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梅沒有真氣護體,受不得寒冷,離愿只能拍出一道真氣,護住她的身體。
白霧中,身影一閃,一只手掌悄無聲息的拍向離愿的胸口,掌力還沒有近身,一股冰寒就鉆進了離愿的身體中。
“這么邪門?”
離愿渾身顫抖了一下,也就是這一短暫的時間,花似月的含山神功已然印在了離愿的胸膛。
“怎么可能!”
花似月一聲驚呼,聲音突然變得尖細起來。
離愿雖然中了花似月一掌,身體僵住了,但花似月卻倒飛而回,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是哪一派的前輩?”花似月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前輩?拜托,我比你還年輕。”
離愿呼出一口氣,身體緩了過來。
“不可能,我受了這么多苦,吸了這么多人的生機,才艱難的修煉到辟谷境,你怎么可能跨過這道天塹,進入,進入天感?”花似月的世界坍塌了,狀若瘋魔。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點公平,那就是我的修煉速度比別人快上一點。”離愿道。
“快上一點?哈哈哈,真是大笑話。”
花似月突然大笑,身形一閃,一掌拍在花娘子的后背,頓時,花娘子飛了起來,直直的撞向江心梅。
“真是狡猾。”離愿右手一抬,抓住凌空飛過來的花娘子,把她平穩的放在了地上。
“寨主,他跑了,還把女兒悲拿走了。”江心梅驚叫道。
“我知道,我放他跑的。”
離愿笑道,在天遠山莊這三天,離愿已然探查到這花似月的不少秘密,既然要出手對付他,那后患總要清除。
“多謝寨主出手相救。”花娘子感謝道。
“不用謝。”離愿抓住江心梅的手,道。“江姑娘,走,我們去看看這花莊主去了哪里?”
江心梅臉色羞紅,卻沒有掙開離愿的手,任由他抓著。
離愿卻毫無所感,帶著江心梅來到一處院子,從容走了進去。
“人呢?”江心梅問道。
“應該是去找他的同伙去了。”
離愿推開其中的一處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整潔,沒有一絲灰塵,顯然經常打掃。
“他在這里嗎?”江心梅問道。
“江姑娘,你對花味敏感,能聞到女兒悲的味道嗎?”離愿問道。
“寨主,女兒悲還沒開花,所以沒有味道。”江心梅道。
“那像淚珠的不是花?”離愿詫異的問道。
“那是葉子,不是花,花還沒開。”江心梅笑道。
“是嗎?我感覺那女兒悲的所有靈力和能量都集中在那五片像淚珠一樣的葉子上啊,我還以為那葉子就是花呢。”離愿道。
“難道寨主你的感覺才是對的?”
江心梅也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女兒悲,確實不能肯定,但離愿是修煉奇才,他的感覺卻有可能是對的。
“找到了,有意思。”
離愿放開江心梅的手,隔空一掌拍出,風聲響起時,前方的一排書架猛然碎裂,一條密道出現在兩人面前。
“呼呼......”
數十支利箭呼嘯射來,又快又狠,如果是沒有防備的一般人,絕對難以躲過,但對離愿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他只是揮了揮手,那些利箭就仿佛力道盡了,紛紛在他面前掉了下來。
“寨主,你好厲害啊!”江心梅一臉崇拜的說道。
“那是當然。”
雖然知道這是馬屁,但離愿還是很高興,從小生活在一個看臉的世界中,能聽到一個女子的夸贊,哪怕是假的,也是開心的。
密道狹窄,只能容一個人通行,離愿在前,江心梅在后,兩人尾隨著花似月留下的痕跡,一路向前。
密道中再無危險,離愿抓住江心梅的纖纖玉手,腳下生風,行走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通道變得寬敞許多。
通道盡頭,是一塊巨石,此時,花似月正費力的搬開巨石,沖了出去。
離愿望了江心梅一眼,見她沒有反對,于是兩人跟隨花似月的腳步,走出了密道。
想象中的亂箭齊發并沒有發生,密道出口設在一處假山旁,此時,這里顯得很是寂靜。
“大人,救我啊!”
離愿兩人還沒有離開假山,遠處就響起了一聲驚呼,正是花似月的聲音。
“什么人膽敢私闖太守府!”
轟然之間,一群府衛沖了出來,把離愿兩人團團圍住。
“怎么辦?”
周圍十多人虎視眈眈,而且還是太守府的府兵,江心梅一介平民百姓,自然心虛。
“不就是個太守嗎?沒什么可怕的。”離愿安慰道。
“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連我太守府都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
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隨之眾府兵讓開道路,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在他身旁的正是逃走的花似月。
“哦?還有熟人,真是天助我也。”離愿瞇起眼睛,笑了。
在中年男子身后,站著兩人,正是離愿曾經搶劫過的那位夫人和女扮男裝的望陽。
“瘦猴子,你這是什么眼神?”看到離愿眼中的殺意,望陽突然感覺身體一冷。
“沒什么,既然你們蛇鼠一窩,今天,我就一并殺了,也絕了后患。”
“寨主真是好威風啊,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人?”
戴著面紗的夫人平靜的問道。
“寨主,他們人多,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江心梅擔心道。
“本官浩城太守黃擅道,既然閣下與夫人相識,何不坐下來談談,免得因為其中誤會傷了和氣。”中年男子拱手一禮。
“你當我三歲小孩?”離愿笑道。
“大人,這人甚是陰險,在我哮喘發作的時候偷襲于我,否則我也不會落敗,暴露了密道。”花似月道。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黃擅道惱怒呵斥,繼而轉身對夫人行禮道。“夫人,您且先休息,待我解決眼前之事,再來賠罪。”
“好。”
夫人拉住望陽,退到了一邊。
“給我拿下他,莫要傷了他身邊的女子。”黃擅道臉色一變,突然威嚴起來。
“是,大人。”
眾府兵長劍出鞘,就要圍攻而上。
“且慢。”夫人喝道。
“夫人?”黃擅道疑惑道。
“黃大人,事情都沒問清楚,就要動手?”夫人道。
黃擅道轉身對花似月道:“你把前因后果都跟夫人匯報一下,記住,不得隱瞞。”
“是,大人。”花似月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對夫人行禮,道。“夫人,我是天遠山莊的莊主,負責為圣上侍養奇花,但是,遭到太守大人的威脅,要把圣上要的女兒悲送來給他。”
“胡說八道!”
黃擅道勃然大怒,手掌一揮,迅如閃電,拍向花似月的額頭。
花似月雖然拱著腰,卻早有防備,腳下一動,急如奔雷,瞬間就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掌。
“放肆,黃擅道,你想做什么?想殺人滅口?”夫人怒喝道。
“夫人,你別聽這花似月胡說,這廝背地里以人命練功,惡貫滿盈,我一直想要捉拿,奈何他躲在天遠山莊,我勢單力薄抓不住他。他今日落單,正是大好時機。剛才我只是虛與委蛇,故意麻痹于他。”
黃擅道一臉憤怒的看著花似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