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心中感念，上次城主府宴會，離得又遠，夜色又昏暗，看得不真切，今次兩人相距不過丈許，才有機會將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說實話，牧云冰、牧云雪的容貌也是極美的，但是牧云冰給人一種清冷之感，只可遠觀，牧云雪給外人的觀感也一樣。
而眼前的女子，多了一股渾然天成的魅色，嬌柔軟弱，不由讓人心生保護的欲望。怪不得那晚宴會時，會讓那些中年男人趨之若鶩，為之瘋狂。
曲終之后，楚瑩瑩抬首，脖頸修長，下頜尖細，她看到陳巖的眼神，雙頰飛上一片坨紅，眼皮低垂不敢直視陳巖的目光，神態似拒還迎。
“公子，妾身彈得可還入耳？”
聲音似水如歌，輕柔動聽。
陳巖輕聲一笑：“我知道楚大家劍舞出色，沒想到琴技也是絕倫。”
“公子見過妾身舞劍？”楚瑩瑩雙眸圓睜問道。
陳巖答道：“前幾日有幸在城主府見過，印象深刻，讓陳某很是回味，念念不絕。”
楚瑩瑩燦爛一笑，“多謝公子贊許，這里空間狹小，改日妾身再為公子舞劍可好？”
想讓自己做回頭客啊，陳巖又是一笑，“沒問題，陳某改日再來見識楚大家的劍舞。”
“公子喚我瑩瑩即可，瑩瑩可當不得大家二字。”
……
聽了兩曲，又與楚瑩瑩交談幾句，陳巖便告辭離開了煙水閣，一共付了茶資十顆靈石，相當于千兩白銀了，讓陳巖感嘆消費確實不便宜，不過于他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煙水閣的一間房屋內，楚瑩瑩敲門走了進去，里面椅子上坐著一個韻味十足的美婦人，正是煙水閣閣主許如煙。
“師姐。”楚瑩瑩喊了一聲。
“師妹有什么事嗎？”許如煙問道。
楚瑩瑩臉色端莊，再也不復剛才的嬌羞神態，“今天我見到七星閣陳閣主了，他聽我談了兩首曲子，現在剛走。”
“哦！”許如煙臉色一凝，問道，“七星閣閣主？無極宗執事陳巖？”
楚瑩瑩點頭，“就是他，不會有錯的。”
“他還會再來煙水閣嗎？”許如煙道。
“應該會的，這次他本來點了路婉，想要聽曲，路婉正好沒空，換我給他撫琴了，我請他下次來看我舞劍。”
許如煙站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思索片刻，說道：“想辦法讓他變成你的常客。”
楚瑩瑩道：“師姐，我明白。”
許如煙道：“我這兩日翻了宗門有關于他的情報，這陳巖也是一個奇人，剛進入無極宗時不過一個凡人，一年半修到了養氣境中期，這倒不足以引起宗門的重視，但讓宗門在意的是，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他就做到了無極宗無極殿的執事，倍受靈希老道的器重。”
楚瑩瑩奇道：“能在無極宗做到執事之職的，莫不是天賦奇高之人，也從未聽聞返虛境之下有誰能夠擔任執事，這陳巖是如何做到的。”
許如煙搖搖頭，“宗門也未調查的很清楚，只知道此人能力非凡，為無極宗做過大貢獻，又和大秦神國、萬法宗、星河宗、天機閣、邀月宮、千佛寺的天驕交好，這些天驕甚至都親自為七星閣各地的店鋪做過宣傳。”
楚瑩瑩更是驚奇，眼中閃著光芒，道：“陳巖怎么又會是七星閣閣主？在城主府里他可是一下就捐了十萬靈石。”
許如煙道：“七星閣是數個月前被陳巖收購的，當時花了不過一百五十萬靈石，而后大加投資、整頓改造，現在七星閣共有店鋪五十八家，遍布天玄界東部各大城，宗門暗中調查過，七星閣每個月的營業額都在增長，光是上個月的流水差不多就有兩三千萬靈石。”
楚瑩瑩眼泛金光，“兩三千萬靈石，豈不是說七星閣每月至少進賬數百萬靈石？”
見許如煙點頭，楚瑩瑩又道：“陳巖到底是什么背景？又哪來那么多錢？”
許如煙皺眉道：“這就是最讓人不解的地方了，據說陳巖和牧云冰一樣，都是陸洲牧家之人，但是宗門有關陸洲牧家的資料里卻無陳巖的記載，想來陳巖應該是只是牧家的旁系遠親，至于他從哪掙這么多錢？資料里只是簡單記錄了幾句，說去年碧玉海風波時，他和紫木宗做過幾筆生意，紫木宗都沒從他手里占了便宜，四海堂、地火宗、雷家也沒競爭過他，他一次就掙了數百萬靈石，好像最后還把生意讓給了無極宗，要不然得利恐超過千萬靈石。”
楚瑩瑩聽得雙目圓瞪，驚嘆出聲，“紫木宗、四海堂、地火宗和雷家這些宗派家族竟然比不過他一人，這人真是有能耐啊！”
許如煙嘆道：“我們宗門如果有陳巖這等人，我們又何苦做這等低賤營生，整日彎腰賠笑、迎來送往。”
楚瑩瑩上前挽住許如煙的手臂，頭枕在許如煙的肩上，憐惜道：“師姐，這些年苦了你了。”
許如煙道：“我自幼孤苦，是宗門撫育了我，又教我修行功法，為宗門做事我心甘情愿，又何苦只有？如果不是宗門，我可能早已餓死凍死了，我只是替宗門惋惜，如此人才卻不能為我宗門所用。”
她又道：“他若再來，你定要好生服侍，必要時你可施展媚術，他這般年紀就做到執事，以后遲早會做到無極宗長老，而且很有可能執掌閣殿，這等人才即便不能為我宗門所用，也是我們刺入無極宗的一顆釘子，將來必有大用。”
楚瑩瑩點頭，自信道：“師姐放心吧，他不過區區養氣境而已，就算是返虛境，讓他聽命于我，也是手到擒來。”
許如煙正色道：“你不要大意，他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成就，心智定非一般人可比，戒心尤重，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被他識破，若是讓他引來無極宗的高手，你我性命可就危險了。”
楚瑩瑩臉色也變得慎重，“是，師姐，我會注意的，如無萬全的把握，我不會主動施展媚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