,很多昨晚沒有熬夜的觀眾已經(jīng)睡醒,其中大部分人,可都是看到事情的經(jīng)過的。可惜他們沒辦法為劉清明作證。
不然的話,幾千萬人涌出來,踹也把常彪踹死!
“兩位大人先不要爭吵。劉大人,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具體經(jīng)過且說與本官聽。”陳大人說道。
劉清明點頭,將昨晚的經(jīng)過,一一講述了一遍。
沒等他講完,尤景達便一巴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氣急敗壞的罵道:“好你的常彪,你不僅是想殺害劉清明,你是看著沒能誣陷成本官,想殺人滅口,再次栽贓本官是吧?劉清明要是死了,你是不是要說他畏罪自殺啊!?”
“尤大人,稍安勿躁。”陳大人抬手,示意尤景達消消氣,看向堂上跪著的四人,還有倒在地上的錢芳,問道:“劉大人說的可是實情?”
錢芳躺在地上,身體顫抖著沒有說話。
跪著的四個捕快,全都低著頭。誰敢出賣常公子?
昨晚的事情并非常大人所為,一切都是常威安排的,他們要是出賣了常威也許常威會受到懲罰,甚至會死,也會連累到常彪。但常彪畢竟是郡守,就算受連累也不會因此丟掉官職。
只要他還是郡守,誰出賣了常威那可就是個死!
“大人在問你們話呢!”見他們都不說話,周武一腳踹在其中一個捕快的身上,將他踹的倒在地上。
被踹到的捕快爬起來,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大人,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小人昨晚在劉大人牢房門外值守,是錢捕頭,將小人叫過去,說是有人給劉大人送飯菜。沒多久,那個人就走了,錢捕頭去看了看,回來之后便讓小人繼續(xù)值守,還說要看著劉大人,等他睡著了,便讓小人通知他一聲。后來劉大人睡著了,錢捕頭讓小人把飯菜都收拾了,小人都照做了,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正是昨晚負責值守的人。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知道。
一開始不知道飯菜里有毒,也沒見到錢方勒住劉清明脖子的場景。后來是錢芳告訴他,飯菜里有毒的。
“接著往下說。”尤大人冷著臉問道。
捕快打了個寒顫,接著說道:“之后,小人將飯菜拿了出去,就聽到錢捕頭慘叫了一聲,然后我們?nèi)紱_過去,看到錢捕頭倒在地上,劉大人將錢捕頭的腿都踹斷了。然后封丘的獄卒就沖進來,劉大人下令將小人們關了起來。”
陳大人微微蹙眉。
其他三個捕快連連點頭,表示他們看到的就是這樣。
“昨晚送飯的是何人?”陳大人問道。
四個捕快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長相如何?”
四人再次搖頭。
“昨晚,常大人有令,不許任何人探視劉清明,為何你們放人進去!?”陳大人喝道,顯然對四人一再搖頭回應他的問話而不滿。
四人頓時慌張起來。
其中一人說道:“是錢捕頭,來送飯的人只跟錢捕頭說了話,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來人,驗毒!”陳大人下令。
“不用了大人,已經(jīng)查驗過。”周武說道,將劉清明昨晚驗毒的碎銀子呈上,漆黑漆黑的,根本不像個銀兩,更像個煤塊。
陳大人臉色拉下來。
瞅了眼黑乎乎的碎銀子,喝問道:“錢方,你為何要毒殺朝廷命官!?你與劉大人有何仇怨,要在昨晚毒殺他不成,還要再次行兇?還不從實招來?”
聽到喝問,錢方渾身再次顫抖了一下。
躺在地上,微微轉(zhuǎn)動著頭,額頭頂在地面,整個人身體躬起來。
“本官問你,還不從實招來!?”陳大人再次喝問。
“錢方,可有人指示你這么做?還是有人誣陷你,你別怕,由本官在這,誰也休想將你怎么樣。有什么就說什么,盡管放心,本官不僅能保證你的安全,還能保證你家人的安全。決不讓宵小之輩,傷害到他們。”常彪陰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
地上的錢方渾身更是顫抖的厲害,悶哼了一聲,拱起的身體突然倒地,嘴角一股鮮血流出。
“不好!”鄭旺大驚,兩步跑過去,一把捏住錢方的下巴,鮮血嘩嘩的從錢方嘴里流出來,半截舌頭鮮血淋淋,被吐了出來。
鄭旺一手的血,起身看向劉清明,說道:“大人,他咬舌自盡了,就算不死,也成了啞巴。”
劉清明一張臉頓時冰冷,瞪向常彪。
“尼瑪啊,常彪故意威脅錢方!”
“提家人,這擺明就是威脅啊。”
“網(wǎng)上有個段子,別這樣,我還有家人!就是這個意思!”
“臥槽,常彪太狠毒了!”
……
觀眾們大罵。
他們也許沒有這么深的城府,但見識絕不比古代人少,聽到常彪提起會保證錢方家人的安全,這臺詞太熟悉了。
這不是讓他安心回話,是讓他安心的上路!
“陳大人,這件事是本官失職。陳大人盡管將事情上報,不管對本官如何懲處,本官都無話可說。”
常彪爭先,向陳大人拱手,一臉憤怒轉(zhuǎn)身瞪著地上的錢方,呵斥道:“本官往日白教你們了,劉大人雖然在審查期間,但還沒有查明之前,他依然是封丘的縣丞。你個混賬東西,竟敢如此大膽想謀害朝廷命官,本官不管你跟劉大人有何仇怨,都絕不姑息。”
“來人,將錢方拖下去,亂棍打死已證本官的清白!”
四個捕快起身,兩人將錢方拖了出去,另外兩人拿起哨棍,在縣衙大院之中,一頓亂揍,棍棍朝頭上招呼,沒幾下錢方頭破血流,死的不能再死。
陳大人沒有阻止。
尤大人也沒有阻止。
劉清明陰沉著臉,看著臉色同樣陰沉的常彪,冷笑道:“這下好了,徹底死無對證了。常大人下手的可真快!”
“劉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本官為證清白,難道也有錯?”常彪反問道。
“哼!”
劉清明陰沉著臉沒有理他。
打嘴炮,他未必是常彪的對手!
只能說這個常彪夠狠毒!
其實,錢方不用死。
舌頭咬斷了,十根手指也被他在昨晚審問的時候掰斷了,就算留著他,也沒辦法招認任何事情。
可是常彪依然要殺了他,永絕后患!
因為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同時,他也在向陳大人表明自己的清白,哪怕,在劉清明看來是在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