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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浸秋天風皺浪

第十三章 冷霜大婚,英招回歸

水浸秋天風皺浪 一水無涯靜 9624 2018-11-18 21:00:31

  “在下陌玦,多謝姑娘對我家娘親和娘子的款待!”陌玦溫文爾雅地跟芳卿打招呼。

  “公子不必客氣~時至正午飯時,家里已經(jīng)派人來喊我們回去了,芳卿跟弟弟不能讓爹娘久等,就先告辭了。公子有事,我們不好勉強相邀,但今日既有緣相見,便是朋友,我家在隔壁街的李府,很好找,來日你們若得空,定要再來找我。”芳卿很禮貌的跟我們告別,也很真誠的邀請我們去她府上共敘友情。

  “是啊,有今日相逢,你們便是我耀卿的朋友,若是在這里做生意有人生地不熟的難處,盡管開口,我們必定竭盡所能相助。”耀卿附和著姐姐,很仗義的說道。

  “姑娘與公子的盛情,陌玦心領了,他日得空一定登門拜訪。”

  “好,那耀卿先告辭了~”

  “芳卿告辭~”

  “公子,姑娘慢走~”

  望著兩姐弟一清麗一正直的背影,隱元星君很是欣慰,女兒就算在凡間,也還是那么的知書達理,識人善辨,聰穎非常。

  “阿玦,你回來了,悠萌抓住了嗎,大家都還好嗎,可有受傷?”見茶樓人來人往,我只得湊近了陌玦,悄聲與他說話,不想一轉身就撞到了陌玦厚實溫暖的胸膛,不由得雙頰一燙,慌忙將頭低下。不想他順勢將我攬入懷中,在我耳邊輕輕說:“抓住了,悠萌練往生咒走火入魔,法力陰毒,傷了幾個天兵,不過無大礙,我已經(jīng)封了她的靈力,派人將她押回天牢了。”

  “前輩,上次武曲不小心,給冥界帶來了麻煩,陌玦深表歉意。現(xiàn)下武曲已派人協(xié)助鬼差,將所有目擊打斗的凡人的相關記憶清除,讓無辜之人的靈魂順利還陽了,請前輩放心。”陌玦似乎對上次外婆殿下強行寫解約書的事情耿耿于懷,生怕外婆將我?guī)ё撸c她說正事的時候都非要抱著我。

  “恩,此事不打緊,陛下不用放在心上。倒是那交易運勢之風不可漲,陛下要好生處理,否則我冥界也會有麻煩。”原來司祿的行徑外婆早有察覺,而她此次來凡間,也不全然是為了游玩。

  “前輩放心,陌玦一定會好好處罰司祿。”本來想向他稟報此事不想他竟是早就知道了。

  “恩,武曲星君他們辦事也算盡職,有他們在,陛下也不必親自在凡間盯著,早些帶淇兒回天庭吧,凡間濁氣重。老身也該回冥界了。”

  “恩,好,我們走~”

  出了茶樓,我們走到一處無人的巷尾,準備馭仙術離開凡界。

  外婆卻突然叫住了我:“淇兒,這塊冥楚令牌你拿著,遇到危險冥楚隱衛(wèi)會趕來救你,沒有危險有什么事兒需要人手也可以叫他們來幫忙,沒什么事兒也可以喚他們出來切磋切磋武藝或者聊聊天。”

  “前輩放心,陌玦會將應龍侍衛(wèi)派給淇兒護身。這冥楚隱衛(wèi)還是前輩自己留在身邊吧~”

  “冥界向來不缺忠魂護衛(wèi),陛下不用擔心老身,淇兒是你的準天后,也是我的小公主,這支冥楚隱衛(wèi)是我精心為她挑選的,她必須留在身邊。”

  “既然是外婆撥給我的隱衛(wèi),那我便收著了,謝謝外婆。”畢竟如今身處權力中心,雖然有陌玦保護著我,但當年爹娘的去世總是讓外婆有些不安,我若是不收,外婆心里肯定會不踏實。

