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一刻
青云觀山腳農舍
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梓卿匆匆趕來開門,見門外站著的是張鐸,才行了一禮,便聽張鐸問道:“殿下可起了?”
“殿下每日寅時三刻便起了,此刻正在早課?!辫髑湎驈堣I行了禮,才慢悠悠回道。
“殿下真真是刻苦,如今都還了俗,貴為長公主,還不忘日日做早課?!睆堣I說話時亦是悠悠的,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意思。
“張大人說的是,奴婢也曾勸過殿下,可殿下卻說,天下蒼生皆苦,若她此生所積之??删壬n生,那便是最大的福報?!闭f罷,梓卿向張鐸行了一禮,往房內走去。
張鐸細細聽了房內動靜,正是梓卿向紅葉稟告自己已在屋外等候。
“那便啟程吧?!辈怕牭酱颂帲阋婅髑淅_房門,迎著紅葉向院內走來。
張鐸見紅葉仍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不免心內感慨:若不是當初為救太后娘娘,這該是仙風道骨一仙子。
未等張鐸行禮,紅葉倒是先開了口:“張大人,我也是奉了陛下的命,協助大人破獲此案,往后在外人面前就不必多禮了?!?p> “是,但憑殿下做主。”
“也務須稱呼我為殿下,出門在外還是當心些好,承蒙大人不棄,往后稱我一句賢妹便是?!?p> “這……”張鐸有些為難,畢竟這紅葉是當今天子義妹,又得太后娘娘賞識,若自己認下這稱呼,豈不占了陛下的便宜。
“大人也是為了陛下吩咐的差使,想必陛下定不會因此治罪?!?p> “也罷!”似乎是下了重大決定,張鐸握著佩劍的手緊了緊:“下官聽殿下的?!?p> “如此甚好?!奔t葉笑了笑,又對梓卿道:“今日我與張大人同去探案,你與蘭心留守此處?!?p> “殿下……”梓卿似是不放心。
“不必說了?!奔t葉卻未給梓卿多說的機會:“張大人定會護我周全?!?p> 說罷,只見張鐸雙手握拳俯身向紅葉行禮,似是表明忠心,梓卿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向紅葉多番囑咐千萬小心。
待紅葉、張鐸二人到達青云觀時,已過了辰時三刻。
“兄長,不知那無名女尸停放在何處?”
“青云觀,藏書閣?!睆堣I如實回答,言語之間卻露出幾分凝重。
“為何不將尸首停放在衙門的驗尸房?”紅葉屬實有些疑惑。
“賢妹有所不知,這女尸案事關重大,牽扯到十年前便絕了的毒藥——綠蘿散,所以……”
“綠蘿散?”聽見這三個字,饒是紅葉這般淡定自若之人,也不免倒吸一口氣:“這毒物,我曾聽師父說起過,聽說這毒藥劇毒無比,即便是萬毒之王砒霜也比不上綠蘿散半分。”
“正是,仵作驗尸后,確認那女尸所中之毒便是綠蘿散,故此,那劉紀不敢再生事端,才將此案報給為兄。”說道此處,張鐸也是連連嘆息,不知是氣那劉紀還是訝異天子腳下竟生此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