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怪感覺
翟靳云當初離開的時候,說好了七八天就能回來,可在翟邵庭那個夢中,他爹足足去了一個月才回來,而且回來之前像是受了傷,臉色很不好看,不光沒有像以往那樣帶回來錢財,反倒是因為這次出去元氣大傷,身體變得很不好。
他記得夢里那時候他是問過的,他爹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后來變得越發的沉默,身子也越來越不好,后來更是一病不起,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擊。聯系到夢里后來發生的事情,翟邵庭大約能猜到原因,他也等待驗證那到底是不是一個夢,還是?
沈茹也不去看翟靳云,乖巧的點了點頭,這不單是原身小姑娘的反應,沈茹被那些人控制之后也是用了這樣懦弱的樣子當成保護色,只不過小姑娘是真的老實,沈茹則是扮豬吃老虎。
見翟邵庭又出去了,聽著外面的動靜,過了一會,沈茹才從床上爬起來,從窗戶縫里看外頭的動靜。
觀察到院子里果然沒有人,從里頭鎖上門,把窗戶關嚴實了,沈茹這才循著昏暗的光線,從床底下找出一個比成年男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盒子。
盒子是當初原身親爹沈瑞送她過來的時候留下的,還仔細交代了小姑娘,讓她仔細收著不讓任何人知道,這是給她的嫁妝,等她十五歲才能打開來用。
里面是沈瑞這些年存下的家當,除了小部分帶在身上備用,其他的都留在了這盒子里,給女兒當嫁妝。沈瑞的本意是怕女兒太小不懂事,胡亂把里面的銀錢用了,所以才特地這樣交代,哪里知道小姑娘會這么聽話,快餓死了也沒有打開盒子,用里面的東西去換糧食。
小姑娘對銀錢的概念不是很強,只死死的記得爹爹的話,也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打開那個盒子,那是長大以后才能用的,是她爹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她從來沒有讓人知道過這個盒子,只有想念爹爹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像看到了爹爹一樣,這個世上只有爹爹對她最好了。
沈茹才來到這里,一切都得從零開始,這小小的盒子就是她目前唯一的本錢了,如何用這盒子里的東西讓自己過得更好才比較實在。至于原主爹爹這一片愛女之心,她既然接受了這具身體,就會把沈瑞當成自己的親爹好好孝順的,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沈瑞被征兵,戰場如此殘酷,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數,等她安定下來了再想辦法打聽沈瑞的消息。
這樣想著,沈茹將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個布袋,布袋里是一些碎銀子,除此之外盒子里還放著一對銀鐲子。沈茹從小姑娘的記憶中得知,這是原主娘親嫁給他爹時候的嫁妝,記憶中還有一個銀簪子,不論是再困難的時候,沈瑞都沒有動用過這兩樣東西,這是原主娘親留下的最后兩樣東西了,銀鐲子留給了她,那銀簪子大約是沈瑞自己帶在身上作為念想吧。
銀鐲子是不能動用的,沈茹將它放到一邊,將布袋里的銀子倒了出來,數一數,一共有六兩銀子,雖然沈茹還不知道這個朝代一兩銀子價值多少,不過小姑娘的記憶里一文錢能買一個饅頭,就大約能估摸出這六兩銀子的價值,絕對是一筆大數目了。
沈瑞一個鄉下漢子,不過力氣大點,哪怕有些頭腦,要攢下這些錢也是相當不容易的。尤其是在沈家那個地方,繼母苛刻,老爺子不怎么管事,能攢下這么一筆銀子沈瑞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力氣和辛苦,可是現在卻把大部分的積蓄留給了她這個女兒。
沈茹上輩子親情淡薄,才更加為這份偉大的父愛而感動,尤其是想到已經不在這世上的小姑娘,若是沈瑞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有了這六兩銀子,沈茹心里安定了許多,將銀子仍舊放回到盒子里,藏到原先的地方,沈茹出了房間,打算趁著翟邵庭不在的時候熟悉一下她生活的環境。
至于小姑娘的記憶,除了前面的院子,還有前面這幾間屋子,不光沒出過門,連后面的院子都沒有去過,只知道后面地方很大,怎么個大法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一片都是翟家的地方,而且還有一道高大的圍墻,將翟家和外面隔絕開來,本來翟家的位置就選的有些偏僻,這道圍墻就把翟家和村子里的人隔得更遠了。
到了后邊,看到翟家的后院,地方確實很大,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空曠曠的,長了一片的雜草,被高高的圍墻圍在了里面,足有三四畝地的大小,靠近墻根的地方還種了一小片竹子,另外一邊還挖了一口池塘,而且看樣子,還是按什么布局來的,不過似乎弄到一半就停下來,成了現在這樣子。
這些都出乎沈茹的意料之外,在她看來,翟家實在算不得多富裕的人家,不說現在家里連余糧都沒有,就是家里建的那幾間屋子,雖然在這樣的村子里來說,已經很寬敞透亮,但也就是幾間青磚大屋,屋子里頭的擺設也很簡單,可是翟家卻把錢花在了這些無用的事情上面。
正常人的想法,如果是有了銀錢,不應該是多置幾畝地或者多存點糧食,翟家房子建的不怎么樣,圍墻反倒比房子建的還要高大厚實,而且還圈了那么大一個地方,一想想就知道花費不菲。
不單是磚瓦和人工,光是這么大片地方都買下來,沒個幾十兩銀子是下不來的,當初翟家還是從別的地方搬來的,買下這地方只能比村子里的人更貴。主要是翟家買了這么大地方也就算了,除了建房也可開荒種點地什么的,可是什么都沒有,就好像買下這地只為了證明所有權,不讓人侵入這個地方。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沈茹就是有這種感覺,第一天來到這里,就感覺到翟家的奇怪。
不光是這一點,就是翟靳云這次離開,只說要出去幾天,至于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一丁點都沒有透露,讓沈茹感覺奇怪的同時,又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