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點頭,這件事本就需要一個信得過又極具能力的人去做,夫人早在多年前就為他選好人了。
“需在這兩日告知我預算。”
“恐怕朝廷不會撥這么大一筆款啊。”
“無妨。他們給一半就行了。”景歌站起身平靜地說道。
“好,屬下這就去辦。”成叔告退,連自稱也悄悄地改變。
“挑這個時候過來,安的什么心思?”衛子夫一把推開窗戶,扯著景歌的衣領把他拎進寢室中,佯怒道。
她身披淺薄半透紗衣,玲瓏玉體若隱若現,頭發濕漉漉的未干,顯然剛洗完澡不久,稍顯疲憊的臉上帶著絲絲嫵媚。
“想必我的來意你早已知曉,干這種事當然要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摸摸地進行。”景歌賤笑著挑動眉毛,一副奸詐淫蕩的樣子,低聲的說道,像是在做那些見不得光的茍且之事。
衛子夫雙手搭在他脖子上,把嘴巴貼近他的耳朵,吐氣如蘭的輕聲說道,“你從何得知我衛家有這種東西?”
潮濕溫熱的氣息拂過景歌耳下的脖頸,弄得他心里發癢。他可并非什么正人君子,絕不會錯過占便宜的機會,順手就摟著了她的芊芊細腰,同樣俯近她耳邊低語。
“猜的。”
“我衛家欠你了嗎?放開你的咸豬手。”衛子夫仍舊摟著他的脖子輕緩低語。
“這是一筆交易,衛家亦能從中得到好處,不放。”景歌慢悠悠地回答。
“衛家能得到什么好處?再不放開我咬你。”衛子夫的語氣仍舊平靜緩慢,氣氛曖昧而怪異。
“衛家可以共享烽火臺的情報。那你咬呀。”景歌看著她的眼睛低聲答道。
“衛家自有情報網,用不著你的烽火臺。”衛子夫貼在他耳邊說完,便一口咬在他臉頰上,景歌姿勢沒有絲毫改變,似乎被咬的人不是他。
“我想衛家的在鄭魏兩國的情報網并不算太完整,仍需補充一下,你竟然咬我俊俏的臉,真是太無恥了。”景歌保持語調說著。
“你想在鄭魏兩國布置情報網,倒也算有些遠見。我衛家千年以來屹立不倒,皇朝更迭對我們影響不大,唯北境的魔族才是需要擔心的。”衛子夫點頭,“可若真是到了那種時候,些許情報對我衛家何用?”
“或許沒用,又或許是人族抗擊魔族的關鍵一環。”景歌答道。
衛子夫略微沉思,說道:“可以讓你一觀鄭魏地圖,不過若是你泄露出去,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個自然知曉,除此之外,衛家承擔這項計劃一半費用。”景歌繼續說道。
“得寸進尺。這筆交易一點都不劃算,你該滾了。”衛子夫笑吟吟地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
“額,你就當是做慈善啦,為人族做點事。”
“不做,我要叫人把你丟出去了。”
“等一下,你會得到回報的。”
“以什么作為回報?”衛子夫戲謔地看著他。
“這世上能打動你的東西應該不多了,不知道...”景歌正說著,突然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衛子杰站在門外目瞪口呆地看著深夜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姐姐,景哥兒,你們...你們...請繼續,就當我沒來過。”
他默默的關上房門,閃電般遠離,內心感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最好的哥們竟跟我姐姐有一腿,也不知道暗地里搞在一起有多久了。
“咳,我們繼續。”景歌回過頭來,摟著衛子夫的手也沒松開。
“嗯。”
“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打動我的東西了。”衛子夫眼波流轉,柔聲說道。
“噢,對,不知道那個硬邦邦的王座能不能打動你的芳心呢?”
“確實比男人更能打動我一些,不過開這種玩笑隨時可能掉腦袋的喲。”衛子夫輕聲提醒他,收起笑容。
“我是認真的。”景歌看著她說道。
衛子夫與他對視幾秒,突然間松開他脖子,大笑起來,“就憑你,敢說這樣的話?哈哈哈...”
她猖狂地笑著,表情里充滿了不屑和嘲諷,景歌尷尬的摸下頭。轉念一想,是了,這話在她看來真是可笑至極,衛家能量有多大,始終沒敢染指那個位置,如今一個毛頭小子隨口這般說,真是個笑話。
“好吧。”景歌無奈地爬上窗臺,準備回去。
“哎,那以后見到本小組你可要記得跪著叫女王陛下。”衛子夫站在他身后,把手按在他背上,淡淡的說完后一把推他下去。
景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只見蹲守在一旁的衛子杰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哇塞,我姐姐這么狂野的嗎?親的這么狠。”衛子杰借著燈火看到景歌臉上滲血的牙印,倒吸了一口涼氣。
“額,呵呵。”景歌無言以對。
“你什么時候勾搭上我姐姐的,竟然不告訴我,太不夠義氣了吧。以后豈不是得叫你姐夫?”衛子杰拉著他邊走邊說。
“別,還是叫景哥兒吧。”景歌懶得解釋,就算解釋了他也不信。
“景哥兒,我就一個姐姐,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不過可不能委屈了她,至少她得是正房夫人才行,不然我可不依。”衛子杰說道,“不過我衛家女子沒有外嫁的呀,都是男方入贅,而且不能娶小妾。你要娶我姐姐就不能要別的女人。”
“到時再說吧,現在只是玩玩而已。”景歌敷衍道。
“噢,這還差不多,反正你也不虧。”以他姐姐那么要強的性格,發生這種事絲毫不奇怪,畢竟她曾在父親面前說這輩子不嫁了。
“去哪里?”景歌問道,衛子杰拖著他一直走著。
“今晚有個狂歡的宴會,能參加的都是帝都中最為尊貴的人物。我尋思著你剛入朝為官,結識一下他們或許有好處。”衛子杰說道。
景歌心中感激,有這等為自己著想的好友,還有何求。
“可有里面那些人的資料?”
