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看著面前這個也就十幾歲的孩子,許久沒有說話。“你分析的確實不錯,但是這些只要有些頭腦的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你好像還是有其它的打算。”
韓孝天笑著盤腿坐到他面前,說道:“當初你們曾經提出要和宋朝聯合抗金,被拒絕。可是現在宋朝也在被金朝攻擊,如果這個時候你再派人去聯系,我想宋朝是很有可能答應的,當然他們可能會提出歸還燕云十六州。”
耶律大石冷笑道:“先不說條件,你憑什么會肯定宋朝會答應,趙構除了逃跑還會做什么?”
“趙構逃跑,和消極態度是因為金朝還有大宋的兩個皇上,如果他們回來了,他就很難再做皇上。只要那兩個人死了,再加上燕云十六州作為條件和你的俯首稱臣,趙構就沒有任何理由不答應。”
“遼國已經沒有了,他會相信我還有實力攻打那些蠻子?”
韓孝天直視耶律大石的眼睛,說道:“所以你要先證明自己還有擊敗金國的力量,這樣配合宋朝,兩面夾擊,消滅他們還是很有機會的。更何況這對你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契丹從一無所有起家,再到現在失去一切,那些將領和士兵正是充滿戰意,想拿回當初屬于自己的東西的時候。”
耶律大石搖著頭說道:“他們現在已經被金兵打怕了,很難再鼓起戰意去面對。”
“所以你需要重新讓他們鼓起勇氣,這是你一個統帥該做的事情,不是嗎?利用一次大戰重新建立他們的信心,而跟宋朝合作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耶律大石冷笑著說道:“你口口聲聲的說和宋朝合作,可是宋朝現在都自身難保,如何讓我的士兵相信跟他們合作會有前途?還有你現在只是一個商人,雖然在宋朝有些地位,但是絕對不可能影響到朝局。更何況我是不可能對宋這個手下敗將稱臣的。”
韓孝天苦澀的笑了笑,“還以為你會是一個有自己見地的人物,沒想到不過如此。”說著慢慢站起來,“不過如果有一天想通了,打算與宋朝合作了,就來找我。”
韓孝天看著蕭毅杰,突然笑道:“你在說笑嗎?他已經死了,不是嗎?而且你居然直呼自己先帝的名字,我現在很懷疑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什么?你一個本該死掉的人卻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是不是該懷疑獵鷹當初收集來的情報都是你特意偽造的。也許不是陷害,而是你真的在幫助金朝呢?”
“前幾年大遼剛剛打敗對方,鞏固了在當地的統治,當時我就勸過他,因為經過這么多年大遼的勇士們已經有了和金朝再決勝負的勇氣和資本,這些與你當年所說的別無二致。但是那老東西居然懷疑我,說我要斷送遼國好不容易得來的生機,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排斥我,不信任我。從而使他的兒子今天陷害我,我不知道你得到的情報是什么,但是我確實是被人陷害的。直呼耶律大石的名字,是因為他配不上皇上的稱呼。”
韓孝天感到很好笑,問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孤家寡人,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跟我談合作的資本了吧。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這種情況下來找我根本就是給我一個接觸西遼的借口。”
蕭毅杰笑了,說道:“進來宋朝和大夏接觸頻繁,這讓那幫蠢貨認為這對他們很不利,所以正在尋找破壞的機會,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畢竟他們已經接觸過大夏的一些官員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拎著我的腦袋去見他們,會有什么實質上的意義嗎?”
“只要我能夠提供足夠多的利益,沒有理由不會打動他們。”
“韓孝天你真的很自信,同時也很愚蠢。你所謂的好處,遼國人根本就不在乎,或者金人已經許給他們足夠多的好處,如果這個時候你還要去,你能拿出什么來打動他們?”蕭毅杰看著韓孝天木無表情的臉,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處。“我跟隨耶律大石這么多年,到頭來只因為一個建議,就被排斥。一個由我帶大的孩子不知感恩,還要置我于死地。現在我來就是想證明,自己的那個建議是對的,否則我死不瞑目。”
韓孝天突然問道:“對于一個沒有了多少利用價值的你,為什么還有人陷害你呢?還有耶律延嶺在西遼的地位不低,讓他親自出手應該是你們皇上的命令,所以為什么?”
“當初是我發現有人和金國交易我們的一些很重要的情報,本來我是想借揪出這個人重新獲得信任。但是卻讓那個人把所有的事情全栽到我的頭上,也多虧了在監獄里有一個我忠實的舊部下,是他安排的一切,最終把我救了。”
“那你現在拿什么與大宋合作呢?要知道夏提供的幫助,比遼大了不少。而且要從你這里拿到好處就要先幫你奪下皇位,這樣才可以有利可圖,不然宋是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的。那么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意味著你有什么計劃,可以讓宋朝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利益呢?如果沒有,那就很抱歉了。”
蕭毅杰急忙說道:“只要能幫我拿到皇位,我將不再稱帝,向宋朝稱臣,每年向宋朝繳納歲供。只要需要,我就可以隨時派兵配合消滅金朝。當然消滅金朝以后,我要在舊時遼國領土的基礎上交出……”
韓孝天舉起手打斷了他,說道:“關于這件事,可以以后再談。至于歲供就直接當成宋夏聯軍駐扎西遼的軍資就好了。”
“聯軍?駐扎?”不禁蕭毅杰愣住了,李靜同樣呆了。“這和我們大夏有什么關系?”
“如果宋軍要去西遼幫助蕭毅杰,就要經過西夏,沒有相當的好處,難道你們會輕易的同意我們的軍隊通過嗎?”看著蕭毅杰難看的神情,韓孝天說道,“不要這么抵觸,要知道你在西遼根本沒有勢力可言,沒有宋夏聯軍的保護,你可能連一天的國王都做不了,所以在那里駐軍,也是為你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