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館長看著白執說,“我這種情況能包庇誰?”
白執將一縷頭發別到耳后,掃了杜沿一眼。
館長又道:“杜沿見過我,我知道瞞不下去才站出來的,你大可問他。”
“不用。”白執嗓音清冷,“我相信我的判斷。然后想問一下,我們離開那晚杜沿為何對你下手?”
“把自己偽裝成受害人罷了。”館長起身,“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們抓我回去吧。”
“文以舒沒回來的吧?”一直沒說話的謝墨書不緊不慢地開口。
“她隨救護車去了醫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你在她心里還是有點位置的,等她回來做個道別啊。”
館長心中生出一抹不安,越過辦公桌出來,“算了吧,我打過小舒的主意,沒臉見她。”
白執拉住館長的手腕,將他按回座位上,“不急,先坐著。”
館長在白執松開手時欲起,卻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滄桑的眼睛,只看到白執清冷淡漠的側臉。
文以舒是兩個小時后白執剛剛解開對館長的定身術時回來的,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槍,但沒有指著前面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
館長沒見過文以舒拿槍,一時比看見高坤還要訝然:“小舒是警察?”
文以舒把槍收好,臉色冰冷,“不是。”
文以舒把高坤推到白執面前,“行兇者,你們帶走。”
館長率先截過話來:“小舒亂說什么,我已經交代了自己所犯的所有罪過。”
“館長!”高坤看向館長。
館長按上他的肩膀,“是我讓你失望了,以后博物館就交給你,你可得幫我好好管理,還有我那老伴,有時間你就替我去陪她說說話。”
高坤眼眶泛紅。
文以舒目光冰冷的看向白執。
白執眸光淡漠,“看我做什么?行兇者是你抓的,館長在我這就屬于來自首的。”
“你會看不出來誰和三個傷者的羈絆更深?”
謝墨書把白執拉坐下,嗓音散漫:“心知肚明是心知肚明,但沒有明確擺出證據的話……館長就死說是自己干的你能怎么著?”
文以舒冰冷的眼神射向高坤,冷聲道:“熟悉博物館,有醫學經驗,暗室里不小心留下的一枚畫著愛心的硬幣,我找到你時你也承認了,現在充什么啞巴?館長待你如親生,你還想讓他一個老人去坐牢?”
“我沒有!”高坤臉都漲紅了,“我沒有要館長替我頂罪,我從沒想過!”
這話一出,館長就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話都白費了。
“高坤啊……”館長捂著眼睛坐在椅子上,“我寧愿你這時候忘恩負義啊。”
高坤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哭著跪在館長身前,“您待我極好,我怎么能忘恩負義,去當白眼狼?而且這些本來就是我犯的罪,我應該承擔的,再說了,我沒想過要當逃犯。是您說的,男人要有擔當。”
館長心有愧疚,亦有自責,“可若是我不曾在病床前說起血紋碗的事,你也就不會聽到,更不會選擇抓人放血。”
“館長,但這個決定是我自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