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十分從酒店出發,兩點二十五到達波士頓洛根機場。
三點零五分通過TSA安檢,三點二十旅行證件預檢通過,三點半登機口開啟。
三點四十分,王浩和李東雷,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小浩,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忙忙碌碌接近兩小時,即便是李東雷,都感到了一絲疲倦。
王浩還是個孩子,所以李東雷擔心他會累到。
“確實有些累,表哥我先睡一會。”回答了李東雷的問題后,王浩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他確實是有些累了,不過稍微坐下休息一會就能恢復,還不至于累的想要睡覺。
之所以立刻躺下,強迫自己入睡,是想用自己的預知能力,感應一下,這次出行,會不會遇到危險。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浩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這一次,他睡的很踏實,直到飛機起飛,都沒有醒過來。
兩個小時過后,飛機飛上萬米高空,他才猛的睜開了眼睛。
“著火的電腦,從空中灑下的酒水,碎裂的水壺,全身扎滿玻璃碎片的自己,悲痛欲絕的表哥。”
“表哥……”
王浩很想提醒李東雷,不要再用電腦,但話還沒有說出口,腦中就傳來一股難以抵擋的疲憊感。
在疲憊感的沖擊下,他再次睡了過去。
李東雷聽到了王浩的呼喚,轉過頭看了表弟一眼,發現后者雙眼依然緊閉,便把剛剛呼喚的話,當成了夢中的呢喃。
摸了摸表弟的頭,李東雷的視線,重新回到了筆記本上。
周圍的乘客,包括李東雷在內,都沒有注意到。
在李東雷,重新打開筆記本,點擊播放按鈕后,筆記本發出了一聲微弱的輕響。
某些質量不過關的電池,在長期使用情況下,可能發生電池內部短路,極端情況下可能引發起火。
剛剛微弱的“滋滋”聲,便是電池內部短路的先兆。
可惜的是,周圍的乘客,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李東雷,也被電腦內播放的視屏所吸引,根本沒發現,這個征兆。
大約兩分鐘過后,“滋滋”的聲音,越來越響。
李東雷終于察覺到,是自己的電腦出了問題。
他伸手,想要強行關閉電源,但手只伸到了一半,就聽轟的一聲。
整臺電腦,迅速燃燒起來。
“我靠!”李東雷大驚,一邊抱起了沉睡中的王浩,遠離了起火點,一邊用英語大喊:“空姐,這里著火了,快拿些水來!”
“oh my god!”空姐反應很快,一聲驚呼過后,迅速跑了出去。
空姐還沒有跑到取水點,坐在李東雷前排的一個肥胖中年。
在聽到李東雷大喊過后,猛地回頭。
看到身后居然著火了,心中一慌,手中端著的朗姆酒,頓時灑了出去。
酒精遇到了火焰,一時之間,原本不大的那團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不!”肥胖中年大叫一聲,慌慌張張的從座位上滾了下來。
剛好,撞到了拿著一大壺水,準備滅火的空姐。
眼看水壺就要掉落,這個時候,從旁邊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臂,牢牢的抓住了那只水壺。
抓到水壺的一瞬間,白皙手臂的主人,迅速打開了壺蓋,將整壺水都傾倒在了燃燒著的火堆上。
“刺啦!”一連串輕微的響動過后,火苗徹底熄滅。
艙內的乘客,也重新恢復了安靜。
“呼,火總算被滅了,幸好并未釀成大禍,這位兄弟,多虧了你!”解除了危機,李東雷朝著滅火的那人道謝。
滅火之人,生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只有十八歲左右的樣子。
面對李東雷的道謝,他優雅一笑,謙虛道:“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
“兄弟謙虛了,鄙人李東雷,不知能不能和你交個朋友。”李東雷伸出了右手。
“我的名字叫張恒,嗯……大概是這個名字吧,很高興能和你交朋友。”叫做張恒的娃娃臉青年,同樣伸出了手,和李東雷握了一下。
“大概叫做這個名字?”張恒的話,引發了李東雷的好奇心,讓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情況是這樣的,我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做張恒,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找不到任何關于我十八歲之前的記憶。
所以我有些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娃娃臉青年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困惑、迷茫。
“失去了十八歲之前的記憶?那你有沒有嘗試過治療?我倒是認識幾個精神科的專家,如果兄弟需要,我可以介紹給你。”李東雷熱心道。
“沒用的,從西醫的角度來講,幾乎所有的慢性疾病,都是不可治愈的。
現代醫學能夠治愈的病癥,非常少,兩只手就差不多能數過來。
話雖然這么說,可我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治療。
我這次來米國,就是來看病的。
然而,即便我找了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科專家,都沒能治好我的失憶癥。
既然被全世界人,所認可的西醫不行,那么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回國試一試中醫了。
不知道李大哥你認不認識中醫方面的專家。”
娃娃臉青年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些許的渴望。
他今年十九歲,奔波于治療自己的失憶癥,已經長達一年。
他是真的很想,治好自己這個病,回憶起十八歲之前的記憶。
“中醫啊……”李東雷搖了搖頭。
中醫傳承了幾千年,雖然不少醫書上存在著謬誤,有著不少荒誕的記載。
但這門醫術,確實是實實在在能夠治愈不少慢性疾病的。
然而,由于政策的原因,許多中醫因為拿不到行醫資格證,已經不敢幫人治病了。
到了今天,這門醫學漸漸沒落,頂尖的中醫,也已經寥寥無幾。
李東雷當然認識一些中醫。
不過中醫對大腦的涉獵很少,他認識的人中,并沒有這方面的專家。
“不認識嗎?這也沒關系,反正我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張恒笑了笑,但笑容中多少有些無奈和苦澀。
時間,在兩人的對話中,緩緩流淌,十多個小時一晃而過,飛機順利降落在滬市虹橋機場。
下了飛機之后,王浩被李東雷帶著,和工作人員,溝通賠償事宜去了。
而張恒因為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在留下聯系方式之后,和兩人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