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劉萍打來的,通知他下個月出席她兒子滿月酒。袁鷹記得上一次見劉萍時候還是在派出所,她剛剛懷孕的時候,沒想到著一眨眼十個月就已經過去了。期間,袁鷹偶然有耳聞劉萍去醫院孕檢之類的,可是每次袁鷹打過去電話的時候,劉萍都沒有接。
時間長了,袁鷹又忙著車模大賽事情漸漸也就忘了,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他自然吃驚不小。一直想找機會表示一下的袁鷹自然不敢怠慢,欣然應允了之后才掛了電話。
滿月酒不用急著喝,畢竟還有一段時間。袁鷹現在當務之急是把眼前事情解決一下。他看了一下資料郝主任一共結過兩次婚。頭婚時候有個女兒,叫郝惜菡音同“好稀罕”,意在寶貝珍貴的意思。惜菡出生五年后,郝主任的妻子懷了二胎,卻因難產而死,胎兒也未能脫險。
時隔兩年后,郝主任又娶了當下這個妻子。本來生活美滿的家庭在他第二任妻子懷上孩子后漸漸打破。郝惜菡在此期間多次離家出走,中間還鬧過一次自殺。郝主任素手無策只好將她寄養在惜菡的外婆家。
長大成人之后,郝主任多次跟惜菡談話都以不歡而散告終。最后一次鬧得特別僵,郝惜菡更是不惜以斷絕關系作為代價。一轉眼,近二十年過去了,這父女倆幾乎切斷了所有的聯系。
郝惜菡也改了姓名叫姬雅瑩。
看到這個名字袁鷹還略有印象,看過她演的幾部作品。雖然都不是耳熟能詳,但也讓人記憶深刻。但要說代表作吧,袁鷹卻一部也想不起來。不過幸好材料上都還附著姬雅瑩的個人資料,大多都是演繹經歷和近些年來穿過的緋聞。
袁鷹看了一下依舊毫無頭緒,但人還是要先接觸一下的。
這時,侯躍突然打電話過來。
“老大看了嗎,資料上那個姬雅瑩被爆出一個很勁爆的新聞哦!”侯躍猥瑣的說到。
“什么新聞,難道又爆出什么不雅照啦?”袁鷹興致勃勃的問道。
“你自己看看新聞就知道了,已經沸沸揚揚鬧了好幾天了,真得說娛樂圈每天都精彩,可比電視上演的精彩多了,要么人家叫演員呢!”侯躍在電話里調侃道。
袁鷹則根本沒時間跟她回話,打開電腦一搜姬雅瑩,鋪天蓋地的都是“姬雅瑩小三上位擠走原配,富商玩膩又找新歡”之類的標題。袁鷹翻了三四頁,都是類似內容。他點開其中一個,大致看了一下。
上面寫道,早年姬雅瑩為富商代言的時候,在飯局上認識了他。沒想到,二人一見鐘情,竟然發展成了戀人關系。奈何,這個富商有家有室,有兒有女。當時就搞得滿城風雨。
那時候姬雅瑩才初入娛樂圈,腳跟未站穩,就搞出這么的負面新聞,對她將來的發展十分不利。于是,經濟公司便著下功夫將她包裝成一個有愛心的文藝女青年,連續六年花半年時間下鄉支教。洗白過程雖然辛苦卻也苦盡甘來,“小三事件”漸漸被人們忘記,還能接到一些不錯角色。
當然,最值得是跟富商之間感情日漸火熱。本來姬雅瑩認為知道時間一到,她就回跟富商步入婚姻的殿堂,哪曾想他們的“愛情”也遇到七年之癢,最終已分手收尾,小四卻將她的勝利果實收入了囊中。
屋漏偏風連夜雨,正當她還療著情傷的時候那些曾經的競爭者開始蠢蠢欲動。終于,她那些往事經歷被網上的有些人扒了出來,就像一個小火苗扔進炸藥庫。“轟“的一聲巨響,全世界都知道了。搬磚、唾沫、屎尿屁,無數難以入耳又不堪的語言對著她就是一通招呼。她的澄清和解釋被萬千唾罵聲湮沒,她就像一條又舊又破的小船孤獨漂泊茫茫的大海上,獨自承受狂風駭浪……
是不是小船袁鷹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要見一見姬雅瑩了。雖然袁鷹不怎么有把握能讓他們父女從歸于好,但是最起碼他可以幫姬雅瑩度過這個難關,說不定還能簽下來成為公司的藝人。
