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庭從殿外緩緩走入殿中,并不向皇帝行禮,徐徐開口道:“陛下,別來無恙?!?p> “回來了?”
“嗯?!?p> “想明白了?”
“明白,也不明白?!痹魄逋ネnD了一會兒,才說道。
蕭然卻笑了,這次的笑意多了幾分真誠,“既然回來了,朕也不管你究竟想沒想明白,你只能留在京城了。”
“是,陛下?!痹魄逋バ南耄拇_,既然回來了,就該留下來幫助他。
云清庭想到這里,眼神有些黯然,自己也希望可以看到....她。
其華看著這兩個人像朋友一般的交談,看來感情挺深的。
轉頭看向大殿上的人,雖然隔著紗簾,還是隱約可以看清他的衣著外貌,身穿月白色的長袍,頭梳圓形的發髻,交領較低,露出里面幾層不同顏色的領子,這些顏色搭配的極恰當,完完全全融合了他衣服的特色,衣服的襟邊繡著精美的圖案,衣長著地,行不漏足,面容極為清俊。
其華看著看著,就看呆了,真是個徹徹底底的美男子,還是個完全滿足自己審美條件的美男子。
然而,御座上的那個人,卻是很不高興了,她那是什么眼神,那么癡迷?
重要的是,對象還是云清庭,而不是自己,御座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
蕭然的眼神充滿了警告。
可是其華仍然沒有感覺到,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抱著一種現在不看,以后就看不到這么符合自己審美的男子的心態,眼睛都不轉的盯著云清庭。
云清庭也感覺到了蕭然情緒的變化,怎么了這是?還是五年沒見,情緒外露了。
不對,他明明就比五年前更深沉了。
直到感覺到,有一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過久了,也過于,呃.......“熾熱”了。
云清庭往紗簾一看,看到一位身穿淡黃色襦裙,以彩色絲縷做腰帶,繞腰束匝,剩下的下垂在兩旁,使她整個人看起俏麗可愛。
云清庭,對著她笑了笑,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其華看著他,這是在像我打招呼嗎?
好激動喲,就像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突然間他知道你是誰,不再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其華實在不好意思了,低下頭,臉微微紅了。
云清庭看著她的反應,還真是可愛呀,明明眼里只有欣賞沒有愛慕。
可這動作,怎么就讓人說不明道不清,該不會連怎么表達自己的情緒都不會,和她真不像。
想著這些,便不自覺地轉頭望向溫琬那邊。
溫琬自見到他的那一刻,內心是復雜的,怎么回來了?
當年不是義正言辭的說,再也不回長安了嗎?
溫琬此刻眼瞼下垂,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愧疚什么。
不過,不管怎么說,能回來就好。
此刻,蕭然卻是管不了臺下那兩人的動作,目光直直看著其華,就差沒從御座上離開。
捉住她問,你剛才那是什么表情,嬌羞嗎?
對著我,你怎么就嬌羞不起來?
就連昨晚情欲迷亂的時候,你都沒有這個表情。
蕭然越想越氣悶,目光越來越憤怒的望著她。
這道視線太強烈了,簡直就好像動了武功中的真氣一般,就差沒把你就地正法,其華想忽略都難。
其華抬頭看著御座上的人,嚇了一跳,這是不是就應了一句,如果眼神能殺人,你早就被殺了千千萬萬....遍。
其華擠出一個自認為很美好的笑容,對著他笑,笑呀笑。
誰知,蕭然一轉頭,直接不看她了,無視她的存在。
陛下,您又傲嬌了!╭(╯^╰)╮
其華嘆了口氣,后悔莫已。早知道,呃,還是會看的。
云清庭也看清了,這兩人的小動作,內心就差沒樂翻了,難得看到蕭然這么幼稚的動作。云清庭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轉,呵......他們兩個還真是極登對。
不過,面上還是云淡風清,“陛下?!?p> “嗯?”蕭然高冷的回了一句,面上就差沒寫著,我現在已經很不想看見你了。
云清庭,暗自搖了搖頭,這下可苦惱了,您總不能要我自己開口要官職,這.....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要我如何說出口?
蕭然看著云清庭的臉色,氣也消了一點。畢竟正事要緊,這些拈酸吃醋的事情,以后再慢慢報仇也不遲,便開口說道:
“云清庭,你身為開國功臣的后裔,本享有信國公之位,卻因為私情,放棄爵位,離開大夏??煞裰??”
云清庭聽此話,便跪在大殿上,朗聲道:“臣知罪。”
“朕感念你先祖開國的功勞,又因為你們云家因為兩黨迫害,差遭滅門,本是忠臣之后,卻落得如此下場。
朕感其然,萬望你能肩負起振興云家的責任,遂任命你為御史大夫,監察百官?!?p> 云清庭跪在大殿上,叩首道:“謝主隆恩!”
“愛卿平身,以后朕還得靠你了,莫讓朕失望?!笔捜淮藭r的話,沒有了威嚴,多了幾分調侃。
云清庭面上還是云淡風輕,“陛下,您客氣了。”
哼,你裝什么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樣子。蕭然喝了一口茶,眼里多了幾分算計。
便轉頭吩咐萬春,“奏樂?!?p> 此時,鐘鼓齊鳴,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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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別在往前走了,御花園那邊是朝臣聚集地?!?p> 如珠跟在其華的后面拉著她的衣服,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硬要去看看,明明女眷的地方在西邊,可是公主硬要跑東邊,萬一讓陛下看到公主,出現在眾臣的面前,可不是........
好吧……我也不知道陛下要怎么罰公主?
其華卻不是這樣想,如今都已經換成了宮女服飾,這后宮我又出去得少,沒多少人能認識我。
自己還可以去看看大夏朝臣的宴會,我也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如傳言那邊,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而不像南臨這樣,細嚼慢品,就差沒有把一兩肉,嚼一個時辰,講究那個儀容儀態,就像是什么呢?
無論何時何地,儀表最重要,最重要。
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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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華在門后看著,只見一群人在那里談笑風生,偶爾喝點酒,吃點菜,不亦樂乎?
搞什么?明明大夏與南臨的風俗,是相似的。
傳言都不可信。其華默默的搖了搖頭。
突然,后面的肩膀被人拍住了,其華內心一顫,該不會是那人吧?
慢慢的轉過頭,那個太監卻尖著嗓子,對著她說道:
“你搞什么?歌舞差不多要開始了,人手不夠,還在這里偷懶,快去干活。”說完,便拽著其華往里走。
其華想停下腳步,壓根就停不下,只能開口道:“你認錯人了,我不伺候這里的。”
那太監一聽,更氣憤了,偷懶還算了,還想抵賴,神情十分不悅:
“在這宮里誰最大,是圣上。我們這些宮人的存在,都是為圣上服務的。你還說,不是伺候圣上的,就算是宮里的娘娘,不也是伺候圣上的。”說完,直接把她拽在一邊,嚇得其華自己快站不穩了。
喂,不帶這樣的,雖然說我也是為圣上服務的,呃,包括床上運動。
可是,這也太粗魯,我.....要廢了你。
可是,他已經被廢了,挺慘的了。
唉!其華無奈了,這也是人家的職責,誰叫自己穿上宮女衣服,就那么像宮女呢?不吩咐你吩咐誰?
大年初一都那么倒霉,還讓不讓人活了!?。。∑淙A仰天長嘆。
太監卻看不出她的內心千折百轉,開口吩咐:“還不去干活?”
“諾?!敝挥杏窕蚀蟮壑溃叶嗖幌胫Z,其華撇了撇嘴,乖乖的端著盤子去往宴席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