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煉氣
太陽每早升起,夜幕每晚降臨。有了書,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里,生活不再枯燥。一陰一陽,陰陽交替,感受著古樸的魅力。
數日之后,經書讀的滾瓜爛熟。經過之前的事情,東風與師傅的關系已經超過了普通師徒的關系,師傅一舉一動,也更加疼愛東風。
時間飛逝,東風身體已經快速發育,身體不像以前小巧玲瓏,心境比以前更加廣闊。
翁翁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晨從外面回來,東風還是小跑過去,嘴里還是喊著每天同樣的話:“翁翁,您回來啦”。翁翁仿佛也是百聽不厭,他那崎嶇不平的臉上微微一笑:“過來坐吧?!?,翁翁先走到墊子前坐下。
東風孝順的跑過去,跑到翁翁背后,幫他捶捶背,揉揉肩后坐到對面。
翁翁說:“風兒,經書讀的如何?能領悟其中精髓嗎”?
東風想了想,回答道:“雖然徒兒每日誦讀,但覺得只能觀其表,不能明其質,略知一二。”
“隨便說說,大膽說出心中所想?!?p> “那我就說了,有錯之處,還請翁翁指教?!薄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世間皆萬物分陰陽,任何事都有正反,陰陽循環,生生不息,一切順其自然才是大道?!?p> 翁翁點了點頭:“繼續說?!?p> 作為一個現代人,和諧社會,依法治國。書中有句非常“普通”的話,我銘記于心:“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可我認為,這只說了片面。兵者雖然不祥,但身處于亂世之中,人人自危。天下紛爭,皆因兵者,若手無寸兵,怎能安然存于世間。首先自身要實力雄厚,才能有余力去追求大道。敵不動,我不動,敵若亡我,我還需有自保之力,焉能任人宰割?!?p> 翁翁又笑著點頭:“我已明白你的想法,你所說也不無道理,只要你能堅持心中所想,就不會有危險。”
“徒兒謹記翁翁教誨?!?p> 翁翁站起身子,閉目說道:“東風,天資聰穎,思維敏捷,貪玩懶做,心無大志。對力量渴望,對權謀熱愛,對理想執著。好啊,哈哈!”
“我就傳你此書,內記有做人,修身,計謀,道術等各種功法講解,其中內功心法有七章,練成前四章,可煉就內力,強身健體,百毒不侵,力發千鈞。欲練后三道還需要機遇才可領悟突破。如功法大成,則可隨心所欲,遨游天下?!?p> “練此功法,不可急于求成,以免走火入魔,損傷經脈。至于兵器,劍,百兵之君也?!度赵虑Ψā芬惨徊鹘o你,劍法練成可與內力結合,相輔相成,出招氣吞山河,日后自保有余。練武是你的本性,望你勤加練習,不要懶惰?!闭f完就遞給東風兩卷“絲綢”和一把木劍。
東風接過絲綢和木劍,看著上面蒼勁的兩個大字《鬼谷》,心中一陣熱血澎湃。
注意力并不在兩個字上,而是被奇怪的書吸引。“這就是啥書?確實比竹子輕便”。隨后說:“謝翁翁所賜,翁翁深知徒兒所想,徒兒一定勤學苦練,不負翁翁期待。”
翁翁又拿出一大摞竹簡,又說:“閑暇之時,這些竹卷可供學習,其中也奧妙無窮無盡?!?p> 每個人童年都想做大俠,如今翁翁傳東風功法,東風自當苦練。一想到練成神功,將來行俠仗義,闖蕩天下。就興奮,真是不虛此行啊。
“欲練內功,需先練氣。自然靜坐,摒棄雜念,意念凝聚下丹田,打開竅穴,感知氣的變化,引導氣的動向,自然推動,從會陰處開始,沿任督二脈循環,沿督脈而上,順任脈而下,循環不止,方才小成...”
