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安置好云蒼雪之后的冥郎,他再次上下打量秦懷玉一眼,依然不明白眼前這位毫發無損除了臉色蒼白以外毫無變化的女子,為何跟個瘋子一般在此胡亂掙扎。且看她神情,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傷痛,更是令冥郎驚奇不已,秦懷玉的狀況他親自檢查過,雖被罰雷擊中,其卻并未受什么傷害,反而身體還比以往好上許多。
所以,眼前秦懷玉掙扎的動作,以及猙獰神情,在他眼里就十分的微妙了。
“你究竟是誰?”秦懷玉咬著牙道,渾身似有火龍滾過,令她難以鎮定。
“我?”冥郎挑眉,對她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好笑:“你覺得我是誰?”
誰知道你是誰,秦懷玉暗自腹誹道,見其神色間有些意味深長,索性便閉上嘴不在多言了。從這個人的周圍,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脅,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她總覺得此人有可能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怎么?”冥郎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閉緊嘴巴,一副不愿與他說話的模樣:“看你神情有異,到底是怎么回事?“
關于秦懷玉猙獰的神色,冥郎還是感到好奇,他不知道這個神魔共體,到底是個神經病,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過,看著其中氣十足的模樣,很難想象她有什么難言之隱。
“與你何干?”秦懷玉冷漠以對,絲毫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這個人的出現,就好比逍遙快活許久的小白兔,突然遇上了一只狼,深知自己的命運要終結在他的手里。
她的回答讓冥郎以外了,不禁扶著下巴難以理解的掃視她一眼,隨后二話不說朝著其肩膀處快速點了兩下穴,在秦懷玉痛苦又疑惑的眼神中,他眉間忽然冒出一縷漆黑的細線,其七拐八拐地朝著秦懷玉而去,目的似乎也是她額頭處。
見此狀況秦懷玉不禁開始掙扎,看著那道漆黑的細線她就覺得不安,誰知道這個人想對她做什么。魔道將自己抓到手,卻關在這里不聞不問,其意圖她倒是明白,但是這個人的出現還是讓她感覺到了疑惑與危機感。
聽著耳邊鎖鏈劇烈的搖晃聲,冥郎絲毫沒有搭理,依然全神貫注的專注于施法。
只見他額頭上的細絲越發纖長,竟歪歪扭扭的觸碰到了秦懷玉的額頭,秦懷玉只覺得被接觸的地方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涼意,整個額頭似乎失去了知覺,連同沒有反應的元境也感受到一股駭人的冷意。
此時的秦懷玉忽然發現,自己連張嘴說話都做不到了,整個面部似乎被凍住,特別是額頭,她都感覺自己的額頭不在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細絲緩緩的沒入她的元境之中。
直到細絲完全莫入秦懷玉的元境之中,冥郎才不緊不慢的睜開眼看向她,誰知他淡定的表情還還沒有維持多久,便見他整個人一怔,嘴邊赫然滑下刺目的猩紅,似乎受到了內傷。
而秦懷玉,終于找回自己腦袋的存在感了,順帶還被清醒的夜陶諷刺道:“幾日未見便如此狼狽,果真我將恢復自由了。”
他嘴上雖然說的這般不近人情,但卻還是為其解開了冥郎的術法,令秦懷玉感謝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總覺得這位夜陶,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多謝。”秦懷玉也不管對方怎么說,暗中對其道了一聲謝謝,她實在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被他所救,臉上的神情便有些糾結了。而她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渾身灼燒的痛苦,也隨著那份涼意的消失而不見了。
“你。。。。”冥郎欲言又止的看了秦懷玉一眼,那疑惑的神色十分分外明顯,她雖然是什么共體,但被關押在此處,理應沒有能力掙扎了才是,為何會將他的“味九”直接吞噬?
“我?”秦淮與皺著眉頭,對這位的感覺越發不喜起來,就好像他倆天生就該是對頭。
“罷了,既然已恢復正常,便別妄想從此逃出去,否則,我會讓你感受一下,更加痛苦的感覺。”冥郎微微瞇著眼,語氣之中帶著極其明顯的威脅之意。
說罷不等秦懷玉反應過來,便率先轉身離開了,令秦懷玉是古怪不已,此人面容瞧上去總是掛著笑意,實則卻是一只笑面虎,不過。。。秦懷玉有些好奇,對方是如何認為自己可以自己逃脫這里的?現今元境失去聯系,別說逃,她連元氣都感知到不到。
不過她倒是想明白為何自己感覺不到元氣了,可能與這個古怪的地方有關。
她忽然微微閉上眼,似乎準備借此養精蓄銳休息一下。
只見一處白茫茫的天際,除了云霧之外依稀可見蔚藍的天空藏在其中,在這片云霧之中,一名青衣人雙眼微閉盤坐在云層之中,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念什么經。
秦懷玉有些意外的打量一眼四周,她的體內竟會有如此神秘的地方,打量片刻,她忽然將神色落在青衣人的身上,自從那次之后,青衣人這是第一次i蘇醒,或者說,第一次喚她來到此地。
望著他盤坐在云上念經的模樣,秦懷玉一時不知自己是否該打斷他,想了片刻,她還是覺得等一會好,便就地坐下,兩眼盯著青衣人不放。
“清修,清心,清氣,明三和,勤為一,惰為三千;。。。”青衣人十分淡定的念了許久,終于微微睜開眼,便瞧見不遠處打瞌睡的秦懷玉,他神色一閃,有些無奈地站起身朝著她走去。
“非行大道而修,可理什么?”青衣人一邊走,一邊抬手送去清風問道。
“可理三元氣,自由心生,自由。。。。”秦懷玉迷迷糊糊到,話說到一半才察覺自己竟然睡過去了,見青衣人逐漸靠近的身影才起身不好意思到:“我。。。”
她還沒說完,便見青衣人擺擺手,臉上似乎露出一絲滿意之色,他再次抬手一揮,四周云霧藍天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蒼白。
“可知我為何喚你前來?”青衣人不緊不慢到。
秦淮與微微一愣,這她哪里知道,便十分耿直地搖搖頭道:“不知。”
在自己的體內喚自己進來,秦懷玉有些驚異,眼前這個神棍何時這般淡雅了?看上去還挺像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