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西弗勒斯?!毙iL辦公室里,鄧布利多疲憊的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但是當他看見來人時,神色倒是稍稍精神了些。
斯內普拉過椅子坐在鄧布利多的對面,鄧布利多那眼睛下面的烏青告訴著斯內普,這位老人家昨晚也沒有睡好,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睡:“如果我失敗了,那么現在你看見的,恐怕就是我的尸體了,阿不思。”
“可是你現在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足以說明一切?!编嚥祭嘀匦麓魃涎坨R說道,“說說看,昨晚上的事情?!?p> “有什么好說的,你的攝魂取念一向高超,看我一眼不就知道昨晚上那場噩夢了嗎?”斯內普靠向椅背,并將腳搭在另一只腿上翹了起來。
“我不會對信任的人施加攝魂取念的,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似乎有點不太高興斯內普說的這句話。
“哦?是嗎?”斯內普的語氣怪怪的,“那么看來你應該是完全信任了芙洛特,否則你怎么可能放心讓她為你做事?!?p> 鄧布利多微微皺了下眉頭,很明顯他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子的一個開展,但這幅疑惑不過是片刻而已,很快便恢復了平常和藹的樣子:“能讓我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猜測嗎?”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猜測,很簡單,正主大早上故意碰撒牛奶杯,他問不出來,可不得問問另一個當事人他們都做了什么。
“芙洛特的法力回來了?!彼箖绕找贿呎f一邊挑著眉觀察著鄧布利多的神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果然你早就知道,我的猜測沒錯,芙洛特恢復法力與你有關!”
雖說這是一份猜測,但是斯內普卻說的格外篤定。真不知道這一切是歸功于他的細心,還是他對芙洛特這么多年的了解。
平時咋咋呼呼的惹事精恢復了法力竟然選擇隱瞞起來,這本身就格外值得懷疑。能讓她不去宣揚這件事無非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恢復法力的方法絕對不是正道上的方法……
芙洛特對于黑魔法的認知與癡迷斯內普在他的學生時代就領教過了,那難以啟齒的方法八成跟黑魔法脫不了關系,而能夠洞悉一切的鄧布利多竟然放任自己的部下使用這種未知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不去管?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這是鄧布利多默許的。
其實芙洛特待在霍格沃茨的這幾年,斯內普懷疑過很多事情,比如鄧布利多為何會同意芙洛特在校任職,鄧布利多的攝魂取念用的無蹤無影,甚至連他規避起來都要廢上很大的勁,而芙洛特當初面試可是沒有法力的前提下,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懂得大腦封閉術,又是如何將她曾經的黑暗過去向鄧布利多隱瞞的呢?他想過,思考過,甚至在腦海里列出了很多答案,甚至騙過自己鄧布利多只不過是迫于校董會的壓迫,甚至是相信鄧布利多只是自大覺得自己能將芙洛特防備好。
可是到今天,腦海里所有逃避的答案通通的劃出掉,現在只剩下最后的一種可能,也是唯一的答案,那就是芙洛特在為鄧布利多辦事,甚至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便開始了……
斯內普一直都沒有將懷疑說出口,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只是希望在麻瓜世界孤獨生活七年的芙洛特也能擁有一份簡單并且快樂的生活期望,而不是像個行尸走肉一般待在一間房子里對著過去悔恨。因為他懂得那種孤獨悔恨的痛苦,所以他也感謝著鄧布利多對他的安排,哪怕他并不喜歡教學生。
鄧布利多抽出魔杖招過來了一壺熱茶,他知道,今天這場對話恐怕要談很久了。
“西弗勒斯,你猜測的沒錯,芙洛特的法力確實是我在幫她?!奔热欢际侨绱撕V定的語氣,那么鄧布利多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斯內普將翹起的二郎腿收了回去,并重新坐好,他的身體向前傾,臉上的表情依舊如往常一般冰冷,但是語氣卻多多少少夾雜了憤怒:“我記得我們曾經談過,那場對話的主題就是不要把芙洛特扯進這場戰爭當中,不知道您聰明的大腦是否還記得,不過現在看來,您一定是忘記了?!?p> “我沒忘記,西弗勒斯?!?p> “那是為什么?從她來這當老師……哦,不,甚至是更早,你們是不是就有交易?!?p> “我們曾經確實有過一回合作,不過那會兒芙洛特跟我合作的目的很是不純?!编嚥祭嗥鋵嵤裁炊贾赖?,“但是同意她來當老師的這件事情,我的確僅僅只是需要一個好的古代魔文老師,而她很合適?!?p> “我不是在跟您談她合不合適,而是她不該卷進來!”