  冥楚隱衛(wèi),是由凡間楚漢年間跟隨楚霸王項羽的精銳部隊的死后英靈們組成的,忠勇無比。共五千人,每一千人設一個統(tǒng)領,分別是龍且、季布、鐘離昧、英布、虞子期,六界人稱冥楚五衛(wèi)。

  為我安排好了豪華陣容護衛(wèi)后,外婆放心的回了冥界,我跟陌玦也回到了天宮。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而凡間半日,對天庭而言不過是短短一瞬。當我們重回北辰殿之時,晨暉依然帶露,只比走時稍稍溫暖了些。

  “淇兒,我已經(jīng)命人宣了司祿回天庭候審,一會兒要去凌霄殿,你是想陪我一起去還是擇一位仙家教導你修煉?要不我送你去翩躚宮找玉窈仙子習舞蹈吧,據(jù)說她近日新編的《縈塵》舞十分曼妙,你去學來,跳與我看,可好?”

  “早上不是說好了去找破軍星君習陣法嗎,為何又要我去習舞蹈,陛下若是想看《縈塵》舞,宣了玉窈仙子跳給你看不就好了?”

  “不好,玉窈仙子就算技藝再好,在我眼中,身姿之美也不及淇兒萬一。”陌玦忽而將我的臉龐捧在手心,為我輕輕理好額前的碎發(fā),輕柔地對我說:“淇兒,從前韶華封印鎖了你三分容貌,但我每每見到那樣的你還是無法自拔。如今你恢復了從前的美貌,我便更加舍不得你去舞刀弄槍,研習軍法。今日你就依我一回,為我跳舞可好?”

  清晨漸漸璀璨的陽光融化了寒涼的白霜,陌玦這突如其來的甜膩也驅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防備,我強裝鎮(zhèn)定,故作老陳的與他說:“陛下身為天帝,不可沉迷于聲樂曼舞,是以淇兒習舞曲取悅陛下也有不妥,還是去學習陣法吧,日后好為陛下分憂。”

  “我的天后娘娘言重了,本座日理萬機,也會疲累,是以需要勞逸結合,偶爾賞舞一曲,不算奢靡吧?”見我假意忠言進諫,陌玦也佯裝反駁,繼而輕輕一笑,捏了捏我的臉蛋:“好啦,我一會兒要去審司祿星君。現(xiàn)下悠萌被俘,她的父母不消片刻必然來求情,我還得應對,今日著實辛苦,淇兒今日就用舞曲犒勞我一回,可好?”

  “好吧~”見陌玦如此辛苦,我心下忽然覺得心疼,便答應了他的請求,由著他送我去了翩躚宮再自己前往凌霄殿處理政務。

  玉窈仙子很慷慨,將自己的絕學傾囊相授,我受益匪淺,進步神速,不消半日便能跟上她的步伐翩翩起舞,將縈塵演繹的入木三分。

  “小殿下果然是水之化身,身姿靈動異常,這一曲縈塵,小殿下舞得極美,陛下見到一定歡喜。”當我記住舞步單獨跳完一次后,玉窈仙子對我贊不絕口。她言辭過譽但語氣間卻無半點奉承,讓我十分感動。

  “玉窈仙子見笑了~”我一邊回禮一邊無意地環(huán)顧了下所在的旋舞堂,忽然覺得堂內的顧身水鏡似乎小了些,鏡面也不夠清晰,想必玉窈仙子練功時也不能看真切自己的身形。于是,抬手念了喚水訣,取了些天河至清之水環(huán)顧周身,然后伸開雙臂,用幻化術將引來的水造成了鏡子,覆蓋了旋舞堂三面的墻壁,只留下有門的一面,用以自由出入。頓時整個旋舞堂開闊明亮,光彩熠熠,與之前相比煥然一新。

  “哇~”玉窈仙子情不自禁在堂中央轉了一個圈,三面水鏡中她的身影亦清晰盤旋一周,十分美麗。“多謝小殿下!有了這三面環(huán)身水鏡,玉窈再也不用擔心練功時看不清自己的身形了~”

