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二月后,天氣越發寒冷,每天清晨早飯前的授課因此改在了古堡大廳的壁爐旁,當壁爐的火升起來之后,李昂和洛娜坐在壁爐前,窗外寒風陣陣,古堡內卻是溫暖如春,捧著一杯熱乎乎的紅茶或是可可,在李昂不急不緩的聲音中,古堡的一天緩緩拉開序幕。
廚房里,托爾在準備早飯,在打掃完古堡和打理完花園后,莉莉絲和泰拉有時也會來到壁爐前,安靜地坐在李昂身旁,聽他給洛娜講課。
莉莉絲純粹是出于喜歡且享受呆在李昂身邊的感覺,泰拉則是想要了解更多的人類生活,她發現人類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比如說冬日里的壁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回去之后她就打算在自己的巢穴里掏一個壁爐出來,里頭放上一些巖漿,那感覺一定很棒。
周日的清晨,當洛娜起床后發現窗外白茫茫一片,她跑到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踮起腳尖朝外看去,只見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園里的鮮花有不少被雪壓斷了莖稈,三三兩兩地落在地上,陷在雪里。
李昂走到她的身后,笑著問道:“洛娜,在看什么?”
“外面下雪了李昂先生。”洛娜輕聲答道,平靜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應有的喜悅。
李昂看了一眼窗外,笑著道:“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我以為它會來得更早一些。”
“吼!”
就在這個時候,下方的花園里亮起一道火光,熊熊火焰籠罩了整個花園,積雪在火焰之中紛紛融化,鮮花和植被卻沒有受到破壞,反而在火焰里重新煥發生機,等到火焰消散之后,花園再次恢復了百花齊放,生機勃勃的模樣。
托爾哭笑不得道:“泰拉,你這是在干什么?”
泰拉皺皺鼻子道:“這些討厭的雪破壞了我的鮮花,任何破壞生命的事物都應該得到懲罰。”
托爾苦笑道:“四季更迭,植物春長夏茂,秋落冬衰,這就和人類的生老病死一樣是自然規律,尊重自然規律才是尊重生命。”
泰拉笑著道:“我只知道盛開的花園能讓我保持一天的好心情,好了托爾,你才八萬多歲,不要像我父親一樣。今天早飯吃什么?火鍋嗎?”
托爾沒好氣道:“沒有人會在早上吃火鍋,今天吃餃子。”
“餃…子?”
泰拉歪了歪頭,疑惑道:“這是什么食物?”
“砰!”
就在這時,古堡的大門被推開,莉莉絲從古堡外走了進來,朝和李昂一起從二樓走下的洛娜笑著道:“洛娜,你來的正好,外頭堆了一層厚厚的雪,我堆了一個雪人,等等要不要來打雪仗?”
洛娜搖了搖頭,莉莉絲見狀好奇問道:“怎么了洛娜,你不喜歡雪嗎?”
洛娜斷斷續續道:“和奧恩一起的時候,我們在落基山脈,因為大雪在山洞里住了三天,很黑,而且很冷。”
莉莉絲同情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跟著奧恩還能活到現在,可真是一個奇跡。”
洛娜一臉認真地反駁道:“奧恩很好。”
“但是他在照顧孩子上的確不怎么拿手。好了,到這邊來。”李昂笑著道,牽著她的手走到壁爐前,拿起幾根粗木柴放進壁爐,然后輕輕打了個響指,一簇火苗立刻從他的指尖冒出,好像一個躍動的精靈跳進了壁爐,火焰立刻升起,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托爾端來了一杯紅茶和一杯熱可可,分別遞給李昂和洛娜,洛娜抱著杯子抿了一口,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滿足地瞇起了眼睛,就好像是一只小貓咪。
莉莉絲笑著道:“洛娜,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老太太。”
李昂笑著輕聲道:“莉莉絲,我記得廚房里有生栗子,你能去拿一些來嗎?”
莉莉絲干脆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很快她拿了一籃栗子回來,李昂抓起幾個放在壁爐邊,在爐火的炙烤下栗子很快裂開了口,一股香甜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
李昂拿起兩個吹了吹,遞給洛娜笑著道:“以前冬天的時候,如果外面下著雪,我就會什么都不想做,坐在壁爐旁看一整天的書,隨意烤幾個栗子吃。”
“不準吃太多。”托爾這時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叮囑道:“尤其是你洛娜,我今天做了許多餃子,如果你吃太多栗子的話,就會吃不下好吃的餃子。”
莉莉絲這時幽幽道:“有泰拉在,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吃不完。”
正在悶頭烤栗子剝栗子,并且嫌棄爐火烤得太慢在考慮用龍息烤的泰拉抬起頭來,朝著莉莉絲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現在還聽不出莉莉絲這句話是故意說的反話。
莉莉絲看著泰拉抬頭時所引起的波濤洶涌,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朝著廚房走去,不就是大了一點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昂這時突然道:“話說今天是不是周末?托爾,等等吃過飯后陪我去趟羅格城,我們去接拉克,大雪封住了路,他估計搭乘不到馬車。”
“沒問題,主人。”托爾笑著道,將手中的餃子放在餐桌上,朗聲道:“可以吃飯了,大家。”
受到李昂的影響,托爾和莉莉絲已經習慣了古堡冬天有事沒事吃餃子,逢年過節吃什么?餃子!下雪了吃什么?餃子!不知道吃什么?還是餃子!
然而對于洛娜和泰拉來說,卻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在提坦大陸上獨一家的食物,學著李昂和托爾的吃法,試著將餃子蘸醋送進口中后,兩人立刻被餃子的味道所征服,不約而同地加快了動筷速度。
吃完早飯后,泰拉走回到壁爐前坐在椅子上,一臉滿足道:“做人類真是太幸福了,有這么多好吃的,跟著你們來到人類世界,絕對是我最明智的決定。”
洛娜坐在李昂身旁,安靜地看著捧著紅茶閑聊的李昂,托爾,莉莉絲和泰拉,臉上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她不喜歡雪,但是她喜歡這種大家圍坐在壁爐前聊天的感覺,因為這讓她覺得自己真真切切地擁有了家和家人。
就在這時。
古堡的大門被敲響,莉莉絲站起身來去開門,托爾好奇問道:“莉莉絲,是誰?”
莉莉絲臉色怪異道:“一個…小雪人。”
一道顫巍巍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是是是是我,莉…莉莉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