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 秘符合璧
“砰”的一聲,潘五瞪大著雙眼,倒在地上,臨死都沒看清蕭隱的這一殺招。
蕭隱冷笑一聲:“哼,就這水平,還想敲詐我笑隱山莊!”
蕭月在一旁冷眼看著父親和潘五的一場大戰,見此時已見分曉,便走上前去,俯下身來,從潘五的尸身上翻出那個包著半道秘符的小布包來,起身遞給蕭隱。
蕭隱伸手接過來,緊緊攥在掌心,狂笑道:“哈哈哈哈……多年苦心經營,今日終于得償所愿!”說罷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炎陽,你這老匹夫!量你欺壓我蕭氏一族,今日倒要看你還能把我蕭隱怎樣!哈哈哈哈……”
“爹,事不宜遲,既然兩塊秘符都已經在我們手里了,不如快快合璧。孩兒擔心炎陽已經有所準備,屆時貽誤戰機,功虧一簣!”
“月兒言之有理。稍后跟爹來密室!”蕭隱嚴重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隱忍多年的怒火,似乎頃刻之間就要噴薄而出,將這太炎燒為一片焦土。
子夜。
一輪紅月高懸于廣袤的夜空,星光黯淡,月色如血。
笑隱山莊密室內。
蕭隱盤坐于法臺之上,閉目凝神。面前的一座祭臺上擺放著三牲大祭,燭煙裊裊,正中的一方金盤上托著兩枚烏黑無光澤的鐵牌。鐵牌上銘刻著一些神秘的咒文,似有錯金工藝,將金銀絲嵌于咒文之上,看起來精致而神秘,但又那么平淡無奇。
蕭月垂手立在一邊,安靜地等待父親的下一步指示。
“月兒,”蕭隱緩緩睜開雙眼,“時辰到了么?”
“稟父親,子時三刻就到了。”蕭月看了一眼案頭的漏壺道。
“好!開始吧!”蕭隱輕輕舒展了一下身體,小心翼翼地將兩片虎形鐵牌扣合在一起,因心中難以掩飾的興奮,兩手微微地顫抖著。
蕭隱將扣合在一起的鐵牌置于祭臺上,嘴唇翕動,默默念出一道秘咒來。念完咒,畢恭畢敬地俯身跪下,等待著古籍中描述的景象的出現。
良久,沒有任何動靜。蕭月有些著急,不安地望向父親,似乎在詢問,怎么會這樣。
蕭隱也是大感詫異,已經按照古書的記載,一步一步地遵照行事,難不成有什么紕漏?
正在詫異之際,祭臺上那扣合的鐵牌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
蕭月眼睛一亮,驚喜道:“爹……”
還沒說完,蕭隱忙做禁聲手勢打斷了他。蕭隱緊緊地盯著那合璧的秘符,看那震顫之感越來越劇烈,便有些著急,額上不禁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蕭月被蕭隱打斷,也不敢再作聲,緊盯著那秘符不知如何是好。
經過一陣劇烈的震顫,那扣合在一起的秘符“啪”地一聲崩開,不再動了。
等了半晌,見秘符不再有動靜,蕭月小聲道:“爹,是不是我們忘了什么?”
“不該如此啊!”蕭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捋著胡須思索半天,突然想起來什么一般,以手加額道:“真真是忙中出錯!爹一高興竟然忘了這么重要的一步!”說著,蕭隱忙重新將兩枚秘符扣合在一起,然后拿起案邊的短匕,在指尖上一劃。指尖頓時滲出殷紅的血來。
蕭隱將血指移至秘符上方,一滴血從刺透的皮膚中滲透出來,不偏不倚正落在兩片虎形鐵牌的虎口處。
這兩片虎形鐵牌如瞬間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那虎口處的血滴,竟被吸到了全身各處。不一時,這通體烏黑的鐵牌,在浸潤了血液之后,變得通體紅亮,像鐵匠剛從爐中取出的燒紅的鐵塊一般,直刺人眼。
蕭隱和蕭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虔誠地跪在地上,看那秘符的紅光一點點黯淡下來。這時,一陣涼風襲來,燭光在搖曳了幾下后,噗地一下熄滅了,整個密室陷入了一片濃郁的黑暗。
這時祭臺上的那兩塊秘符如夜明珠一般,散發著幽幽的綠光。蕭隱看見上面的不是所云的咒文,像有了生命一般,在秘符上面游動起來。不一時,這些咒文重新排列起來,在這如碧玉般的合體秘符上,出現了六個靈動著的光點,光點之間又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淺淡紋路。
“爹!快看!”蕭月指著頭頂上方密室的石壁,催促蕭隱道。
蕭隱循聲望去,出現在頭頂上方的正是那合體秘符上紋樣的投影。那些神秘紋樣經投影放大后,蕭隱看明白了,這是一張中土大陸的地圖,上面閃動的光點分布在這地圖的四面八方。從地圖上看,太炎帝國有一個光點,太炎北部太炎山以北的奎澤帝國有一個,太炎東部丘彌山南麓與太炎接壤的憑月帝國有一個,太炎帝國南部汶水流域南岸的桑元帝國有一個,鄺水以北耒陰山以南的桃妖帝國有一個,而最后一個光點則在大陸東北角的極寒之地千葉雪山。
蕭隱仰望著地圖上閃爍的光點,臉上浮出滿意的笑意……
太炎圣殿。
圣祖炎陽高坐于王座之上,下首賢尺、本木、修倉和頡丁長老會四大法座分座左右。聽得一聲傳喚,一位白發老者走上近前,身穿一件月白色交織綾鶴氅,五縷長髯白似隆冬之雪,兩道長眉猶勝暮秋之霜,雙目炯炯,精神矍鑠。此人乃太炎帝國觀星使燭天。
燭天俯身施禮,對炎陽道:“圣祖,臣下近日夜觀星宇,現’太白食昴’之象。恐怕不日天下將有亂象,以此報知圣祖。”
炎陽應了一聲,問道:“燭天大人,依你所見,這’太白食昴’之象是主災呢,還是主戰呢?”
燭天謙卑地躬身道:“恕臣下愚鈍,尚不能解其中玄妙。臣下覺得眼下鬼番戰事在即,主戰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燭天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
圣祖見燭天欲言又止,便問道:“不過什么?燭天大人,但說無妨。”
燭天略沉吟了一聲,道:“臣下從古書上翻閱記載,傳說當年乾元上人玉璣子舍身取義,以血肉之軀封印了六只神魔之獸,將其煅化成‘陸瑞子’之時,也曾出現過‘太白食昴’之象。臣下以為,此天象亦有昭示六瑞重生之意。”
燭天此言一出,當即引得圣殿內一片嘩然。
炎陽聽聞皺著眉頭沉默了良久,然后嘆了口氣道:“六瑞重生,尚不知是福是禍。這六獸亦正亦邪,倘若真如燭天大人所說,這太炎乃至整個中土,難免又要迎來一場滅頂之災呀。”
燭天寬慰道:“圣祖不必煩憂,這也只是臣下的一己猜測,雖印證了史書記載,但是場巧合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