  “舉手之勞,玉窈仙子喜歡,瞻淇心里也歡喜~”

  “小殿下,難怪陛下如此傾心于你,你真的很美,是玉窈見過最靈秀的女子~”玉窈仙子忽而認真仔細地看了看我,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

  “哪里哪里,舞仙才是六界聞名的氣質美女~”我一邊回話一邊下意識地看了下水鏡,不禁一怔。鏡中的玉窈仙子亭亭玉立,如我平日所見,而鏡中的自己,竟似是久別重逢一般,與從前所見的自己很相似,卻比那個我精致上幾分,站在六界至美之一舞仙身邊,竟還要更勝一籌。這才想起陌玦方才所說的,韶華封印掩去了我的三分容貌,前幾日解了封印,但平時所用銅鏡照不真切,我一時粗心也沒有仔細看上自己一眼,今日水鏡一見,竟是有些被嚇到了。

  “別害怕,我不會嫉妒你的~你將來是要做天后娘娘的,既不會跟我搶如意郎君又不會跟我爭舞仙之位,我也犯不著嫉妒你,是吧?”見我愣了神,玉窈仙子頑皮地跟我開玩笑,一直以為舞仙端莊文雅,沒想到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如此,本就舒暢的心情變得更加愉悅,我們休息了片刻便繼續(xù)練習,十分充實。

  我這邊在翩躚宮練舞十分歡快,而陌玦在凌霄殿的審判卻有些沉重。

  “參見陛下!”陌玦帶著洞明,隱元駕臨凌霄殿,司祿星君虔誠行禮。

  “先起來吧~我天宮雖然孤寒,但從來不缺美貌賢淑的仙姑,伯父若是覺得寂寞,大可以找月老為你牽線搭橋,本座也會為你做主。何以非要去凡間用仕途財運換取凡人的愛情來取暖?”陌玦雖然免了他的禮數(shù),但看似驅寒溫暖的話語中還是帶了犀利質問。

  司祿星君是先帝的哥哥,也曾覬覦天帝之位,無奈為人功利,不得民心。先帝登位后,他倒是沒有不臣之心,中規(guī)中矩。千年前的那場紛爭中站隊楚祺,雙方未開戰(zhàn)時勸先帝解除當時陌玦的婚約,開戰(zhàn)伊始,陌玦將楚祺逼至忘川河畔,但楚祺畢竟是楚祺,軍事才能卓絕,憑借著精銳部隊列陣頑抗,生生將戰(zhàn)役拖入了持久戰(zhàn)。這個時候是司祿去說服了花界,斷了陌玦糧草,陌玦一度很危險,但最終還是及時破解了楚祺的陣法,有驚無險的奪得了帝位。事后論功過行賞罰之時,陌玦發(fā)現(xiàn)司祿雖然是幫著楚祺,但并未參與污蔑天妃,就念了伯侄之情,從輕處罰了他。這一千年,他很安分,陌玦也沒有為難過他。不知近日他為何要觸犯天條,倒賣運勢,況且他與花界交好,一度希望促成悠萌嫁入天庭后宮,此次悠萌行兇,難保他沒有參與,是以此刻他是重大嫌疑犯,不把罪行交代清楚,陌玦絕不會罷休。

  “老臣確實觸犯天條,私自交易官運仕途,愿意從天規(guī),承處罰,絕無怨言。”許是覺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司祿認罪認得倒是挺爽快。

  “你收取凡人精魂中的愛情,意欲何為?”

