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上了馬車還是依依不舍,掀起簾子往后瞧了瞧。
“太子不用擔心,遲早可以回來。而且此時離京對我們而言何嘗不是好事。我們離京期間,京城必然風起云涌。打破現如今局面,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我們一直停留在京城,那只會是僵局。”吳謙拿出石頭又用刀在那刻著。
“賢弟此言何出。”太子轉過頭放下簾子問道。
“現如今朝堂之上皆是吳國之臣,可是又有幾人是孫家之臣,六部皆是世家之人。圣上與太子日夜操勞無非就想往其中安插人員,可是事實上哩,滴水不漏。殿下可知道是為何?”
“為何。”太子看著,其實心中也有一絲答案,只是還未清晰。
“太子在京都,世家需要的是聯合。他們有共同敵人,他們同仇敵愾,自然無法破之。可一旦太子離京,沒辦法和他們爭權奪勢你覺得他們還能像從前一樣嗎?”吳謙笑了笑。
“好一招以退為進。彩。”言罷太子拿起邊上一壺酒喝了一口。
“少喝些,待會還要喝點。”
“哈哈!”
一行人慢慢行來,不急不緩。韓使也沒有多加催促。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眾人來到十里亭的位置。遠遠就能瞧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在那里等候。
太子朝著邊上馬車作揖道“韓使,兄弟十里相送,容得片刻。”
車子里傳來聲音“太子自便,只是把控時辰莫要耽誤落宿即可。”
“多謝多謝!”太子再次行禮,隨后拉著吳謙朝亭子走去。
“參見太子殿下”陳雪疾步走來,行禮問候。
“咱們兄弟間道別,何必如此做作。”只見太子拉著兩人的手朝亭子里走去。
陳雪拿起桌子上一杯酒,只一口酒飲了下去,一下子臉就漲紅了。“兄弟不能同行,慚愧,先飲一杯。”
“賢弟留守京都才是更加重要,遠在韓國,這京都還需賢弟多多照應。”太子拍了拍陳雪后背,給他順順。
吳謙拿起了一杯茶說道“二哥在我們沒回來前,一定一定要作壁上觀,不可插手其中。”
兩個人剛剛還在深情交談吳謙直接一下子給打斷。
“為何?難得要坐視不理嗎?有太子在他們還能有所忌憚,一個個還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如今太子離京,他們豈不是可大展拳腳。”
“就是要讓他們大展拳腳,二哥你就是太重視這一時得失。今日所得不一定是得,今日之失未必是失。”
“對,兄弟作壁上觀。”太子畢竟在車里已經交談過,心中自然明白為什么,拍了拍大腿說道。
“你們在葫蘆里埋了什么藥?我實在是不是很清楚。”陳雪都已經想好,在太子離京時間里要為太子如何如何處理好,如何如何收攏過多人才,可是作為主事人居然讓他作壁上觀。
“謙弟,你還是和他說說,不然他這段時間可真的是要吃不好,睡不好。”太子笑了笑,心里自然是非常高興,因為這個兄弟沒白交。
“二哥,記住現在朝堂上那是一群猛虎,太子是天上的龍。龍在時這些猛虎自然齊心協力對抗巨龍。可是巨龍離開,而且長時間不回又會如何。”
“必然是一山不容二虎,猛虎之間必然相互撕咬。”陳雪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對付一群猛虎,太難了,一兩只還是有計可施;更何況為兄還有你們相幫,何愁大業不成。來,滿飲此杯,再見之時就是大業將成之時。”太子端起酒杯一飲而下,陳雪也跟著,吳謙自然是喝茶也是亦然。
眾人放下杯子,相視一笑。“二哥,還有一件事你需多多關注。”
“何事?”
“我等離京,京都定然人員更換不斷,各部之間必然斗得如火如荼。一方面你不可參與引火燒身,另一方面也要多多觀察,剛正不阿,不同流合污,有用之才當記下,日后有大用。”
“沒事,愚兄這點事還是辦得好的。”
“有任何突發情況,或有什么事要人相幫,郊外別院你可來去自由,人員調配都可以。”
“如果真的有什么難事,太子府你拿這金令隨你調配。”太子掏出一塊黑溜溜的令牌,交給了陳雪。
“定不負所托。”陳雪站了起來,眼含淚水行禮。
“別搞得生離死別一樣,我們可是去享受,以使臣身份只要韓國不敢撕破臉皮,我們必然無憂。只是在京都風雨將是巨大的,二弟一定多加小心。”太子扶起陳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此別過”
陳雪看著離去兩人,久久不能釋懷。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又回頭看看烏云籠罩的京城。搖了搖頭,慢悠悠往京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