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竹二女靜靜看著慘死的皓庭,暗道世間萬物輪回,報應不爽,皓庭作孽而出的億萬生靈,玷污殘害的數萬女性,最終卻被這些女性冤魂所滅,真是蒼天有眼,為世間除了此禍害。
而下陷的坑洞內,不久卻長出無數鮮花樹木,似是數萬冤魂轉世,變身為花草樹木,重新生長于世間,嘯天的悲鳴喚回了二女的沉思,二女來到韓麟身邊,韓麟似乎鮮血全部流干,整個人成了一個干癟尸體。
慕容蝶搖晃著韓麟身體,輕聲叫著韓麟名字,卻沒有一點回應。“蝶兒,墨竹,”遠處步笛鳴、連承碧二人叫著奔到二人身前,二女見到心愛之人,立刻撲倒懷里痛哭不止,想起遭遇的屈辱,又不忍心對二人提起,只是抱著心愛之人,大哭起來。
步笛鳴二人安慰好二女,來到韓麟身邊,發現韓麟已是沒有了一絲生機,不禁內心悲痛起來,嘯天也是一聲聲向天嚎叫,悲鳴不已。步笛鳴內心著急,在韓麟身邊不停踱步,突然跪倒在韓麟身邊,搖晃其身體叫道:“韓兄,你就這樣撒手而去嗎,我們不是來救水月姑娘的嗎,現在人還沒有救到,你就挺不住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已經擊敗了四位羽斗士,馬上就能救出水月姑娘了,你聽到了沒有,給我醒醒。”
步笛鳴用力搖晃著韓麟,韓麟面色蒼白,依舊毫無反應,四人傷心不已,都是落下淚水。“你這樣會把他最后一口氣搖沒的,快松手,”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步笛鳴四人望去,認出是地靈星龍斗士,龍城救治總統領鵲佗到了,身邊跟著地賊星龍斗士,龍城軍機情報將軍燕飛以及龍城執法副長老天富星龍斗士向全嬰。
步笛鳴立刻沖了過去,拽住鵲佗的手道,“鵲神醫,沒想到你竟然來了,韓兄有救了,有救了,”說完激動的又是淚流不止。鵲佗一副仙風道骨模樣,拍了拍步笛鳴的手,沒有說話,直接來到了韓麟身邊,為韓麟開始把脈。
鵲佗把脈僅用一指,土黃色星辰之力灌注手指,片刻之后,從懷中取出金針,上下其手,為韓麟護住周身脈絡,又繼續開始把脈,久久之后,鵲佗捋著胡須道,“總算保住了一口氣,只是身上的血液流失太多,我們現在要為其輸入些血液才行。”
眾人聽的一頭霧水,輸入血液怎樣才能辦到,鵲佗懶的解釋,邊做準備邊道,“你們按我的指示做就是了,不要讓我再費口舌解釋,你們當中,誰是修煉水屬性的?”連承碧站了出來,鵲佗示意其躺在韓麟身邊,取出兩根銀針,釋放出星辰之力,土黃色星辰之力在兩根銀針中間形成一道光束,將銀針連接為一體,土黃色光束就像是通道一般。
在連承碧及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鵲佗一針扎入連承碧手臂之上,另一針扎于韓麟手臂之上,扶住連承碧手臂道:“不要緊張,放松身體,我還能害你不成,水能生木,現在開始輸入血液,不要緊張。”說完,將連承碧手臂上的銀針扎入更深一些,只見連承碧的血液順著土黃色星辰之力灌注的通道,向著韓麟身體內輸送著,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尤其是頗通藥理的慕容蝶,家族之內大夫眾多,卻從未聽聞如此救人之術。
許久之后,鵲佗再次為韓麟把脈,眉頭一皺,叫道,“不好,血液還是太少,但已不能再放你的血了,不然你也會失血過多。”連承碧急忙叫道:“鵲神醫,我沒事,你就繼續放吧,我體內的血液還十分充足。”
“胡鬧,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鵲佗正色道,“沒關系,還有別的辦法,誰是金屬性?”慕容蝶立刻躍出,鵲佗不答話,讓慕容蝶再躺在連承碧身旁,依舊用銀針將兩人連接,用慕容蝶放出的血液,灌注到連承碧體內。“金能生水,雖然不如水屬性直接為其輸血強,但此時此地,也只能這樣先保命再說了。”