  “回陛下,粟落最后一魄原本棲息在先后淚晶石中,被淚晶石寒氣所傷,幾難重聚。老臣可憐楚祺一往情深,想幫他救回妻子,是以去凡間收集至陽至純之愛情用以療養(yǎng)粟落的魂魄,好讓他們夫妻能早日團聚。陛下放心,與老臣交易之凡人,為人正直,求取官運是為造福百姓,不會為害人間。”

  “難為伯父還顧念著人間的百姓,粟落有楚祺的愛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另采愛情精元去滋養(yǎng)?你不要避重就輕!冷霜在凡間屢屢遇險,是不是你在暗中幫助悠萌追殺她?”陌玦凜聲質問。

  “陛下明察!老臣絕無傷害冷霜之心啊!”見陌玦對自己有誤解,司祿急忙叩首喊冤。

  “啟稟陛下,我們在凡間確未發(fā)現(xiàn)司祿星君有加害小女之舉,此事有待繼續(xù)追查,不可冤枉無辜。”隱元星君據(jù)實稟告,生怕陛下決策失誤。

  “陛下,這是先后的淚晶石,楚祺已經(jīng)找噬魂族長借了凝魂香爐,并將粟落的魂魄移到了香爐中,所以讓我將這顆晶石還給陛下。這是先后月圓之夜獨守空閨時所落,確實至陰至寒,傷到了粟落的魂魄。楚祺取心口靈力溫養(yǎng),無奈心中擔心和恐懼太多,不能完全復原粟落之殤,所以老臣才去凡間采集凡人的愛情來幫助他。”司祿知道自己這個小侄兒雖與自己不大親近但處事公允,不會冤枉了他,是以不再多辯解,只是呈上楚祺拿走的手鏈,如實稟報了情況。

  “嗯,本座姑且相信你一回~”陌玦冷冷的接過手鏈,然后揚聲宣判:“來人,司祿星君私自跟凡人交易仕途財運,觸犯天規(guī),拉去律刑司,鞭刑三千!”

  “多謝陛下圣恩!”司祿的這句謝恩并不完全是出于禮儀規(guī)矩,是真心感謝陛下對自己的公正,對粟落的網(wǎng)開一面。

  望著被兩個天兵拖出去的伯父,陌玦的心中升騰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洞明,隱元,看來南斗星宮中追殺冷霜的另有其人,會是誰呢?”陌玦憂心忡忡的問兩位輔臣。

  “回陛下!我們和武曲星君這段時間,天上人間,一直在監(jiān)視調查南斗星君,除了司祿星君犯了此等過錯外,其他未發(fā)現(xiàn)有逾矩的人和事。或許,冷霜降生當日出現(xiàn)的,并不是現(xiàn)今南斗星宮的人。冷霜當年跟隨陛下審判南斗叛黨,難免有些受重罰被逐出天界但未處死的心懷怨恨,投靠悠萌公主,找她尋仇也是可能的。”隱元星君據(jù)實稟告情況并冷靜分析。

  “嗯,冷霜向來秉公執(zhí)法,得罪些人在所難免,你放心,我已經(jīng)吩咐過武曲,凡間冷霜和文曲星君身邊的守衛(wèi)不會松懈。”

  “謝陛下!”

  “但現(xiàn)下有一事很奇怪,陛下已經(jīng)昭告六界,公布了與甘霖小殿下的婚約,那悠萌應該也知道了陛下的真正所愛,為什么還要苦苦追殺冷霜呢?”洞明星君提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想跟大家一起探討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動機。

  “是了,那日我一時心急公布了淇兒的身份和我們的婚約,現(xiàn)下欲煽動盛怒玄火之人肯定千方百計加害于她,那她豈不是很危險?”九霄龍椅上正準備喝口茶理理思路的陌玦突然猛的放下茶杯,飛濺而出的青色茶水玷污了他月白的衣袖,一向潔癖的他卻顧不得擦一下,只一心惦記心中之人的安全。

