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冰棺美人的變化,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瘦個子更是把頭反復地搖來搖去,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而冰棺之中的許蘭兒從她的臉頰一直到她的雙手,都已經恢復到正常人的膚色,而這樣她原本就傾城絕世的容顏變得更加真實。
“你們看!她的眼角是不是動了?”瘦個子突然叫道。
“我看看,我看看……”左震山湊了上來,朝著棺材中的女人望去,他見到她左邊的眼角在微微地動。不一會,她眼皮慢慢打開,露出了一雙炯灼的眼睛,那眼睛明媚而又婉若星星流動,仿佛之中又帶著一種舍人心魄的感覺。
她打量著眼前的情形,一群人圍著她,臉上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她張開嘴,輕輕吐出幾個字:“我這是在哪兒?”
“娘親!”三嬰雖然見不到冰棺之中的情形,但他們聽到了聲音,欣喜地朝著冰棺叫道。
她聽到了三嬰的聲音,忽然一震,一股氣息隨著她的身體流動,她雙手撐住冰棺,輕輕一躍,從冰棺中飛了出來。
一襲素白的衣服使得她仿若九天仙女下凡塵一般,她緩緩落到三嬰面前。但是由于她剛剛蘇醒,身體還是十分虛弱,一時身體不穩,摔倒在地。
“娘親!”三嬰看著她,緊張地喊道。
她撐著地,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后望著三嬰,似乎若有所思。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眼角間流了一行淚水,嘴里喃喃地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娘親!”大頭侏儒又喊道。
“明升、明鈞、明斛我兒!”她走上三嬰面前,替他們解開綁布。
“娘親不是為你們拿到銷骨蘊肉的解藥了嗎?怎么你們……”她心疼地問道。
“梁老鬼給的解藥中又還是有銷骨蘊肉之毒……”
隨后大頭把她中毒之后昏迷的事說了一遍,包括現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以及葉風滴血將她救醒之事。
她轉過身來,這才打量著還處于震驚之中的葉風等人。她緩緩走到葉風面前福了個身,隨后開口道:“老身謝過葉公子救命大恩。”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自稱老身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看著她俊美年輕的臉,難免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們只是想要出了這片竹林,你還是告知我們如何走出去吧!”左震山插了一句嘴,從昨天晚上進入這片竹林一直在尋找出口,都要把他給逼瘋了。
“其實……明升,明鈞,明斛你們過來。”她躑躅著開口,但又停了下來,轉身朝三嬰招手。
三嬰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乖巧地站在她面前,她輕撫著三嬰的額頭,隨后對著葉風說道:“我這三個兒子從小到大就疏于管教,這么些年因為我不得不困于這竹林之中。我希望葉公子出去后能將他們三個帶著身邊。”
“娘親!孩兒們哪兒也不去。只想跟在娘親身邊。”瘦侏儒焦急地說道,其他兩人也附和。
嗯?幾個意思啊?
葉風搖了搖頭,開玩笑!帶三個侏儒在身邊,一點都不帥好嘛!你說帶著像岳劍梳這樣的爆炸千金大小姐,或者唐莉這種蠢萌的小蘿莉在身邊那顯得自己多拉風,要是帶三個小侏儒……
您是不怕別人以為我是人販子吧?
“如果葉公子肯答應老身的這個請求,老身自然把出竹林之路給指出來。”許蘭兒平靜地說道。
“合著我葉兄弟要是不答應你,你就不把出路給指出來咯?”左震山瞇著眼望著她,似乎只要她敢這般承認,他就會動手拿下她。他才沒有一丁點兒憐香惜玉的想法,在他眼里紅粉都是骷髏啊。
“我這三個孩兒怎么著也有心神入微的實力,對于葉公子定然是一大助力,葉公子以為如何?”她沒有回應左震山,一雙美目只是盯著葉風,無比認真地說道。
“抱歉,晚輩恕難從命。”葉風還是搖了搖頭,嘴里卻是說道:“您剛剛蘇醒,他們三兄弟應該長伴左右,而不是隨我卷入江湖之中。”
“我葉兄弟并不愿意帶著這三個小家伙,你還是把出去之路指出來,讓我們出了這片破林子。”
“也罷,想必葉公子這么著急出去,定是有要事,老身這就指引你們出了這竹林。等葉公子折返之時,再做商榷吧。”許蘭兒沒有再強求,開口說道。
“如此甚好。”葉風回答道。鬼才會再來這破林子呢!還再商榷?沒得商量!
祖龍山,天璇峰腳下。
天璇峰是一座并不陡峭的山峰,看上去就是一片十分茂密的林子,如果非要把它當做一座山峰的話,就是這天璇峰上一排排規律的大喬木看上去像一座聳立的山峰了。
在天璇峰中心之處流過一條小河,這條河被稱為天璇河,它是昆侖山北坡河流的一個分支。
天璇河兩邊修建了一排排一模一樣的紋心雕閣樓,而河的中心有一座小島,這座島并不大,只聳立著一處三層的閣樓。這處閣樓卻幾乎占了小島全部面積,遠處看來就像是在水中建了起來的一般。
這里便是祖龍山內門弟子經常來的地方——功法閣的所在。祖龍山的傳功長老海在嘯就是常年在此居住。
河中飄過一葉扁舟,船頭之上負手站著一個臉上有一條長長傷疤,穿著青布衫的中年男子。他望著小島之上的閣樓,雙眼炯炯有神,散發出深邃的光芒。
他身后擺放著一個小桌,桌子上放著一壺酒和幾碟飯菜。桌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身著水藍錦袍,俊朗風姿,一言不發。而女的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梳著一個單螺,螺底戴著一支金鈴垂玉簪,她卻是津津有味地喝著小酒,顯得十分愜意。
這葉小舟沒有任何人劃槳,卻在水上滑行,扁舟破行于河中,兩側的河水蕩起圈圈波浪,這是人用內力催動扁舟前行。
不一會,扁舟就到了小島邊上停了下來。從島上過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臉上的皺紋已經快要把他得眼睛淹沒,看上去應該已經八九十歲了。
他先是對舟上的中年男子行了一個仆人之禮,隨后在島上的木樁中用繩子把小舟給拴住。
中年男子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徑直走了下去,隨后朝著閣樓走去。
坐著的男子也起身往島上走,而那女子卻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隨后輕輕一躍,她的身體猶如一卷輕紗,穩穩地落在島上。
她嘴角掛著愉快的笑容,然后對著那白首老人甜甜地叫道:“馮爺爺。”
那白首老人試圖把眼睛睜得大一些,好看清這女子的面容,他輕輕咳嗽了一下,說道:“原來是沉魚姑娘,我說是誰跟著長老一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