“西弗勒斯,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被圈進戰爭里來的,沒有一個人是自愿的,沒有一個……芙洛特不同樣也不希望你去當這個雙面間諜嗎?可是你不也為了你的目的沒去聽她的,而芙洛特同樣也有她的目的?!?p> “她能有什么目的?”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他是該做個好人去談談這件事,還是讓年輕人自己去看懂呢?嗯……他選擇后者:“這你可以親自去問芙洛特。”
“呵,那惹事精天天滿嘴跑火車……”這句話則是斯內普的小聲嘟囔,他不猶的又想起今天清晨芙洛特為逃避他追問而故意將牛奶撒到身上的蠢樣子,他只是不想讓芙洛特尷尬才沒說,畢竟……昨晚上的傷確實被照料的很好。
鄧布利多人雖然老了,但還不至于耳聾,自然是將斯內普的小聲嘟囔裝進了耳朵里,他笑著說道:“謊言也是分善意的與惡意的,她對你一向很忠誠。”
斯內普將目光轉移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上,頭一次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好了,我想有關于這個話題,我們也沒必要討論了,因為你也知道,為了戰爭的勝利,也為了芙洛特個人的安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對吧,西弗勒斯?”
斯內普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了一聲,他作為雙面間諜當然知道這一點。如果知道的越多越深刻,那么芙洛特為鄧布利多做事的信息就很有可能暴露在伏地魔的下一次攝魂取念里。
“好了,來談談昨晚上的伏地魔吧。”
斯內普不可察覺的嘆了口氣,重新看向鄧布利多說道:“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取得了暫時的信任,可是并沒有多少?!?p> “他愿意仍將你留在這個位置便證明我們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至于信任是可以用信息來積累的?!编嚥祭嗖痪o不慢的說道。
斯內普冷笑道:“看來您已經準備好我下一次要匯報的情報了?”
“他此次卷土重來,一定會極為在意自己即將面臨的敵人有多少,又都是誰,若是他的敵人們趁現在合起伙來再次起身剿滅他,那么剛重生還沒積聚起力量的伏地魔就得迎來這致命一擊。”
“敵人們?您是再說您的鳳凰社和魔法部嗎?”斯內普當然聽懂了鄧布利多的意思,“可是昨晚上您也看見了,我們偉大的魔法部部長就差嚇得回去找媽媽了。”
“西弗勒斯。你不需要管福吉這方面的問題,你只需要將我對魔法部的態度原封不動的透露給伏地魔就行?!编嚥祭嗪攘艘豢诓韬笳f道,“至于福吉,我希望能叫醒他?!?p> 坐在對面的斯內普并沒有回應鄧布利多,因為他明白一句話: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斯內普知道,鄧布利多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場戰爭恐怕不會那么快的結束了……
……
暑假的這兩個月時間,充分的顯示出了偉大的魔法部部長福吉裝睡的技巧有多么的嫻熟,以至于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這場事實掰彎進政權的陰謀輿論當中。
芙洛特坐在那個假工廠倉庫里的箱子手,手中的《預言家日報》隨著不耐煩的翻動,漸漸顯出了幾道褶皺出來。
她原本以為那日三強爭霸賽結尾的慘案發生時,福吉只不過是一時糊涂,可現在看來,嘖嘖嘖,他不過就是一個只愿意活在虛假夢里的蠢蛋而已。
真是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她芙洛特籌劃了十來年的時間才搭上魔法部部長這條線,現在這魔藥還沒運完呢,這條線就已經顯現出來要斷裂的跡象!真是的,怎么這種蠢蛋也能當上魔法部部長,民眾瞎嗎?
看來,接下她的動作得加快了,否則還沒等錢從這人的嘴里打出來呢,這蠢貨就有可能要被踹下臺了,到時候可就真真的虧本了。
“福吉這個老飯桶,真是不知道他怎么當上部長的?!贝藭r進工廠的這個人,把芙洛特想要罵的話通通都罵出了口,這人就是同樣剛看完《預言家日報》的西里斯·布萊克。
看見是布萊克進來,芙洛特又將視線重新移回報紙,這要是換成盧平或者是金斯萊,芙洛特可能還得打個招呼再尬聊一會,或者來一波商業互吹,至于這西里斯·布萊克嘛,反正他倆誰看誰也不順眼,打招呼啥的還是免了吧。
“我現在開始后悔進魔法部當傲羅了?!备谖骼锼股砗筮M來的是唐克斯。
其實,芙洛特一直都在懷疑,唐克斯就是為了西里斯·布萊克才接下這個幫她守倉庫的活的。這八卦當然是有依據的,比如唐克斯老是跟在布萊克身后,比如布萊克長得確實英俊……好吧,其實也沒啥根本性依據,八卦就是八卦。
然而,這八卦的根本性依據還沒背芙洛特悄悄收集全呢,下一個人進來就直接打破了這種曖昧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