  此刻的兩位輔佐星君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繼續(xù)商討。從前,無論他們提出的問題是難是深,是棘手還是瑣碎,陌玦都會理性睿智的跟他們一起討論,而此時陛下的反應,很是出乎他們的意料。緩了片刻后,洞明星君決定站在敵人的角度,為陛下進行推演分析,他認真說道:“如果我惦念盛怒玄火,現(xiàn)下需設法完成兩件事。一,破解北斗七星陣,這是重啟盛怒玄火的必經(jīng)之路。二,追殺文曲星君,因為忠臣之死會讓盛怒玄火中的怒氣更盛,文曲星君的忠臣之血已經(jīng)滴入玄火,他一旦隕逝,殘留在火種中的鮮血必有感應,將如火油般助長玄火,就算有小殿下的眼淚也無法化解,是以小殿下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但對手走棋未必都如我們所料,淇兒畢竟是澆滅盛怒玄火的關鍵,一想到此事本座就惶恐不安。不行,我要去看看她。”陌玦說完就要往凌霄殿走。

  “陛下!以小殿下如今的實力和身份,要誅殺她,就算對手出動所有力量也未必能做到,就算做到了,迎接他的將是天界,冥界甚至是佛界或不惜一切或集借精銳,不依不饒的追殺,試問,有誰會走這樣一步棋?”隱元星君繼續(xù)為陌玦解析論證準天后的安全性以及他如此焦灼的不合理性。

  “也是,量他們不敢!”陌玦稍稍定了定神,對門口的天兵吩咐道:“來人,去天牢把悠萌押到殿上來,本座要好好審問她。”

  “是!”兩位天兵領命離開。看著陛下恢復了往常的冷靜,兩位星君相視淡然一笑。

  片刻,悠萌被押上殿,被封了靈力鎖住手腳的花界公主此刻臉色有些蒼白,頭發(fā)凌亂,但抬首望向陌玦的眼神依舊明亮,在絕色容顏的支撐下宛如一朵不甘凋零的曼陀羅花,美則美矣,但怨毒太深,讓人厭惡。

  “悠萌公主,不知我天庭元夕仙子與你有何過節(jié)?讓你不惜踏足凡界濁氣彌漫之地,非要至她于死地不可?”陌玦冷聲質問。

  “因為她的眼淚滅了你的盛怒玄火啊,瞻淇走了一千年,陌玦哥哥終于移情別戀,愛上了與你朝夕相處的御前仙侍。她到凡間歷劫,那么好的機會我為什么不下手?”悠萌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少有的冷靜,似是不想為自己辯解。但這淡然的語氣顯然不是她的風格,讓人聽著就覺得哪里不對。

  “悠萌公主,就算沒有冷霜,陛下也不會愛你的,你這么做除了開罪天界毫無意義。怎么說你也是堂堂花界公主,莫要被人利用了,從實招來,天界會對你從寬處理。”洞明星君始終覺得悠萌沒有殺冷霜的理由,懷疑是背后有人挑唆利用。

  “無人利用,你們秉公處理便是~”悠萌的語氣依舊很淡然,既沒有心灰意冷的垂暮之姿,也沒有視死如歸的剛烈之態(tài)。因為天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各界最高統(tǒng)治者的直系血脈觸犯天界律法,只要不是毀天滅地都可免除一死,因為帝尊血脈畢竟是各界臣民心中的信仰,輕易不能處斬,只能將他們貶為天庭奴婢,以此作為對犯事者的懲罰,也作為對他們背后勢力的一種牽制。古往今來,那些沒入天宮的王子公主確有人是誠心悔過,甘愿為質子的,但挑撥離間禍害后宮者,潛伏通敵擾亂朝堂者也不在少數(shù)。

  此刻的洞明星君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來幕后之人不止是想要冷霜的性命,還想在天庭安插一個耳目,一箭雙雕,城府不淺,這個人不揪出來,洞明星君于心難安。他想把悠萌放在身邊,然后設法引蛇出洞,于是向陌玦開口道:“陛下,按照舊制,當廢去悠萌公主的修為靈力,褫奪她的公主封號,貶為奴婢,沒入天庭服役。臣愿對她盡看守調教之職。”

  “洞明,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本座另有打算~你們先坐吧~”陌玦簡單回復了洞明星君,未下結論,抬手使仙術在自己的九霄龍椅兩側幻化了兩套桌椅,給兩位輔佐星君賜坐。