“沒有,要那些東西干嘛。”衛子杰不解,不過他發現回來的景歌竟變得跟自己的姐姐有些相像,喜歡看那些讓人頭暈腦脹的典籍資料。
“沒干嘛,那便去湊湊熱鬧吧。”景歌笑著搖搖頭。
這場紙醉金迷奢華無比的宴會正是在衛家的媚香樓,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恭親王發起的。今夜的媚香樓守衛森嚴,遠甚以往,閑雜人等不得靠近,除非是受邀前來,以衛子杰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被擋下來。
“那位肥豬便是恭親王。”衛子杰指著主席上坐著的那個胖成一團的王爺跟景歌介紹道,天底下也就他敢這般形容一個王爺。“好像有一兩個王子也在場。”
景歌點頭,冷眼看著這些丑態百出的官員
“畫黛,來給王爺舞一曲。”一個醉醺醺的中年官員跪爬到恭親王身前,喚上一個身姿妙曼的絕美女子獻舞。
一曲終了。
“王爺覺得怎樣?”他諂媚地問道。
“嗯,皮膚還不錯。”恭親王點頭,“比媚香樓這些貨色要開胃些。”
“屬下特意物色給王爺的,還請王爺笑納。”他趕緊趁機說道。
“好,你小子不錯。”恭親王拍了下他的肩膀,表示贊許。
“來,這是賞你的。”恭親王在他案前的玉盤捻起一塊褐色的片狀東西,約莫指甲蓋大小,放到那個官員手掌上。
“多謝王爺。”那個人如獲至寶的捧在手掌上
他斗起膽子問道,“王爺,這是什么東西?”
“本王把它叫做仙珍,只有本王才知道怎么做。”恭親王笑瞇瞇又帶著些許神秘的說道。
那個官員識趣的閉上嘴,不敢詢問具體做法。
遠處的景歌暗中觀察著全場,恭親王自然是他重點注意的對象。敏銳如他當然注意到恭親王案前那盤與眾不同的東西,于是也頗是好奇地問身邊的衛子杰。
“恭親王案上的那盤是什么東西?”
衛子杰搖頭,“不知道,媚香樓沒這種東西,應該是他自己帶來的吧。”
“想知道答案?你可以去告知他。”李肅同樣笑道,建議景歌過去告訴那人這是什么物品。
“還是不了,免得他吐到我衣服上。”景歌答道
“既然飛揚候和衛公子都來了,不妨與本王同坐閑聊一番?”李肅開口邀請道。
“本王可沒有那些古怪的癖好。”他爽朗的笑著補充一句。
畢竟是一位王子相邀,景歌和衛子杰也不好拒絕,便坐在一旁。李肅雖貴為王子,卻沒多少人前來討好他,大抵是與他的低調恬淡的性格有關。
“一撥一撥的,各成圈子。”衛子杰說了一句。
“官場不都這樣?同流合污,官官相護是常態。”景歌輕抿一口酒。
“這風氣得改一下,差不多也該換一幫人坐那些位置了。”李肅臉上仍然掛著淡笑。
“不想肅王竟有這般想法,只可惜有心無力啊。”衛子杰不經意的說道,一個沒有絲毫實權的四王子,誰會管你有什么想法。
“本王雖然沒有,但是有人有啊。”李肅坦然說道。“瞧,那人恰好來了。”他舉手示意,招呼那人過來。
景歌回頭一看。
“月兒?!你怎會來這種地方?”
“怎么,就你來得,我便來不得?”上官君月一身素白衣裙在案前盤坐下來。
周遭的人不認識上官君月,但依舊為她的容顏和氣質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這邊,連首席上的恭親王都看了過來。
“好侄兒,這個俊俏的丫頭是誰?”恭親王笑瞇瞇的問道,他在考慮是否要討要這個絕色女子。
“回王叔,是上官將軍的女兒。”李肅回答道。
“噢,原來是上官俊宏的女兒啊,本王與他私交甚好,如今要更進一步,結為親家,嘿嘿!”恭親王舉著酒杯,醉醺醺的說道。
“難不成王叔想到將軍府給哪位堂兄說親?”李肅笑問道。
“不不不,本王要納她為妾。”恭親王指著上官君月說道。
恭親王在說話,其余人根本不敢輕易發出聲音,故此堂內很安靜,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眾人都在等著看上官君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