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許楊憶梓磨著牙走近謝墨書。
“你確定你這是凝神,而不是在出神?”
已經坐在臺階上撐著下巴有九分鐘的謝墨書懶懶地抬了下眸,“看不出我在傷心低落思考人生嗎?”
“那可真沒看出,不過這和你找人有什么關系?”
一提這個,謝墨書就怨念極重的盯著許楊憶梓身后。
許楊憶梓瞧著那眼神都深感背后一涼,機械地扭過頭,可身后空無一人。
等……等等,他現在可是看不見鬼魂之類的。
“謝墨書,謝哥,你看見了什么?”
謝墨書精神萎靡地道:“沒什么,無非就是個被剜了眼,割了喉,斷了手,取了心的男鬼。”
許楊憶梓害怕地抖著身體咽了口水,再機械地把頭扭回來,“謝……謝爺,您老能把他趕走嗎?”
“思考人生中,沒空。”
“思考人生有人命重要嗎?”
謝墨書看了許楊憶梓一眼,又收回視線,“如果人命是你,那確實比你重要。”
“謝墨書!”
“他趴在你肩上,對著你耳朵吹氣了。”
“啊啊啊啊啊啊!!!”
明顯感覺自己肩膀一重,耳朵一涼的許楊憶梓連忙尖叫著上跳下竄。
謝墨書捂住受罪的耳朵。
本來只是想消消心底的氣的,結果……失策啊。
而許楊憶梓這時扒上謝墨書,問著身上的男鬼還在不在了。
“倒是不在你身上了,不過正在你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你,估摸著是看上你了也說不定。”
許楊憶梓躲到謝墨書身后,盡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在寂靜了幾分鐘后,他開始懷疑謝墨書,“你不會是抽風拿我開涮吧?”
就算是也不會承認的謝墨書往旁邊移了移,露出許楊憶梓,然后對著前方道:“你要給他打個招呼不?”
真的有?許楊憶梓又有些慎得慌了。
不過他還是稍稍硬氣了那么一下下,“打,打招呼!”
“你好啊。”
空氣之中,響起的溫潤聲音,許楊憶梓確定以及肯定,不是謝墨書的。
所以……
自然是繼續躲到謝墨書身后去。
接著,他就聽到一聲輕笑,然后,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在面前現了出來。
無非就是個被剜了眼割了喉斷了手取了心的男鬼,其實只是斷了條左臂,但長相耐看的玉長拂笑道:“謝少,你這也嚇唬人家過頭了。”
謝墨書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想和你說話?再說我也沒叫你配合我。”
這下許楊憶梓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掄起拳頭往謝墨書后腦晃了晃,卻不敢真的下手,所以只能氣呼呼地坐到一邊去。
玉長拂,白執所養小鬼之一,清末時期過氣的伶人。
當然,謝墨書沒見過,是玉長拂出現時做的自我介紹。
謝墨書十分鐘之內的前一分鐘,凝神間并沒有感受到白執,倒是把玉長拂召喚過來了。
其實,也不算召喚。
應該說是玉長拂感應到謝墨書的靈力波動,告知白執,白執讓他過來的。
玉長拂自我介紹后,就是對謝墨書說:“白老板讓我告訴你,這里等著就好,他很快回來。”
聲音迂回婉轉,倒真能聽出幾分唱戲人的語調。
所以,謝墨書傷心低落思考人生的就是,白執居然真的是“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