  “謝陛下~”兩位星君謝恩就坐,不再多言,他們知道,陛下是在讓他們等花神殿下和噬魂族長來了再做商討定奪。

  翩躚宮內,玉窈仙子帶著我將《縈塵》反復練習了幾遍后,我們都覺得有些累了,于是坐下休息片刻,喝了口茶。不想此時一只長著翅膀的虎紋白馬直直地向我撲來,滄俊和幕清及時出現(xiàn)擋在了我的身前,白馬乖覺的止步不前,我們這才看清這只白馬是天界珍稀神獸英招,本被陌玦收服陪伴在他左右。先帝在時,花神殿下來向天庭求親,希望將悠萌許配給陌玦,陌玦不答應,先帝無法勉強,為了不傷兩界和氣,將英招贈與了花界。英招雖然不愿,但也不得不從命,從此成了花神殿下的坐騎兼花田護衛(wèi)。

  “英招,你為何襲擊準天后,莫不是受了花界蠱惑,要與天界為敵?”滄俊警惕的開口質問。白馬聞言搖身現(xiàn)出了人形,身姿挺拔,瘦小的臉龐硬朗英俊,眉宇間帶著些神獸特有的桀驁不馴,急急開口辯解到:“我何時襲擊她了,滄俊你莫要冤枉好人,我進了南天門與花神殿下走散了,不小心到了這里,剛剛是聞到了主人的氣息才向她靠近的,不想竟不是主人。”

  “也難怪你會認錯,陛下前幾日與小殿下相認時,將心口護心鱗片給了小殿下,是以小殿下身上自然充斥著陛下的氣息。”見英招沒有敵意,兩位應龍護衛(wèi)也稍稍安了心,幕清為他解釋他會尋到這里的緣由。

  “滄俊剛剛說過啦,她是準天后!當年主人就是為了她才不肯娶悠萌,我才會被送去花界的,她身上有主人的氣息,我自然不會奇怪。不說了,我還有事要去見主人。”英招十分懶散不屑的接下了幕清的話,轉身就往外走,不想竟一頭撞在了門口的柳樹上,疼得齜牙咧嘴。

  “英招,你今日是怎么了,如此不辨方向?”滄俊見一堂堂神獸如此迷糊,忍不住開口詢問。

  “昨日趁花神殿下憂心公主之時,從百花宮偷了些桃花釀,不小心喝多了,現(xiàn)下還有些頭暈。”英招如實回答。

  “滄俊,既然他有事找陛下,那你帶他去凌霄殿吧。”我見英招辨路如此艱難,忍不住想要幫他。

  “好,那我給他帶個路,去去就回,幕清繼續(xù)留在這里保護您。”

  “你們兩個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我記得早上出門時你們并未跟隨呀?”

  “回小殿下,陛下在凌霄殿處理政務,不知怎的,突然惦念小殿下安危,派我們過來保護你。許是悠萌公主太過覬覦天后之位,陛下?lián)挠谢ń鐏y黨潛入天宮,為悠萌公主刺殺小殿下。”聽了幕清的話,一股至純的感動如泉水般沁入心霏,十分甘甜。

  “放心吧,花神殿下和噬魂族長未帶一兵一卒,倒是帶了不少花界的奇花異草,只為贖回悠萌公主,別無他求~”英招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哇,奇花異草!應該是花神殿下把近日來培訓的新花種都拿來獻與天界,討好陛下了,想必一定極美~”提到花,舞仙的眼睛里閃耀出期翼的光,十分渴求。畢竟,女孩子對花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公主如此任性,也難為花神殿下了,既然花界帶了寶物前來,我天界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不如我去御膳宮取些茶點送往凌霄殿款待兩位貴客,如此,方顯待客之道。玉窈仙子,你陪我一起去吧?”為滿足舞仙賞花的愿望,我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真的嗎?多謝小殿下!”玉窈仙子驚喜非常,連忙道謝。

  “師父,我也想見見花界的奇珍花卉,帶我一起吧~”舞仙的弟子倩兮聞言拉著師父的衣袖開始撒嬌。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師父,小殿下,求求你們了~”另一名弟子盼兮楚楚可憐地望了一眼她的師父,繼而過來拉住了我的衣袖:“小殿下既是要去御膳宮取茶點,總要有人端著餐盤的不是,帶上我們,豈不是正好?”

