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白米生求饒
朱存極出去算賬的時候,傻眼了!居然有人替他把賬給付了。
這是好事兒啊!誰給我付的呀?不能又是我谷雨大哥吧?
(朱求桂,字谷雨,由于他出生那天正好是24節氣中的谷雨,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爹直接拍板兒,小名谷雨。)
門外傳來了笑聲,朱求桂和一個中年人,邁步走了進來。
朱求桂來到朱存極面前,說道:“存極老弟,這回你猜錯了,還真不是我付的!”
一指旁邊的中年男人,說道:“是白老板,給你付的賬。”
那個中年男人,趕緊來到朱存極面前,拱手說道:“在下白米生,見過秦王千歲。”
朱存極瞇著眼睛看著他,說道:“我怎么,聽這個名字!這么耳熟呢?”
白米生心頓時就狂跳起來,害怕什么來什么,正當不知道該怎么說好的時候,朱求桂在旁邊說話了。
笑著對朱存極說道:“老弟,如果你以前聽過白老板的名字,那肯定是再田當家那里聽到的。”
朱存極恍然大悟,上次田生蘭來太原府買糧,受到了幾家大糧商聯合抵制。
這個白米生,就是那幾個大糧商之一。
后來逼得沒有辦法,求蔡廣德牽線,到晉王府買糧。朱求桂最后,以三兩銀子一石,賣給田生蘭10萬石米。
10萬石米,可幫了他大忙了,跟蒙古換牛馬的5萬石米,就是從這里頭出的。
朱存極也是因為這件事,才知道有朱求桂這個人。
他是恩仇必報的人,像朱求桂屢次三番的幫他,你不管因為他是什么目的?朱存極都要感恩。
尤其是這次幫忙,等于是救了劉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朱存極把最初跟隨他的四個人,當成親兄弟看待,他們的孩子就是他的親子侄,也就等于救我自己的孩子。
就憑這一點,朱存極就認朱求桂這個大哥。
要不然別說一個庶子,就算是晉王來了,要是看你不順眼,你也給我上一邊呆著去。
至于這個白米生!算計完我媳婦,居然還敢來見我?
要不是看你,是谷雨大哥帶來的,我早就讓人把你雙腿打折扔出門外。
朱存極冷哼一聲,將手中裝銀子的包袱扔在柜臺上,說道:“不是誰想請我吃飯,都能請的了的。”
說完,笑著對朱求桂說道:“谷雨大哥,瘋了一天,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啦,有什么話呀,咱回家再說。”
然后瞅都沒瞅百米生,直接再眾人的簇擁下,離開六味居酒樓。
白米生差點沒急哭了,說道:“小王爺您看,這可怎么辦是好哇。”
朱求桂苦笑道:“當初誰讓你們那么干了?這下知道著急了吧?”
白米生哀求地說道:“我都快悔死了!當時秦王要收商稅,還那么強勢,別人一蠱惑我,我就跟著干了。
實際當時我就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晚了,事情都做出來了,已經沒辦法收回去了。”
朱求桂口氣說道:“你們呀,讓我說你們什么好,就是利欲熏心。
當時羅汝才大軍進犯平陽府,那是多危急的時刻呀!你們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背后捅刀子。
田當家的可是存極的女人,倆人的感情那是相當好,你說你把他女人擠兌成那樣,人家能不恨你嗎?
別說是秦王,任何一個人,他也不可能輕輕飄飄,將這篇揭過去。
你現在還能,如此完整無缺的站在我面前說話,秦王已經很給我面子啦。”
白米生眼淚都快出來了,哀求地說道:“谷雨兄弟,你可得救老哥哥,在晉省秦王已經是一家獨大了。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那些沒有站的地方,是人家不想要!想要的話,根本不用費勁,就能拿到手。
得罪了一個這樣的人物,讓我寢食難安啊!人家想粘死我,就跟粘只螞蟻沒什么區別。
嚇得我呀!整天提心吊膽,連覺都睡不安穩,兄弟,你說什么也要再救老哥一次,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絕無二話。”
朱求桂用手指了指他,無奈的說道:“你呀,這么大個人了,讓我說你什么好,我盡力而為吧!”
朱求桂回到家后,看見朱存極在涼亭擺了一張躺椅,躺在上面,右手拿著茶壺,眉飛色舞地,跟他手底下的士兵吹牛呢。
朱求桂心里感嘆:怪不的他手下,對他如此忠心耿耿,就憑對手下的這種平和的態度,就能讓無數人,為他赴湯蹈火。
只聽朱存極,不屑的說道:“瞧你們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鐵做的船就非的沉啊?
我告訴你們,不但成不了,而且浮力更好,更堅固,更耐用,走的更遠。”
他周圍的那群小子一頓哄笑,紛紛說道:“王爺,你吹牛,鐵到水里還能有不沉的?”
朱存極瞇縫著眼睛,看了看周圍這些家伙,滿臉不相信的表情。
嘿嘿嘿!奸笑道:“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我拿一個鐵,就扔在旁邊的池塘里。
如果沉了!滿太原府的管子你,們隨便兒挑,請你們大吃一頓。
如果沒有沉,我也不用你們請,我也不要你們銀子,讓你們小姐大,給你們出兩百道數學題,你們只需要做題就可以。”
這些家伙都一縮脖,每當看到王爺這副表情,他們那心里就老沒底了。
朱存極看了看他們,瞧不起的說道:“身為一個男人,居然不敢應戰,真是丟人啊!”
