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隨即把手邊剛放下的書遞了過去，毫不猶豫。

　　衛小滿沒想到祁陽竟然直接把書給遞了過來，頓了頓才接過手。翻了幾頁，里面有圖有文字。

　　“這是本神話故事？”衛小滿抬頭問，她沒有想到祁陽竟然會看神話故事。

　　祁陽未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感興趣的話，帶進房間看吧，看累了就睡。”

　　衛小滿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書還給了祁陽，輕聲道了句“晚安”后，抬腳就往值班室走去。

　　剛走兩步，又回頭道了句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祁陽與自己就隔了一道房門，進了值班室后，衛小滿一夜無夢，睡的很是滿足。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衛小滿看了眼時間，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推開房門，就看到祁陽在外頭的桌前站著，背對著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早。”衛小滿有些局促的打了聲招呼。

　　“起來啦。”祁陽回頭看了她一眼，“衛生間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吧。”

　　衛小滿點點頭，乖巧地去了衛生間做洗漱工作。

　　洗漱完畢出來，祁陽已經坐在桌邊，正托腮看著衛生間的方向，一見到衛小滿就沖她招了招手：“過來吃早飯吧，也不知道你要吃什么，隨便買了點，你挑喜歡的吃一點吧。”

　　雖然在之前被收養的家庭里，衛小滿也不是沒有得到過照顧，但那都是她名義上的父母親人。祁陽只不過是個案件的負責人，與她的關系也不過是詢問與被詢問而已，卻展露出了并不需要付出的溫柔與關心，這讓衛小滿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能在這樣的人身邊真好。”衛小滿心里默默地想著，乖巧的走向了桌邊。

　　大約是心里覺得溫暖滿溢，連帶著對祁陽的陌生和距離感都消退了不少，竟然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祁陽的身邊，在他身邊的位子坐下了。

　　坐到桌邊的衛小滿這才發現，祁陽所謂的“隨便買了點”，真的不是她以為的那么一點點。

　　桌上從豆漿油條生煎小籠，到煎餅豆花面條飯團，再到牛奶面包煎蛋小米粥，品種簡直多到可怕，滿滿當當的又是一桌子。

　　“唐處長和姚文他們也會來吃早飯么？”衛小滿有些疑惑。

　　“不知道。”祁陽說著也坐了下來，“我們這邊比較隨意，他們來了會自己動手的，你不用擔心他們。”

　　他顯然有些誤會衛小滿，以為衛小滿是想給其他人留一些，于是忙著阻止她。

　　“可是……這也太多了……”話雖這么說，衛小滿還是滿懷感激。

　　祁陽難得的笑容里帶了些尷尬，摸摸鼻子道：“一不注意就買了這么多。”

　　“謝謝你，祁處長。”

　　“不客氣，快吃吧，一會兒他們來了，你可能就沒有那么多選擇了。”

　　結果除了已經吃過早飯的張伯，直到中午，唐驍和姚文都沒有出現。

　　幸好保衛處的雙開門大冰箱里空空如也，衛小滿才把沒有吃完的“早餐”悉數給塞了進去。

　　張伯來了之后就一個人窩在角落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祁陽依舊捧著他那本《六界軼聞錄》不停的翻看著，似乎根本沒有人在意剩下的兩個員工到底去了哪里，也沒有人關心被帶回來作為嫌疑人和目擊者的衛小滿在干什么。

　　或許是習慣了孤獨一人，衛小滿縱然被冷落在一旁，也絲毫沒有不快。乖巧得坐在沙發上，安靜得看著張伯和祁陽發呆。沒有人管她，她也不去打擾別人，作為一個容貌驚艷的人，能夠如此收斂起自己的存在感，也實在是拜她過去的經歷所賜。

　　鄰近午時，唐驍從外面進來，這才打破了保衛處持續了一上午的安靜。

　　“唐處長。”衛小滿幾乎是在看到唐驍的一瞬間就起了身，十分有禮貌得微微欠身打了個招呼。

　　唐驍雖然面無表情，但點頭示意的舉動還是讓衛小滿覺得十分滿足，好像自己得到了多大的尊重一樣。

　　“查到什么了？”祁陽合上手里的書，換了個面對唐驍的姿勢繼續窩在椅子上問。

　　“上午我去了趟蕭家，屋子里干凈的什么氣息都沒有，一絲都沒有。”唐驍走到祁陽面前，站的筆直，強調了一句。

　　祁陽認真地點點頭，對于這句四舍五入等于“毫無發現，沒有進展”的匯報顯得十分重視。

　　衛小滿站在離他們不近不遠的距離。聽到唐驍匯報案件進展時，本想回避，可沒想到兩人竟然就這么交流起來了。也不知道是覺得不用避諱她，還是壓根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

　　這么一耽擱，衛小滿尚未來得及抬起的腿就找不到邁出去的機會了，索性留在了原地。

　　“看來兇手壓根就沒有留在現場，那個現場已經沒有什么用了。”祁陽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我也是這么想的，你沒意見，我就聯系黃隊，讓他收隊了。”唐驍說。

　　“好。”

　　“另外，我已經聯系玄門幾大家族，讓他們查一下有沒有人向外人提供過玄門術。”唐驍說。

　　目前案件沒有進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蕭玉山死于非人類之手。在不能確定兇手的種類前，只能無差別的進行排查。

　　除了其他種族，玄門中人使用的玄門術，或是飼養的小鬼都有可能是兇手，不排除有人從玄門中人處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來謀害蕭玉山的可能。

　　因為這種考慮，唐驍沒有等著祁陽發號施令，直接動用自己玄門唐家少當家的身份，給幾大家族發去了協助信息。

　　“你辦事果然令人放心。”祁陽笑的更深，顯然對唐驍的行動很是滿意。

　　“不過，你最好再跟黃隊聯系一下，讓他幫忙查一下蕭玉山的社會關系，看看有沒有人跟他結過仇。兩邊一起查，效率應該會更高。”唐驍對祁陽的夸贊沒有思考的波瀾，公事公辦的語氣從始至終沒有發生過變化。

　　“好，我給他打電話。”祁陽說著從桌上撈過自己的手機，低頭解鎖屏幕，翻找起通訊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