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可能是眾生愿力,不過可能性不大。”
愿力?這東西聽起來挺有深度,但并不難理解,云天一下子就沒有了:“不,恰恰相反。在白虎嶺的凡人心目中,虎羅是上神,是不可違抗的存在,當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會想到向虎羅求助,但虎羅卻是一個吃人的上神,在村民的心中,他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人們希望它消失,希望能換一個不吃人的,更慈悲的神。”
小娥驚訝地道:“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因為凡人沒有選擇的權利呀。”
小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云天坐下來準備繼續修煉,卻發現修煉時候的速度加成沒了。
他猜測可能是功德愿力已經被山林土地給吸收了。
云天想了想,呆在原地也沒什么意思,干脆就道:“師妹,要不咱先回去吧。”
“師傅怎么辦?”
“等他玩夠了就會回來的。”
因為身上都受過傷,雖然說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兩人走得比較慢,到了中午才趕到了上坎村的位置。
云天注意到村長家的房子塌了,現場一片狼藉,四周的村民一片拾取磚瓦和家具,一邊罵罵咧咧。
他本來也沒太在意,不過他現在耳朵很靈敏,一下子就到了原委。原來昨晚上村長帶著家人連夜逃跑,這些村民認為他不負責任,枉為人身。
兩人都沒有要管閑事的意思,從村旁的小道上繞了過去。
兩人正朝前走呢,一個差不多有五十多歲的男性,拿著一把殺豬刀朝著兩人沖了過來。
看到這個人的動作,云天都懵了。
這是個瘋子吧。
“你要干嘛?”
“虎羅上神敗了對不對?”
云天正想踹翻這個家伙,沒想到村長家的廢墟上站起來一個村民,手里拿著獵弓,遠遠地對著小娥。
這就有意思了,云天干脆停下了動作,準備聽這家伙能說出什么來。
“別想騙我,昨天晚上所有虎羅上神的雕塑都出現了裂痕,你們肯定把虎羅上神封印了對不對?”
不錯啊,竟然還知道封印。
“是的,你太聰明了,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事實的真相……那你攔住我們兩個是想干嘛?”
“把虎羅上神放了,我就饒了你們的性命。”
云天無語地道:“這位大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你這家伙一點都不怕我們兩個啊。”
“哼,你們去的時候是四個,回來的時候只有兩個,這說明什么,這說明虎羅上神不是好惹的,你們死了兩個人,剩下兩個也是殘兵敗將,受傷嚴重。”
昨晚上發生在白墨家院墻內的事情他肯定沒看到,不過最后三人一骨沖出去的場景肯定被他看到了。
“別急著否認,你看你的肩膀,衣服都撕破了,身上的血腥味隔著十丈遠都能聞到,那個小姑娘也是。”
還挺有條理的。
“然后呢?”
大概是受到了云天的鼓舞,這家伙張口就道:“白家原來是本地的地主,不過那家人死光了以后,什么財產也沒剩下,你們是那個丫頭的同伴,應該知道他們家的財產都放在哪里吧?”
云天道:“是的,我知道……還有其他要求嗎?”
“這丫頭長得挺帶勁的,我要她當……”
本來云天是帶著戲耍的心思的。
雖然從此人的言語當中推測出,這家伙就是跟著白墨一起沖進白家,殺死百谷雙親,將白谷綁送給虎羅的人之一。
這本來跟他關系也不大,就算要報仇,那也是白骨精的事。
現在白骨精已經是白虎嶺山神,想要報仇實在是太容易了。
云天也是本著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你蹦跶一下也沒啥的心情的。
可這家伙的齷齪心思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
噗噗!
云天吹了一口氣,兩根龍角瞬間迸發,一根插在此人的嘴里,打斷了他后面的所有話語,一根掠過他的雙腿之間,直接斬滅了他所有的臆想。
云天又吹了一口氣,龍角猶如疾風,飛向了村長家的廢墟,將遠遠地指向自己的弓箭毀了,同時也毀了那個弓手的眼睛。
兩個人一前一后發出慘叫聲,整個村子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云天和小娥緩緩地離開,身后才漸漸地有了一些聲響,其中就有女人的啼哭聲。
“師兄,你好象很不喜歡這個村子里的人。”
“嗯。”
“為什么,看得出來他們也是出于無奈,畢竟如果他們不那么做,那么被綁去喂虎羅的就是他們自己的親人。”
“他們可以離開呀。”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故土難離吧。”
“比殺自己的同宗之人還難嗎?”
“……。”
不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代的人,代溝實在是太大。
從現代地球來的云天,覺得人命大過天,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該輕視生命。
但這里的人不這么想,為了能在一個地方繼續生活,他們可以接受神的剝削,可以接受殺死自己的同宗之人。
實際白虎嶺上并不是沒有人逃走,白谷家附近有不少房屋的舊址,那里以前明顯是有人居住的。
人家為什么能夠搬走?
回到了白谷家,云天的情緒依舊低沉。
明明跟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可是想到發生在這里的事情,云天就無端地覺得苦悶,難受。
兩人沉默著做了點東西吃,然后準備歇息。
云天撈起薄被,準備蓋在自己的臉上,忽然剛剛進入了隔壁的小娥伸出了腦袋。
“師哥!”
云天下意識地道:“怎么了?”
“剛剛謝謝你啊。”
云天忍不住露出笑容:“謝謝我什么?”
“謝你為我出頭呀。”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師哥,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方便問嗎?”
“方便呀,你隨便問。”跟小娥聊天,云天的心情不知為何竟然好了起來。
“那我問了哦。”
云天覺得有些奇怪,心想著她到底想問什么難以啟齒的問題呢。
“沒事,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隨便問,我言無不盡。”
“師哥,為什么你每次都是把頭發拔下來扔出去,而不是直接剪下來扔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