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嵐湖不愧神醫之名,不過數月時間,已經讓月卿感覺自己渾身精力充沛許多。
時間久了,嵐湖和月卿越發的熟悉,偶爾施針之前還會閑聊上幾句。
“怎么今日藥童沒有跟來?”月卿有些好奇。
她對姬子泓記憶深刻。對方身上有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加上周身的氣度,總感覺不像是小小的藥童,讓人難以忽視。
嵐湖瞧著月卿像是隨口一問,也隨性的回道“怎會注意到我的藥童?”
畢竟姬子泓雖次次都來,可自從月卿轉醒后大都是在外間候著,二人總不過才說過三兩句話。
“青蘭說,這次的藥引是你這藥童花了大力氣求來的,應是要好好謝謝他的。”月卿嘟了嘟嘴,面上一派開朗,小聲嘟囔著。
“我連是什么模樣都沒看清呢,這就不來了。”
先前身體衰敗,無精力去想紛紛擾擾,現在身體漸漸康復,近幾日月卿將溫鶴入府到近幾日發生的事情統統回憶了一遍。結合桂枝曾經說過的一些話,有關于失憶和成親一事,冰山一角已然顯露。
當日施針時,開門聲緊接著皇上萬歲的跪拜聲,其后月朗與恒國皇帝的那番話,證實了失憶的那些日子里,她真的和恒國的太子在一起。
后面隨著施針帶來的疼痛,聽的不真切,但隱約中似是有人叫過“卿卿”二字。
前日白日里來了精神,聽著月朗講著恒國的風土人情,說著說著月卿試探著問到恒國太子,月朗氣憤非常,愣是一下午不和她再講話。
無奈月卿只好不提,昨天和青蘭說到藥方之事,向來心里和明鏡兒似的主兒也說不清楚,這藥方到底有些什么。只說是在庭院中曾聽路過的丫鬟們講,這藥引是在白衣藥童處取來的。
又問究竟怎么取來,取了什么來,對方連連搖頭,表示不知。
月卿不知道一國太子究竟是何樣貌,有心打探,奈何不知該從誰問起。
二哥她是沒指望了,一聽她提起太子二字,就表現的恨不得吃了對方的樣子。
青蘭自小在府中長大,最近關于外面的事情也是聽周邊的丫鬟婆子們說的兩句,不過都是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
自從暫住溫府之后,溫鶴倒是不太常見。如此,日日都隨同嵐湖看診的姬子泓自然引起了月卿的注意。只不過這小小藥童似乎都神神秘秘的,這恒國真是迷霧重重。
一連多日,月卿次次觀察裝作藥童的姬子泓。
這藥童大多時候都著白衣,雖然布料看起來普通,但日日都換不一樣的樣式。
每每打招呼的時候,顯得客氣而疏離。但是當她多問些什么,又或者想要什么的時候,他總是會答話,又或是比青蘭反應還快的將東西送到她眼前。
月卿近日觀察的更加入微。兩相對視時,這個人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些許哀傷和她看不懂的東西。
月卿哪里知道,姬子泓心里的想法。他想讓她記得自己,卻又害怕那些記憶壓垮了她。
或許人就是永遠不會滿足。未曾見面前,想著喬裝打扮探望一番,以解多年相思。見面之后,心里借著取血為由,日日相見。
其實要說起來,一國太子多的是可以代為送藥引的暗衛。
說白了,不是不能,而是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