這些士兵,都是十六七歲的小伙子,這是最經不起激將的年級。
馬上蹦高高的說道:“誰怕了?賭就賭,有什么不敢的。”
鐵狗子,牙子,石猴子他們三人趕緊說道:“他們是他們,跟我們可沒關系,我們不賭,我們認熊,認丟人。”
這種虧,最早跟隨朱存極的那群孩子,吃的太多了,教訓太深刻了!哪能不長記性,跟王爺打賭就沒贏過幾次。
這幫小子,都是新來時間不長的少年,一個個虎了超光的,還沒感受過,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他們可不想跟著摻和。
他們想的倒是挺美,那幫小子還能讓他仨跑了,連抱腰?帶摟脖子,將他們三人摁在人群中。
都笑嘻嘻地說道:“要是單獨落下你們三人,那顯得我們該有多不仗義。
作為好兄弟,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三人掙扎無用,悲憤的說道:“不要賭啊,會死的很慘的!”
紛紛表示不服,就不信了,鐵還能浮在水面,那還有天理嗎?
朱存極對下人說道:“去把屋里,那個最厚實,洗臉的銅盆拿過來。”
又對那幫小子說道:“既然是鐵船實驗,那肯定是需要船的形狀。
現在暫時拿不出來鐵船,只能用銅盆來代替了,都屬于金屬,這不算耍賴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紛紛點頭,表示道:“這個沒問題,銅和鐵一樣,扔到水里也能沉底,別說那么大,那么重的一個銅盆啦。”
不一會兒,傭人把銅盆拿了上來。
朱存極站起身來,接過銅盆,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如同好奇寶寶班,瞅著他的士兵們。
笑的笑,沒有任何猶豫,用力將手中的銅盆,甩進池塘里。
朱求桂站在不遠處,他們之間的對話,全都聽了個真真切切,也十分想知道,這個銅盆扔在水里,到底能不能沉下去。
銅盆旋轉的砸在水面上,又越了幾個水漂,將水中的魚驚得四散奔逃,然后穩穩地漂浮在水面上。
所有人,都是一片驚呼,瞧著漂浮在水面上的銅盆。
突然有人,頓足捶胸道:“哎呀,我想起來了!
我小時候家里有個銅盆掉到河里了,飄出老遠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撿回來,我怎么就把這茬給忘了?”
少年們,對那個回憶完畢的家伙一頓捶打,憤怒道:“知道你不早說,害得兄弟們受罰。”
朱存極從新躺回到躺椅上,別在這瞎亂哄了,都去你們小姐大那里,領罰去吧!
記住,錯一道題罰跑1000米,然后再加兩道題。
如果有人全部做對了,放假三天。去太原府隨便溜達。
所有的士兵,都無精打采的離開,就小姐大出的那題,還能全做對,做夢都沒夢過那么美的事。
最悲憤的,就是鐵狗子他們三人,郁悶的說道:“我怎么說來著,我說你們會死的很難看吧,你們還不信,這下慘了吧?”
朱求貴看著水面上的銅盆,心里一陣贊嘆,暗道:“服了!不怪人家成功。
像這種銅盆掉到水里的事情,他本人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
可就是沒有造船上聯想,這思維真是太開闊了,由不得你不佩服。”
朱存極向站在水邊,發愣的朱求桂,喊道:“谷雨大哥站在那里發什么愣。趕緊進來坐下歇一會兒。”
朱求桂樂呵呵的說道:“來啦!”
涼亭內只有一個躺椅,他只能坐在石墩上,看著躺在那里的朱存極;
笑著說道:“你還真會享受,我干脆把這幾個石墩都挪走,放兩張躺椅得了。”
朱存極笑道:“我看這個主意不錯,晚上沒事啊。躺在這里,面對如此美景,一邊聊著天一邊燒著烤。
那感覺,應該是相當不錯,不過可能就蚊子多了點。”
朱求桂蛤哈,大笑道:“跟你說話永遠是那么放松。不過你這用鐵做船的想法還真是大膽。
想想看,用鐵制造的風帆戰艦,航行在大江大洋里,那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朱存極笑著說道:“用鐵做船,那肯定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只是以現在的技術還不行。
江河湖海的水質差別很大,尤其大海含鹽量特別高。需要用特殊冶煉的鋼材,才能造出在海里航行的船。
要是用普通的鋼鐵來造,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腐蝕爛掉,那樣的話,還不如用木頭造船來的結實。”
朱求桂先是一愣,思索了一下說道:“不是嗎?鐵那玩意就愛生銹,要是遇到鹽水銹的更快,看了想用鐵造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朱存極喝了一口茶說道:“用鐵來造船,我們還需要走很多路,可很多難關。
話說回來,就算現在技術達到了,我們也沒那么多鐵呀。”
朱求桂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可不是嗎?要是整個一艘船,都用鐵來建造,那得需要多些鐵料。
大明現在到處打仗,制造武器的鐵料都不夠使用呢,哪有多余的鐵來造船呢?”
朱存極罷了擺手,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不過我現在真的很好奇;
你跟白米生到底是什么關系?能讓你如此甘心情愿地從中周旋。”
朱求桂若無其事地說道:“很多年前,他狠狠地坑過我兩次。后來我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你要問什么關系?就是這個關系。”
朱存極樂了,說道:“以德報怨!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我最愛聽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