藝人經紀對袁鷹來說是目前沒有觸碰過得領域,但卻是將來必須要做的內容。在目前內容至上的年代手上握著藝人,就等于握著內容,握著發言權。對于目前的兩家公司來說,姬雅瑩也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最起碼不需要袁鷹從頭培養。還能讓自己公司的公關團隊練練手,結果怎么樣不重壓,重要的是過程。
不過這年頭拜佛容易,見個明星卻比登天還難。侯躍動用了自己能動用的最大關系,姬雅瑩也未肯賞臉一見。當然,這中間斡旋的過程都是通過姬雅瑩的經紀人,具體姬雅瑩自己什么意思,袁鷹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這也怨不得姬雅瑩的團隊,畢竟這是特殊時期,過多曝光只會迎來更多口水。要是讓袁鷹處理,結果也是一樣的。
“這可怎么辦啊?人也見不著,更別提讓他們父女冰釋前嫌了,讓人著急!”侯躍一邊說一邊急的直錘沙發。
袁鷹看著侯躍的樣子差點笑了出來,忍不住調侃道:“當年孫猴子取經路上唐僧被劫了,他著急的樣子估計都是跟你學的吧!”
“都什么時候了,老大你還開玩笑呢?”侯躍沒好氣的說道。
“著什么急啊,這件事兒只要東煌那邊不知道就好了……”說到這兒袁鷹才想起侯躍是老吳的人,突然臉色一變問道:“這是你不會已經跟吳老說了吧!”
侯躍難為情的點了頭說道:“老大我也不想瞞您,這事兒我一時間就像師祖通氣了!”
袁鷹這時候才恍然明白原來老吳給自己推薦的不是一個人才,而是一個眼線而已。袁鷹心中固然不好受,但他卻又不能做什么。罵一頓,打一頓甚至把侯躍開除了對自己都沒有好處。
袁鷹啞然失笑,問道:“那不事就更沒事兒嗎,既然吳老已經知道了,也沒有派人來撤銷合同,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侯躍勉強的笑了笑:“我是擔心您發現師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
“怎么會呢?”袁鷹搖了搖頭:“沒關系的,各為其主我能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聽了袁鷹話侯躍如釋重負。
侯躍離開后,袁鷹從樓上下來,心中雖有萬千糾結。現在侯躍在袁鷹心里就像一個二手手機,丟了吧可惜,用著呢又難受。
袁鷹剛走到門口,正好碰上從公司急匆匆的田敏,一下撞了個滿懷。
“哎呀,你怎么……”被撞的田敏頭也不抬就要開罵,但看到與自己相撞的是袁鷹之后立即將已經到嘴邊話咽了下去。
袁鷹拉著她的手問道:“我怎么了,把你撞壞啦?撞壞哪了,我檢查檢查……”
田敏輕輕推了袁鷹一下才制止了袁鷹下一步動作,笑罵道:“你瘋啦,大白天在公司門口耍流氓?”
袁鷹摟著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說道:“我跟誰耍流氓了,這里有別人嗎?”
“你少跟我裝蒜!”
袁鷹賤賤的笑了一下說道:“別人想讓我耍,我還不耍呢!”
“你滾,找別人去!我還有事兒,不跟你在這兒貧了!”田敏說著掙脫胳膊就向電梯口走去。
“你干嘛去啊?”袁鷹好奇問道。
“我們不是要租場地嗎,蘇云給我介紹一塊不錯地方,我去看看!”田敏說完接著又說道:“哎,你要是沒事兒,不如陪我一塊去看看怎么樣啊?”
袁鷹想了一下,現在姬雅瑩那邊一籌莫展,回公司也無所事事,與其看著別人都忙活自己心里發慌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便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