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清月臉色如霜,向來不喜怒形于色的她,狠狠瞪了南傷一眼,南傷趕緊低下頭,不巧,又看到那雙秀足。
“你跟我來。”清月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南傷低著頭,沒有起身。
清月回過頭,又瞪了他一眼,南傷乖乖起身,跟在身后。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清月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南傷,卻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看,不由氣道:“看什么看?”
南傷轉過了頭,說道:“不看就不看。”
清月氣結,又拿他沒辦法,好不容易穩定情緒,輕聲說道:“能說說是怎么回事嗎?”
南傷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興許是累了,連身子也轉了過去,背對著清月。
清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無奈之下移步到他面前,沒想到他又轉身過去。
“喂。”清月拉起他的衣袖,卻被輕輕甩開。
“真是小氣。”清月噗嗤一笑,竟被他逗樂了。
耳聞笑聲,南傷心癢難耐,忍不住轉過頭,果然見到一張清純笑臉,心中一動。
“可以說了吧?”清月收斂了笑容。
“要說什么大道理,我講不出,我只知道,無論什么高深復雜的劍招,都離不開那些最基本的動作,而這些基本的劍招雖然簡單,但也有個好處,就是簡練。”南傷說道。
清月想了一會,說道:“所以說,這些招式簡練反而能更快速出劍,從而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南傷點點頭說道:“確實,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致勝,如果你上來就用這些招式,反而沒用。”
清月陷入深思,好一會才搖搖頭說道:“你說得不對,我仔細想過了,即使我開始就按你的招式來,也能輕松獲勝,你不要糊弄我,快說實話。”
看到清月認真的表情,南傷輕笑一聲,說道:“或許是我瞎蒙的呢?”
清月鄒眉埋怨道:“你能不能正經一會。”
“不能。”南傷回答的很干脆。
“我真的說不上來,或許只是我的直覺吧,我也沒用過,不知道結果到底如何。”看到清月有些不悅,南傷不再開玩笑。
“真的?”
“真的。”
“那你就敢讓我去試?”清月冷眼看著他。
“還能怎樣?看著你受傷?”
“我當時還有一戰之力。”
“知道你向來嘴硬。”
“哼,走了。”
“不說聲謝謝?”
“不謝。”
兩人站在一起,當然會引來一些目光,好奇歸好奇,只是離得太遠,既看不真切,又聽不見聲音,只能靠猜測。
嫣然也時不時的看上幾眼,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清月步履輕盈的回來,不由輕哼一聲,微有慍色。
清月淡淡的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一劍刺出,又開始勤奮的練劍。
嫣然愣了一下,冷下臉,狠狠揮著劍,好似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莫名的情緒在蔓延,讓原本還算和諧的氛圍,變得錯雜起來,看著嫣然冰冷的眼神,有人嘆息有人心動。
南傷沒有受到影響,他離得太遠,此時早已盤膝而坐,正在閉目修煉,眼不見耳不聞。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下午的武修在不太融洽的氣氛中結束。感覺到有些異樣,南傷睜開眼,卻見清月正站在面前,盯著自己看。
“干嘛?”南傷語氣不太客氣。
“一起走吧。”清月臉上帶著笑容,柔聲說道。
南傷奇怪的看著她,不過并沒有開口拒絕,而是想了一會才起身說道:“走吧。”
清月已收斂了笑容,臉上卻好像依然帶著笑意,她沒說話,南傷自然不會開口。兩人就這樣走著,一路沉默,原本應該是尷尬的氣氛,南傷卻并不覺得,他反而很喜歡這樣,心情放松下來。
還沒步入小樓時,已有人吃完下樓,可見兩人走得很慢,很慢。
兩人上樓時卻遇到了嫣然擦肩而過,只見她匆匆下樓,如風般飄去,只留下一陣香風,隱隱透著寒意,即使在炎熱的夏天,也能激起一個寒顫。
這么著急做什么去?心中帶著疑問,南傷和清月來到食堂,隨便打了幾個菜,南傷在老地方坐下,卻見清月端著菜來到他面前,很不客氣的坐下。
南傷鄒了鄒眉,說道:“我習慣了一個人。”
清月笑了笑說道:“我也是。”
南傷眉頭擰的更緊,看了她一眼,目光帶著詢問。
清月只說了兩個字:“吃飯。”
南傷默然,低頭吃飯。
這頓飯沒有別的滋味,只有香甜二字。飯吃到嘴里很香,吃到心里很甜,看在別人眼里很驚,帶來的笑容很苦,說出來的話很酸。
“他倆好上了?”
“不能吧?別忘了上官小姐。”
“唉,好事都讓他一人占了。”
議論聲很小,卻瞞不過兩人,清月耳根漸紅,頭微微低下,眼角瞟了南傷一眼,卻發現他臉不紅心不跳,若無其事的吃著飯,不由心中暗惱,狠狠瞪了他一眼。
感受到她的目光,南傷輕輕一笑,說道:“如此沉不住氣,可不像你的風格。”
清月一愣,反問道:“我是什么風格?”
“自己想去。”
清月踩了他一腳,南傷忍著痛,不動聲色。
又是一腳踩下,清月笑著說道:“像你這樣?”
南傷咬著牙點點頭。
吃得甜中甜,也吃得痛中痛,這才是人生,南傷突然有些佩服自己。和清月在湖邊分別,南傷哼著小曲向書院大門走去,遠遠看到一人,剛出了大門,看著身形有些眼熟。
“她這是去哪?”南傷有些奇怪,加快了速度偷偷跟上去。
這身形是如此熟悉,即使剛換了身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他也能認得出。
兩人距離不斷接近,她的身姿已清晰可見,一套修身的長裙,裹著婀娜的身段,隨著手臂擺動,很有節奏的搖擺。
聞著隱約傳來的淡淡香氣,南傷暗罵一聲。
這條街很長,她只走了一半就停下,輕輕叩了叩門,早有人等候在此,迎她進了門。
她的舉動自然會引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沒人太在意,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忘的一干二凈。
她在書院是光彩奪目的焦點,在這擂鼓鎮,在這蘭桂街,卻沒幾人會關注她,這里的人關注的是世子殿下,是上官小姐,是若蘭姑娘,甚至是眼前這個小子。
看到南傷隨后進了大門,人們又議論了幾句,感嘆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