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直入長安
在長安城外環繞有一圈樹林,用于抵擋風沙,被稱作護城林。
此時護城林里面正有一只老虎狂奔著朝長安城方向靠近,嘴里還叼著一封信函。
“堅持住,裴擒虎,馬上就到了。”這幾天老虎不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從長城到長安城,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的路程有多遠,但是他不能放棄,也不能停歇,因為他身上背負著的是長城上戰友們的性命和長官對他的信任。
出了護城林便能看到長安城的城門,老虎跑過了護城林最后一棵樹,在兩只前腳落地后驀地一下狠狠地摔倒在地,整個身體在地上拖出數米遠,嘴里叼著的信函也被甩落在地。
躺在地上的老虎猛地咳出一口鮮血,身上的虎毛漸漸褪去,慢慢地變成了一位紅發少年,這便是裴擒虎人形時的模樣。
裴擒虎用手將嘴角殘留的鮮血擦掉后,狠狠一咬牙迅速爬起,絲毫不敢怠慢地撿起信函后朝城門方向一瘸一拐地跑去。
看護城門的一位士兵遠遠地便看到了狼狽不堪的裴擒虎,連忙上前攙扶,驚訝的問道:“發生了什么?”
“魔種......是魔種......他們進攻長城......俺們......需要援兵......”裴擒虎嘶啞著喉嚨,喘著粗氣,這些天不停歇的奔波顯然讓他累壞了。
“魔種進攻長城?開玩笑吧,我們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呀。”
“什么!沒有收到?怎么會沒有收到!”士兵的回答讓裴擒虎感到不可思議。
“小兄弟你別激動,或許是傳書的人還在路上也說不定。長城這么堅固,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士兵很確定自己這些天看守城門確實未曾聽到類似的消息,也未曾看到有哪位將領帶兵出過城門,但見裴擒虎如此神色,又覺得不像是在開玩笑,便如此說道。
“不會的,俺要去找兵部尚書!”裴擒虎推開了這位士兵,一瘸一拐地向城門內跑去。
他心里很清楚,長城告急的密函十天前便派人送回來了,而他自己一路不停歇的也只用了四天,那密函快馬加鞭不可能比他還慢。
可是……
朝廷沒有收到密函的這個理由,似乎可以成為他們在長城遲遲不見援兵趕到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難以抵擋住魔種的攻擊,那么長官就不會讓他帶著親筆書信跑回來再次求助,如果他沒有回來便不會知道朝廷并未收到十天前的那封告急密函,那么此時的他,或許還在長城,與毫不知情的那位長官及幾十位戰友們,傻傻的等著并不存在的朝廷的援兵。
可究竟是為什么朝廷沒有收到那封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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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疑問裴擒虎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敞開著的兵部尚書府府門前,剛要沖進去,卻被兩位守衛攔下,“哪里來的要飯乞丐,兵部尚書府豈是你能闖的!”
“讓俺進去,俺要見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日理萬機,豈是你這乞丐想見就能見的,走走走。”
“俺是長城守衛,魔種入侵,長城告急,求求你們讓俺進去!”
“魔種入侵長城?”“沒聽說啊,你聽說了嗎?”“我也沒聽說。”兩位守衛面面相覷,表情與裴擒虎在城門那遇到的士兵如出一轍。
“俺有長官的親筆求助信!”裴擒虎突然想起手上拿著蘇烈長官交代他帶回來的密函,忙將它遞給其中一位士兵。
這名士兵將信將疑的接過密函,見封面上印有一個紅色的半邊翅膀的印記,仔細辨認后,士兵確定那個印記確實是長城守衛軍特有的軍徽,于是便讓裴擒虎先在外面等著,自己則拿著這封密函跑進府幫裴擒虎去找兵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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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擒虎在外面焦急的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那位士兵出來,忙迎上去問:“怎么樣,尚書大人怎么說的?”
“是啊,大人怎么說?”另一位士兵也很關心,卻發現自己的這位同伴臉色十分難看,手上除了那封密函,還多了一張白底黑字的紙。
“你死心吧,朝廷不會管這種假情報的。”士兵將密函揉成一團扔到裴擒虎身上。
“什么假情報?”裴擒虎瞪大了眼睛,接住密函攤開后,將它那面印有紅色軍徽的一面舉到士兵面前,用手指著上面的兩個黑字,又道,“這是鎮守長城的蘇烈長官的親筆書......”
“呸!”士兵打斷了他的話,一把奪過裴擒虎手上的密函,“什么蘇烈長官,明明是叛將蘇烈。”
密函被撕成碎片,散落了一地。士兵抬手,裴擒虎的面前便多了一張白底黑字的紙。
“看,這是御令,上面是蘇烈的罪行,”士兵說道,“女皇已經下令,讓萬俟襄將軍接手長城,叛將蘇烈功過相抵,免死罪,流放荒漠,永世不得踏入長城及長安城半步!”
“不可能,不可能!”裴擒虎不愿相信自己聽到的,一把奪過士兵手上的御令,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起來,不敢漏掉任何字眼。
御令確實是真的御令,上面蓋著朱紅大印,但所陳述的蘇烈的罪行卻不是裴擒虎知道的。
在親眼看到御令上的“叛將蘇烈私下通敵”八個字后,裴擒虎隱忍多時的淚水終于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雙腳一軟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這就是朝廷遲遲不派兵的原因嗎?他心心念想著的長官和戰友們,此時恐怕還在長城苦苦等著,以為朝廷會相信自己然后讓他帶著援兵前去支援吧。
叛將蘇烈?
私下通敵?
呵,多么可笑的字眼。
他不敢去相信,也不愿去相信,更不會去相信,畢竟,那可是與自己朝夕相處了多年的蘇烈長官啊。
可是御令上陳述的罪行,依舊揮之不去。
裴擒虎終是慢慢站了起來,抓著御令的手不停顫抖,最后魂不守舍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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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氣,居然遇到個把叛將蘇烈親筆書信當真的家伙。”
“你還別說,我當時還真以為長城快要失守了。”
“怎么可能,萬俟襄將軍那可是開國將軍啊,寶刀未老。”
“也對,估計蘇烈那叛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私下通敵的事早就敗露了。”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蘇烈會叛變啊,想當年他可是與李白齊名長安城的才子啊,唉,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恐怕那個時候就有異心了吧,否則怎么會放棄大好前程不要,偏要跑去長城那偏遠的地方當鎮守將軍。”
“好像有道理......”
裴擒虎離開后,兩位士兵便八卦了起來,恰在這時,一位著裝奇怪的人從府內走了出來,士兵們便都默契的結束了談話。
那人穿一身紫衣袍,衣袍連著帽子,帽子下一撮白色頭發自右肩垂下,額間上佩戴著一條藍紫色六芒星的額飾。
“方先生。”兩位士兵異口同聲道。
“嗯。”這位“方先生”看了他們一眼,禮貌的點了點頭,徑直的朝街道上走去,片刻后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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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酉文
(ps:方先生,即方世,也就是明世隱,此時的他早已是堯天組織的一員,在堯天組織成員面前以真面貌和明世隱身份出現;而在瞞著堯天組織私下行動時,則以易容后的面貌和“方先生”的身份出現,不久之后會與高長恭相認,關于作者腦補出的他的來歷后面也會慢慢揭曉的。對于他易容的這個設定,靈感來源于游戲中他的原畫和皮膚,畢竟他是要瞞著堯天組織私下行動的,所以易容比較方便。而裴擒虎的出場則是在原游戲背景故事上藝術加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