東風嘆息:“果然是難啊,打坐數日僅僅能感應下丹田有氣,卻不能引導絲毫,內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修煉啊。”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春夏秋冬,早晨讀書,正午練劍,夜晚練功。隨著每天點滴進步,越發迷戀這樣充實的日子。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已經是公元前221年,如今的東風,身體發育很快,功法經過刻苦修煉也小有成就。只見身體周圍空氣微微扭曲,散發出細微的藍色。氣息慢慢微弱,眼睛緩緩睜開。略顯成熟的臉上,有點用力過度的紅暈,卻擋不住那股朝氣,疲倦的雙眼中透露著令人迷戀的眼神。
“還是不行,體內經脈中好像有種障礙,屢次試圖沖擊,卻總是事與愿違。翁翁說的很對,第五層不像前幾層那樣簡單,無法水到渠成,看來修煉不僅僅需要刻苦努力,更需要特殊的機遇?!彪S后站立起來,走去洞外,練起木劍。
如今的東風身高已經一米三四,看似瘦小的身軀,隱藏著遠超于成年人的力量,只見步法鬼魅,身體扭曲的有點不符合力學,動作卻如同蜻蜓點水般自然,木劍在手中快速舞動,陣陣劍風呼嘯,卷起地面泥土落葉,飛沙走石,沙沙作響。
東風自言自語“劍法上的招式也都練成,只是感覺差了點什么,卻不知道究竟差的是什么?!彪S后走進山洞中。
次日早晨,翁翁到來,如今東風已經長大,不應漏出孩童般幼稚的狀態,但依然是調皮又不失恭敬的對翁翁鞠上一躬:“翁翁,您來了?!?p> 翁翁同往常一樣,上前坐下。翁翁相貌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變,依舊是奇怪的面孔,雪白的胡髯。直到現在我對翁翁的敬愛比曾經更深,“是他讓我在這一世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感受到了遠超常人的親情。每天可口的飯菜,自小到大的教導,長大以來的傳授,我實在是無以為報。我也時常在想,如果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我父母早早離開,更沒遇到翁翁,只剩下孤身一個,我的命運將會是什么?我該如何存在?”
東風跪坐在對面,翁翁說:“功法與劍法練的怎樣了?”
“功法已經練到第四層了,劍法招式全都都練成。只是,心法一直不能突破第五層,劍法感覺也差點什么,還請翁翁指教?!?p> “你配合內力,打一遍劍法,我看看。”
東風像平常練習一樣,舞動起來。翁翁一臉贊賞的表情點著頭。
翁翁說道:“氣如驚濤駭浪,勢如猛虎下山。內功心法已經第四層巔峰,不錯?!薄昂笕龑庸Ψ?,還需歷練與機遇,不可急功近利,也沒有捷徑可走。”
“風兒,你說,何為劍法?”
東風思索:“書上說,劍法需急緩相兼,剛柔并濟,以意帶身,以身帶劍。至于,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p> 翁翁點頭道:“對也不對,你所說只是書上的基礎功法,真正的劍法,不緊要鋒芒畢露,還需氣息內斂。劍法最厲害的不是招式本身,而是見招拆招,哪怕最簡單的一招,也奧妙無窮。我有兩招,看好!”翁翁起身向外面走去,張開手掌,虛空一握。
東風手中的木劍,脫手而出,旋轉著,飛向翁翁手中。
正在東風驚嘆的同時,周圍世界忽然靜了。只剩下一片片樹葉,隨風飄落。翁翁毫無征兆的一動,一陣旋風卷起地上落葉,混在空中,翩翩起舞。
翁翁隨手舉起木劍前刺,東風眼前一花。劍尖處已刺穿了四五片落葉。最令人驚訝的是,劍尖刺穿在每片樹葉的中心。
東風頓時目瞪口呆,心想“人竟可以如此厲害,翁翁究竟是什么人?”
翁翁緩緩回過頭,說道:“劍法最高境界,是化繁為簡,剛才是用了兩招,「不空」無處可躲,「無招」防不勝防,直擊要害,劍無虛發。你不必過于心急,這兩招同樣需要豐富的經歷,才能領悟。”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厚積薄發的道理,徒兒明白?!?p> 翁翁欣慰的點頭:“回去吧!你要走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