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比茨轉動自己的副炮塔,稍微瞄準然后開火,又將一架轟炸機擊沉下來。
一邊開火的情況下,她前行的航速依然沒有降低,實際上這已經是非常精妙的操縱了。
但是還遠遠不夠啊,提爾比茨轉頭看向被深海轟炸機弄的灰頭土臉的昆西姐妹心中想道。
在完全拿下制空權的情況下,深海載艦機簡直是又準又狠。昆西和新奧爾良屬于美系艦娘在防空上算是比較優秀了,如果跟隨提爾比茨的是兩名日系重巡艦娘,沒有攜帶防空炮的情況下,恐怕此時早就已經中破甚至大破的狀態了。
但即便如此,她們兩人也是支撐的是非常辛苦,而路程剛剛過半,距離炮擊戰的有效位置還有相當距離,隨著前行的愈深,她們面臨的深海載艦機的壓力就會增大,艦裝之力的消耗也會更快。
提爾比茨停住腳步抬起左手,高舉過頂,這個手勢是原地停下,注意躲避的意思。
被載艦機弄的暈頭轉向的昆西險些一頭栽倒在提爾比茨的后背上,還好新奧爾良拉住了她。
伴隨著提爾比茨停下來,成為一個靶子的模樣,深海轟炸機砸到她的艦裝上面火花四濺,卻無法擊穿。盡管戰列艦的艦裝天生厚實,但是水滴石穿,誰也不知道她的艦裝什么時候會出現裂痕。
新奧爾良帶著昆西一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她疑惑的看向停步不前的提爾比茨,心想:這是要判斷距離和損耗來決定是否選擇后撤嗎?
作為旗艦,的確在戰爭中很多時候都面臨著這樣的判斷。但如果作為那艘小客船最后屏障的她們后撤了,深海們繼續往前,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新奧爾良默默的想道:哪怕旗艦下達了撤退的指令,自己也不能后退。盡管自己的艦裝已經開始出現破損了,但不戰而逃,從來就不是艦娘們的戰斗風格。
提爾比茨感受著遠處的風向,沒有理會新奧爾良的目光和轟炸機的下墜。
接著,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提爾比茨的380毫米主炮悍然啟動,炮彈呼嘯而去,巨大的后坐力將提爾比茨的身體壓在海面上,海水溫柔的將主炮的后坐力分攤開來,讓提爾比茨的艦裝不至于受到損害。
提爾比茨緩了半分多鐘,她的目光一直投向遠處的深海,一直到看見那里有火光冒出,然后她幾不可察的嘖了一下舌。
“好了,我們走。”提爾比茨說道,同時將手朝著深海方向揮下示意全速前進。
目睹了全過程的新奧爾良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提爾比茨。
我們隔深海的距離還有10000m左右吧,這個距離哪怕是裝配有超長炮也很難保證精度,她居然能夠命中目標。
感受到周圍載艦機壓力有所下降的新奧爾良心中的震驚之情愈發上升,這已經不僅僅是命中敵艦了,提爾比茨應該是精確的使用主炮擊中了敵方的空母,這是怎么做到的?
新奧爾良一邊帶著懵懂的昆西跟在提爾比茨身后,一邊默默的想道:聽港區的姐妹說,伴隨著出征次數的增加,戰爭經驗越豐富的艦娘。雖然她們艦裝的重大參數上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在閃避敵艦攻擊和索敵,還有開火的命中和載艦機的使用技巧都會有重大的提升。比如赤城姐對載艦機的使用就達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雖然她老說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難道說?新奧爾良偷偷看向提爾比茨的背影,心中有些激動,自己這次是碰見了一個大佬戰列艦嗎。
“但是似乎也不太對啊,”新奧爾良嘀咕道,“她的提督明明看著就很普通,雖然似乎是不太年輕了。這么普通的提督能有這么厲害的戰列艦嗎?”
“姐,你說什么提督,什么不太對啊?昆。”昆西聽見新奧爾良的嘀咕聲問道。
“沒什么,欸,你那邊的海底有魚雷機,你注意躲一下。”新奧爾良搪塞道。
阿…阿嚏。某個看著不年輕又普通的提督站在船頂上,用力的打了一個噴嚏。
文錦森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伸手將放在一旁的熱茶喝了一口,又接著彎下腰通過望遠鏡看向海面遠處。
這個茶的茶葉是伊莎貝爾臨走時執意送的,文錦森很感謝同時也明白她的心思,但他只能說一句抱歉。茶葉很名貴,泡起來自然是飄香四溢,只是在船頂上很快就隨風散去了。
文錦森此時喝茶時并沒有那么多的情思,僅僅是為了暖和身體,伴隨著遠處載艦機的下落發出的巨大的轟鳴聲,文錦森的心臟似乎也是一下一下的抽動。
文錦森很久沒有讓提爾比茨獨自一人去戰斗了,每次訓練都是他們兩人一起進行。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這種情況讓他非常的不習慣,同時也非常的不安
是啊,怎么能安心呢,自己都已經發過誓要永遠的戰斗在最前面,從深海的肆虐下保護好自己所有的艦娘,為了這個目標他才去做了那個九死一生的手術不是嗎。
不管文錦森的不安,還是新奧爾良的震驚,這些都沒有給提爾比茨帶來什么影響。而此時提爾比茨心中只是有些后悔,在她啟動主炮時特定留下了一定的預判量。因為距離太遠,主炮開啟到命中大概需要過半分鐘的時間,提爾比茨覺得那個深海輕母會進行一定的規避。
一旦她規避,就會結結實實的吃滿提爾比茨主炮的傷害,很可能就會中破,到那時這個深海輕母將無法再使用載艦機,只能淪為一個靶子。
但是那個深海輕母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的載艦機應該是觀察到了炮彈的運行的。弄巧成拙之下,同樣因為超遠距離對炮火的威力有所下降,提爾比茨的主炮起到的收效僅僅是暫時讓這個深海輕母無法使用載艦機罷了。
果然和老師當初介紹的一樣,深海并沒有什么智慧而言,只是憑借著本能在戰斗和殺戮。提爾比茨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