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青絲湖的不歡而散后。
當然,這個不歡,是穆清所以為的。
穆清在自以為能安靜看書的環境里總是會出神,覺得心煩意亂,甚至會出現幻覺,看到嘉月巧笑倩兮的身影。
可當某天嘉月真的出現在穆清面前,還媚笑著說想她沒有時,他卻是板著臉道:“嘉月姑娘未免違約了。”
“作為一個女子,可沒有什么君子一諾,再說,我答應的也并非是永遠不來找你。”
穆清:“……”
――
悄然寂靜的歸兮書屋。
穆清被放在沈頁一的房間。
至于這段時間沈頁一和尹彥風的宿處,謝墨書的新房剛好派上用場。
幽藍色的夢藜藤自穆清身體內緩緩生長,爬下了床,沿著地板窸窸窣窣向四周蔓延,很快就在黑暗之中布滿了整個房間。
有兩三朵幽藍色的夢藜花開放,脫離開藤蔓穿過墻壁消失。
早已經入睡的白執,眼皮微動,有醒來的跡象,一朵夢藜就是沒入眉心。
“小執,所謂仙道,當俱往矣。”
“它容不下你我,難道我就容得下它?此戰之后,天下必將再無仙道!”
“哭什么,小時候還慣是喜歡一副恨不得咬死我的模樣,現在你該是開心才對。好了,別哭了,難看死了,簡直丟我的臉。”
“小執,我要爽約了,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
“白執,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你一旦用你的血浸透它,就算你不是用它換回來的人,你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本已無血無肉,能得你出手重擁一身血肉,我便已是賺了,所以,哪怕這個可能微乎其微,我亦永不后悔。”
“你們兩個,真是叫我一言難盡。”
一聲嘆息,遙遠而縹緲,在白執的意識里縈繞不散。
修長的手按上眉心,輕捻之間便是捻出夢藜花。
白執睜開的眼睛里,冷意十足,并有一抹血色閃過。
指尖微捻,夢藜花便是消失殆盡。
白執捏了捏疲累的眉心,放下手重新睜眼時,便又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白執下床,拿過一邊的外衫穿上,就是直接穿過墻,來到沈頁一的房間。
整個房間散發的幽藍色的光亮。
穆清的身體被夢藜藤層層包裹住。
白執咬破自己的食指,對著腳下的夢藜滴上兩滴血。
清冷的氣息緩緩縈繞開來。
夢藜窸窸窣窣地動了起來,在清冷的氣息更甚時逃命似的躥回穆清體內。
麻煩。
白執眸光微動。
看來他得使用點非常規手段了。
免得不知所謂的來擾他。
至于此時的明箏,開著床頭燈,抱著枕頭,睜著異瞳與眼前的夢藜花僵持著。
明箏伸出手好玩似的戳了戳小小的花瓣,竟然感覺到花兒縮了縮自己的身體,還往后退了幾厘米,就好像明箏在欺負它似的。
明箏兩手并用,就是左右捏上夢藜花的花瓣,東扯扯西弄弄的。
白執出現明箏房間是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
明箏一個不防,被嚇了一跳,手上一松就是讓夢藜花飛開,躲到床頭燈后面去,并努力合上自己的花瓣。
“你這大晚上的干嘛呢?我可跟你說,我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女生。”
白執收回清冷的視線,“我記得有些人剛來時不是老想著撲倒我嗎?”
明箏睜大眼睛裝失憶:“有些人?絕對沒有我,作為一個端莊優雅的大小姐,我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行為舉止,絕對不會做什么撲倒的事來。你是夢游過來的吧?或者我在做夢?不行,我再睡睡。”
說完就是躺好,拉過被子把自己全部蓋住,同時就是在意識上扇了自己一巴掌。
叫你之前不矜持,全成黑歷史了吧,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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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離煙華
白老板過往的冰山一角。 ―― 回家之后更忙更累了,存稿亦要用完了,現在完全能想象過完這兩天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