步笛鳴看出其中玄妙,叫道:“鵲神醫,把我和沈姑娘也用上吧,火能生土,土又生金,整好都為韓兄盡點綿薄之力。”鵲佗擺手道,“暫時不必了,他二人的血液應該就足夠了。”眾人不再言語,靜靜的看著韓麟,只見韓麟臉色稍微轉紅,不禁都是內心歡喜。
鵲佗收起銀針,命連承碧、慕容蝶二人打坐修整,并喂二人吃了兩粒回血丹,再次替韓麟把脈,已是微微點頭,說道“無礙了,不久后就能醒來了。”眾人對著鵲佗拜謝,嘯天也通人性的前來用頭蹭著鵲佗身體,鵲佗笑道:“好一頭妖獸,要是讓端木伯兄見到,定會十分喜愛。”眾人知道鵲佗所說的端木伯乃是地獸星龍斗士,為龍城救治副統領,天天與妖獸打交道,遇到罕見的妖獸就會想辦法馴服。
趁著休息功夫,步笛鳴問道向全嬰三人何故前來,向全嬰道:“奉龍天大人之命,前來宣布王命。”幾人讓向全嬰示下,向全嬰略一思考,道:“還是等韓麟醒來,一同宣布吧。”步笛鳴幾人心里不禁有些不好的預感,難道讓眾人打道回府,不再營救水月。
幾日過后,韓麟也是漸漸好轉起來,不停拜謝鵲佗救命之恩,向全嬰見眾人都已無礙,咳了一聲說道,“韓麟五人聽令。”五人半跪下來,聽后命令。
向全嬰繼續說道,“奉龍天大人之命,韓麟五人與蛇人族交戰以來,戰績卓著,特遣鵲佗前來救治檢查身體狀況,遣燕飛宣布王命,遣向某前來監督,以備有人不聽指令,即令向某行使執法之權。”
眾人聽后都感到情況不妙,王命定會讓眾人難以遵循,不然何故遣執法長老到場,果真聽到燕飛說道:“奉龍天大人之令,命連承碧速回龍城待命,沈墨竹可以自行選擇,跟隨連承碧一同歸來,或是跟隨韓麟等人繼續戰斗。”
連承碧聽后立刻跳了起來,叫道“這是哪門子命令,為何要讓我回去,難道怕我出現意外嗎?”連承碧心里認為龍天愛護自己,擔心自己出現生命危險,因此急忙召自己回去,繼續說道:“恕連某難以從命,還請大人回去轉告,連某感激龍天大人的愛護之情,但連某與韓兄等人患難與共,再沒有救出水月姑娘之前,定不會貪生先行離去。”
向全嬰搖頭道:“你急什么,就知道你會如此反應激烈,先聽燕飛將軍將王命宣布完再說。”連承碧閉口不言,氣的立于一旁,燕飛繼續說道:“韓麟、步笛鳴夫婦三人聽令,本王先前命你眾人前來搭救水月,并探尋蛇人族蹤跡,如今水落石出,蛇人族確實占據了我人族地盤,定要將其斬草除根,但是,搜救水月的任務立刻停止,你三人可以選擇,回龍城待命,本王親派他人前去剿滅,或者留在這里繼續剿滅蛇人族。”
韓麟一愣,‘搜救水月的任務立刻停止’一句話不停在耳邊回蕩,久久不能理解龍天到底是何意,步笛鳴幾人也是叫嚷起來,表示不滿,“難道讓我們放棄我們的同伴嗎,既然選擇剿滅蛇人族,那水月姑娘就被困在蛇人族之地,剿滅之時順便救人,又有何沖突。”
韓麟沉悶不語,思考著這一變故到底是何意,步笛鳴脾氣火爆,站在向全嬰耳邊抱怨不停,鵲佗獨自呆在一旁,閉目養神,不理會這一切,他被派來的任務已經完成,燕飛則是盯著眾人,表情陰森詭異。
向全嬰大喝一聲,壓住眾人聲音,說道:“好吧,現在就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你們,本來礙于韓麟的臉面,不想多說,但不說不行了,你這幾個家伙看著就要翻天了,自古以來,龍帝或者龍城城主之令,眾龍斗士只有聽命行事,哪里這般討價還價。”
連承碧道:“若是正常的命令,哪怕讓我們幾人上刀山下火海,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今日這是什么命令,又是讓我貪生,又是不救同伴,你讓我們如何答應,請大人解釋吧,若是解釋的通,連某定會向大人賠罪。”
向全嬰嘆氣道:“好吧,那就讓我來告知你們,數日之前,天速星龍斗士,軍機情報長老盧飛大人,親身去到蛇人族神殿探視,發現了一個驚人秘密,地慧星龍斗士水月,不,現在不能再叫其龍斗士了,她根本就不是被蛇人族擒住,而是自愿找到蛇人族的地盤。”
眾人一驚,均不相信向全嬰所說,步笛鳴叫道:“這怎么可能,你們這都探尋的什么情報,是不是被對方蒙蔽,搜尋了假情報回來。”燕飛不滿道:“請你注意你的言辭,盧飛大人可是從未失手過。”
步笛鳴冷笑道:“哼,讓我注意言辭,你這情報可能嗎,一個人族的姑娘,會自愿去蛇人族的地盤,探親嗎?還是活夠了?”