  “好好好,兩位仙子不嫌委屈那就一起去吧~”堂堂的習舞仙靈為了看花居然甘愿為他人端茶遞水,我也實在是沒了拒絕她們的理由,只得由著她們跟著。

  此刻的凌霄殿內,花神殿下蒲茵和噬魂族長隱熙已經(jīng)到了,殿內梅香繚繞。原是花神殿下獻上了新培育的梅花品種——垂枝梅,花盆內的樹枝如楊柳般婀娜倒垂,盛開的卻是冬日獨有的清麗梅花,十分新奇美麗。除此之外,千年靈芝,天山雪蓮,萬年人參也俱已經(jīng)呈到了陛下面前,噬魂族長更是將悠萌手上的往生花手鏈取下,贈與了天界。但陛下的臉依舊冰冷陰沉,直到聽到門口守衛(wèi)的通報:“啟稟陛下,沁湘小殿下和舞仙求見,隨行的還有神獸英招和舞仙的兩個愛徒。”

  “請他們進來~”剛剛在一眾奇珍異寶面前不為所動,端坐龍椅的陌玦此刻走下龍椅,親自迎接將要進殿之人。

  “參見陛下!見過花神殿下,噬魂族長!”進到殿內,我與舞仙一行向陛下和兩位貴客行禮,而英招卻是不改神獸本性,一心只撲向自己的主人:“主人~”

  “免禮,淇兒,你怎么來了?”而陌玦卻無視了他,徑直過來親自扶我起身,讓我倍感溫馨,也讓英招好生落寞。而此刻陌玦對我的微笑,卻宛如一把利劍刺入了悠萌的心中,讓她悲痛不已。

  “回陛下,剛剛與舞仙習舞休息的時候,看見了迷路誤闖翩躚宮的英招,便知是花神殿下和噬魂族長駕臨,是以特意跟舞仙師徒去御膳宮取了茶點過來,以解兩位貴客奔波之辛勞。”

  見外人在場,我當然是彬彬有禮作答。

  “還是我的準天后想得周到~兩位一路辛苦了,先坐下用些點心吧~舞仙,你們也坐~”說完抬手在左右兩側分別幻化了一張兩人坐桌椅和一張三人座桌椅,眾人謝恩入座,凌霄殿內的仙侍疏影和暗香接過倩兮和盼兮手上的餐盤,賢淑有禮依次分放在了陛下,兩位輔佐星君,兩位貴客和舞仙師徒的桌前。而陌玦則不顧悠萌怨毒的眼神,牽起我的手,讓我與他一起坐在了龍椅之上。而此刻的英招,雖然還是花神殿下的坐騎,但已經(jīng)找到了主人,化成獸形呆在了陌玦腳下,而陌玦也終于注意到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花神殿下,英招原是本座的神獸,為花界看守了一千多年花田,如今,該把它還給本座了吧?”英招聞言眼睛里放射出驚喜的光,不過沒有出聲,用心語對陌玦說:“主人,你終于想起將我要回了。你放心,解碎魄珠所需的奇珍草藥,我已悉數(shù)找到并在花田采集吸取了它們的精氣,融化在了我的血液里,讓太上老君取幾滴我的血便可煉成解藥。”

  “干得好~辛苦了~”陌玦亦用心語回復安撫他。

  “既然英招依然惦念舊主,那我就將他歸還給陛下~”蒲茵與隱熙相望了一眼,依依不舍得說出了這句話,她又何嘗不知英招這些年在花田識遍了百草,能解百毒。花界雖然與世無爭,但也需有些自保之力,聯(lián)合噬魂族制的毒藥便是其一,況且英招這些年在花田修煉,已經(jīng)是花田的守護神獸,花田守衛(wèi)精靈只有在他的感召下才能戰(zhàn)斗力倍增,確保花界無恙。如今英招回歸天界,花界等于是失了防守,只能向天帝俯首稱臣,再無昔日威嚴。

