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親家公。”
“是親家母啊，怎么了，有什么事？”
“音音回來了沒有？剛才小的要喝粥，還沒喝就被晨晨一個電話喊回來了。”
“哦，回來了回來了，親家母你放心，現在小的奶奶正在燒粥。”親家公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問，“親家母，是小的在你們家惹禍了嗎？現在在家里也是一樣，皮得很，不聽話就打，晨晨小時候不聽話，我也動手打的。”
“乖的，來我們這是難得來，上回來還坐在放玩具的小兜子里，讓文文推著玩，那個時候，話還不怎么會說呢，一眨眼，孩子都這么大了。”
“是，小的，長了長了也快了，一下子就要上幼兒園，我和他奶奶正商量著要去哪所幼兒園呢。”
“幼兒園離家近點，接送起來也方便，到時候，誰去接他，爸爸媽媽都要上班的，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是，我去接，到時候接了放店里。”
“好。”
老媽也擔心孩子放學沒人接，只能是孩子爺爺去接，接了帶去木材店里，會影響孩子的身體健康，這才愿意讓他過來住幾天。
本來都不想讓孩子來外婆家玩。
他一來，妹妹和妹妹老公下了班要來接他，就又要燒飯又要照顧小的，摘了環還是覺得不夠放松。
現在，重要的是，身為母親，不得不告訴女兒的另一對父母一個事實。
“音音嫁到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人，你們是一家人了，是一家人，有點矛盾，小吵小鬧也是正常的。”老媽笑著說下去。
親家公馬上問：“親家母，是晨晨惹音音不開心了？”
老媽放松下來，又笑了笑：“也不是，音音脾氣好，不在乎這些，是我剛才，小的不是說要喝粥嗎？我就去燒粥了，正好晨晨打電話過來，小的還在哭，音音聽不見就開免提了，我就也聽到了，晨晨催音音回家，現在，音音是和你們是一家人，晨晨說別回家了，我，我聽了就不舒服了，但也不好說什么。”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親家公馬上喊了聲：“晨晨。”
老媽抹著眼淚說：“音音已經沒有爸爸了，她爸那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你們，但這房子已經是音音的名字，叫她別回家了，那回哪去？”
“是是，親家母，你別生氣，我去問清楚，晨晨，喊你呢。”
電話掛斷了。
老媽坐著，繼續等著。
電話又響了。
是晨晨打來的。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道歉：“對不起，媽，我剛才打電話催音音回家的態度不好。”
老媽也不準備繼續客氣下去了，直說：“晨晨，你和音音道歉了沒有？”
“……”
“你該和音音道歉，不是和我，我是無所謂的，過日子的是你們，我是音音的媽，心疼她是正常的，你是音音老公，以后要你心疼她了。”
“……知道了，媽。”
又要去喝喜酒了。
在隔壁鎮上。
是媽媽的一個老同學。
叫個車過去太貴，還是自己開車去了，順帶捎上了寶叔和他老婆。
“月妹，最近怎么樣？不喊阿五不一起去？”寶叔沒心沒肺地問著。
他老婆看了他一眼。
他卻毫不在意。
老媽就說：“問過了，他不去，阿寶啊，我要專心開車。”
寶叔就換別的問：“你還是在老板娘店里上班？”
“哎。”老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店里來了個難纏的人，要債的沒有找到家里，也許找了，但開門問我爸的名字，就說沒有這個人。
再找，說離婚了。
來了一兩次也就沒再找上門了，多是一些老太太，我不認識，我媽也不認識，但是偏偏認識我爸。
原來是鄉下那邊的人。
老爸在鄉下待過，那邊的人或許不知道老媽，老媽提起自己還要搬出外公的名號，甚至是外公的爸爸的名字，但老爸身為女婿，憑借著長相身高脾氣，贏得了一眾老人的喜歡。
即便離婚了，在鎮上沒什么不可以說的，別人問起，老媽也不會隱瞞。
但鄉下那邊，閑言碎語少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邊的老太太就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甚至還輕信老爸的話借錢給他，這個幾千，那個幾千的，也都是辛苦錢，但老媽賺的也是辛苦錢。
終于有一個是認識老媽的。
老媽問：“什么時候和你借的。”
她說：“就前幾個月，上個月還給利息，這個月就不給了，我就來問問。”
“他是欠了一屁股，能要回來就早點要回來，以后不要借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月妹，那我不找你了，你一個人要好好過，孩子都跟誰？”
“都跟我。”
“那我就走了。”
也有舍不得走，探頭往屋里看的，老媽也會喊她們進來好好看看，她們就不進來了。
這一個找去老媽店里的，家里也來過兩回，我開的門，老媽或許是認識的，我不認識，直接讓她吃了閉門羹，她一打聽，就找到老媽店里去了。
“在老板娘店里大鬧一場，我好好和她說，她不聽，非要說我和阿五是一伙的，還說阿五賭的時候，我就坐在他旁邊，我聽到了理都不想理她。”老媽話匣子打開了。
寶叔笑著問：“然后呢？”
“老板娘是好惹的？她脾氣也不好的，有這么個人來鬧，不是影響做生意，直接把她趕走了，她還說明天繼續來。”
“那她來了沒有，阿五到底欠了她多少錢？能還就還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也想過還她點錢，剩下的讓她去找阿五，但她到處說我壞話，還要我替阿五還全部的錢，我圖什么？她說阿五找她借了三萬，再來又說六萬，再來不是要說八萬十萬了，這么多錢，無緣無故，我還要說她和阿五有一腿呢，不然，平白無故借這么多錢給她？”
“哈哈，月妹，你不會的。”寶叔肯定道。
寶叔老婆開口了：“那她還來找過你嗎？”
“我到鄉下托人找到她老公了，她老公嫌她太張揚。”
“那她就這樣算了？”
“怎么可能，去找我弟了，說當初借錢是他擔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