向全嬰道:“你不要大聲叫,你再這里亂叫有用嗎?事實如此,我們相信盧飛大人,絕不會打探到假的情報,而且龍天大人第一次見水月,就發現了其身上的這個秘密,只是一直沒有點破,讓她自己一點點露出馬腳來。”
步笛鳴又要叫囂,被慕容蝶攔住,“那就請大人詳細說來。”向全嬰白了一眼步笛鳴,繼續說道:“龍天大人根據自己掌握的情況,以及盧飛長老帶回的情報,已經可以判斷出,這個水月,應該就是蛇母轉世,是蛇人族崇拜的女神化身,蛇母也就是西王母娘娘,一直以來就是蛇人族崇拜的神靈,在西王母娘娘的統領下的羽斗士,就是保衛蛇人族一族的主要力量。”
見眾人皺眉,顯然不信,向全嬰對著步笛鳴道,“在清余嶺,你可記得,蛇人族下的人去尋找地火,這地火有何作用,就是蛇人族開啟啟神大典的一種靈物,天雷地火,有了這兩樣靈物,蛇人族就可以開啟啟神大典,而啟神大典成功之后,水月也就會化身新的蛇母,也就是西王母娘娘,統領羽斗士和蛇人一族,禍亂人間。”
這下眾人顯然是相信了一些,因為一路多次聽到羽斗士提及啟神大典,難道水月真的是他們的蛇母?向全嬰繼續道:“在水月第一次來龍城爭奪龍衣之時,龍天大人就發現其身上不同凡響,通過日后暗中的觀察,終于發現其真實的身份,因此,日后她對韓麟的態度也是變化極大,這點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
韓麟回想起重新見到水月后,確實水月的變化極大,難道這都是真的,這怎么可能,打死我也不會信,韓麟急忙問道:“那水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難道她一開始就知道嗎,如果她真是蛇母的傳人,那地慧星龍斗衣怎會選她當作傳承之人。”韓麟一席話出口,步笛鳴眾人也感到確實如此,龍衣是有靈性的,又怎會選一個蛇母的傳人當作傳承之人。
向全嬰道:“那就可能是一開始水月并不知情,她身體內的蛇人族血液也沒有激發出來,因此瞞過了龍衣,而之后肯定有蛇人族的族類找到了她,告知她真實的身份。”
韓麟冷笑道:“這怎么可能,你說當時龍天大人一見水月就看出她與眾不同,連龍天大人都能看出,龍衣豈有覺不出之理。”
向全嬰也一時語塞,叫道:“總之現在命令是剿滅蛇人族還有他們的神,西王母娘娘,也就是水月,你們看看是否能接令,若是不行,就回龍城待命,由龍天大人指派別的龍斗士前來。”
韓麟在心里將事情想了一遍,串聯了一遍,怎么也不肯相信水月是什么蛇母傳人,他不在爭辯,知道爭辯也無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水月,屆時真相將會大白,韓麟轉身,冷冷的道:“請大人復命,韓某接下命令,這就去剿滅蛇人族。”說罷躍到嘯天背上,催促嘯天飛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