  “多謝花神殿下,既如此,本座也送花神殿下一個人情,保留悠萌的仙骨,讓她跟你們回去,繼續(xù)做你們的花界公主。不過,她的一身修為必須留下。你們記住,悠萌已不是初犯,若還有下次,本座就算能留她一條性命,她也將永生不得再修行,永世不得再貴為公主!”要回了英招,陌玦終于宣讀了對悠萌的裁決,蒲茵和隱熙沉沉嘆了口氣,然后起身去扶他們的寶貝女兒,而悠萌當即崩潰大喊:“陌玦哥哥,悠萌愿意在天庭為奴為婢,為自己贖罪。英招是先帝贈與花界的,花界花田需要他的守護,他不能離開花界啊!”

  “悠萌,算了~”蒲茵開口安慰自己的女兒

  “母后,對不起!孩兒知錯了,孩兒以后聽您的話~”悠萌終于知道自己給花界帶來了重大損失,眼淚止不住的簌簌往下落,想來是真心悔改了。

  “陛下,既然悠萌公主知錯了,一會兒你也將收了他的修為靈力,這往生花不如就留給她防身吧~”我看悠萌可憐,開口為她求情,陌玦見我開口,轉身溫柔得對我說:“淇兒,此事我自有打算~”既如此,我便不再多言。

  “這往生花,本座可以還給悠萌公主,但不是現(xiàn)在。本座打算將悠萌公主的修為分給疏影和暗香,他們是我西海龜丞相臨終托付給本座的遺孤,本座將她們帶回天庭,在凌霄殿任職,她們修煉也很是刻苦。悠萌公主的功力給了她們,必能被好好利用。疏影平時修習的法術偏柔巧,適合吸取悠萌公主身上的花界繽紛仙法,暗香平時修習的法術偏陰韌,適合吸取公主身上的噬魂族往生法術,修煉往生法術比較危險,容易走火入魔,是以需要往生花的保護。待暗香能從容駕馭往生法術,本座就命她將往生花還給悠萌公主。如何?”陌玦果然自有安排,而且安排的很是妥當,我不禁暗暗佩服。

  “但憑陛下做主~”花神殿下和噬魂族長也沒有異議。

  “暗香,將往生花戴上,然后跟疏影一起依照我的安排各自取了悠萌公主的修為吧~”

  “是!”

  待疏影和暗香將悠萌公主的修為分食干凈,花神殿下和噬魂族長便帶著悠萌與我們告辭離開,陌玦派了麒麟獸送他們回了花界。

  “哎,花神殿下與噬魂族長一片護子之心,我們也確實不好將悠萌公主留在天界。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在幕后挑唆慫恿她與我天界為敵。”望著蒲茵一家三口遠去的背影,洞明星君哀嘆道。

  “洞明,我知道你希望利用悠萌引出背后主使,但無論是誰,總會現(xiàn)身,我們也總會有對付他的辦法,你不用太擔心。”

  “陛下說的是~”

  在洞明和陌玦說話的時候,隱元星君手串上一顆水晶珠子上有一道粉色的光閃過。陌玦忙出言詢問:“隱元,怎么回事?”

  “回陛下,這顆珠子是冷霜當年降生時的眼淚所化,剛剛她在凡間與文曲星君大婚,落下了幸福的淚水,是以這淚晶石有了感應。”隱元星君含笑回答,嘴角滿是喜悅。

  “真的?太好了!恭喜隱元!”陌玦聞言第一個送上祝福

  “恭喜隱元星君~”我和在場的舞仙師徒也相繼送上恭賀,頓時,凌霄殿由肅穆的審訊大廳變成了喜氣洋洋的祝賀禮堂,十分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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