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熏跟著案子,漸漸地隱約覺得寧楓給他的那份資料的效果比自己以為的是更大。而且,好像這個資料的效果,連女方當時人都有些出乎意料的樣子。他們事務所的老板知道后還專門給陸熏發了一筆獎金,陸熏婉拒不成只好接受。可是,陸熏再拿著它的時候,只覺得無比的燙手。
案子又推進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女方當事人現在是掌握主動權的人,他們現在反倒是終于閑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陸熏回家后,把案子的推進打電話匯報給了寧楓,說完之后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掛斷電話。陸熏猶豫了半響,還是說:“我們老板覺得那些資料幫了大忙,以為那些都是我找人找的,給發了一些獎金,我打給你吧。”
寧楓無所謂地張口回道:“不用了,你自己拿著吧。”
陸熏趕忙回答:“不!我不要。我......”陸熏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顯得太尖銳了,顯得太急切,太不禮貌......陸熏知道自己這樣不對,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么。
寧楓在陸熏突然冒出的尖銳的急切的聲音里也明白過來,因為事情順利而微微彎起的唇角也一下子消失了。把夾在手指間的煙摁滅了,眼里閃過一縷暗光,依舊是淡定的嗓音說:“好,那你發過來吧。隨你。”
陸熏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松了一口氣之后的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也沒說什么,忙著就掛了電話。
寧楓聽見手機里的忙音,冷笑著彎了彎唇角,收了自己手機。繼續端了一杯白蘭地就往喉嚨里面倒,像是感覺不到刺激一樣,白開水一樣地灌。一會兒,寧楓的手機果然響了,是一條賬戶到賬的通知信息。寧楓看了一眼,把手機就放到了衣服外袋里,再不看了。
一會兒,喧鬧的酒吧里鉆進來一個口罩墨鏡包地嚴嚴實實的男人。到處都是喝酒跳舞玩得盡興投入的人,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打扮的奇怪的男人,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也沒這心思去管。
男人四處看了看,就徑直往寧楓這邊來了。直接地坐到了寧楓的旁邊,男人四周看了兩眼,才拍了拍寧楓的肩膀。寧楓只看了他一眼,給他掉了杯酒。
“寧先生,你上次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過要幫我的是真的嗎?”
男人取下了自己的墨鏡,當手伸到口罩邊上的時候,停了一下,又把手放了下來。可是就是沒有摘口罩,也看得出這個男人滿臉的疲倦和憔悴。男人焦急的問寧楓,聲音帶著沙啞的感覺,聽著就像是很久沒有休息沒有喝水的感覺。
寧楓沒有回答,直接把酒遞給了焦急的男人,眼神示意他喝酒。
男人見寧楓不說,也只好接過酒喝了一大口。結果酒太烈,嗆的男人的眼睛都紅了,彎腰咳個不停。寧楓就在一邊含笑看著,這樣一對比,那個男人更顯得狼狽不堪。
男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寧楓已經叫住了酒保,專門點了一份度數最低的水果雞尾酒。男人直擺手,表示不要了。寧楓也不管,直接地把酒端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說話,就給了他一個眼神。
男人沒辦法,只好接過來,小小地嘗了一口,察覺到度數很低,這才放心的往嘴里喝。
“寧先生,你之前說過,只要我答應您的要求,您就幫我的對嗎?”男人一臉的希翼地又小心翼翼地問寧楓。
面前的這個不大的男人之前給他打電話說自己的離婚的案子要有麻煩了,但是他能幫自己。起先,他也以為是騙子,后來他的離婚案子卻真的遇到了大麻煩,要是一個不慎......他簡直不敢想象這件事會引起的麻煩。可是他做找人,右找人,都是束手無策,那個愚蠢的賤人偏偏還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樣,逼得著急。他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想起了個他打電話的這人。只盼能死馬當活馬醫。
寧楓終于搭理了男人,輕輕地“嗯”了一聲。
男人驚訝激動地幾乎想要握住寧楓的手,被寧楓飛快地躲過了,眼神冰冷地一撇。男人立刻就收斂了,他也不明白,你這么一個小伙子,怎么眼神就這么......
男人走的時候對寧楓簡直就是千恩萬謝。寧楓看著那個坐著黑色轎車走的男人,眼里閃過諷刺。人前光鮮亮麗的影帝居然也就這么個惡心的慫包。那個女人的眼光真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