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珍珠懵了。

　　她歪著腦袋問，“小姐，什么叫你當不了多久皇后？”

　　“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鳳綰月將頭上繁重的鳳冠取下，直接坐到放著豐盛佳肴的桌上，大吃大喝起來。

　　其實早在汪公公到太子府傳旨時，她就偷偷算了一卦。

　　道家有道教的規矩，玄門亦有玄門的規矩。

　　古語有言，算人不算己，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為那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老皇帝卜了一卦。

　　卦象顯示此人晚年命犯天煞，真龍之氣已散盡，大限將至。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赫連霄說了那些話，不然以自己的脾氣又怎會愿意進宮當皇后呢？

　　雖然珍珠是美人爹爹親自培養出來送給她做陪嫁的，但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正當鳳綰月準備盛第二碗雞湯之時，門口傳來了‘皇上駕到——’的通報聲。

　　不知是不是喝過酒的緣故，老皇帝滿是皺紋的老臉通紅，一進門就將過于直白的眼神落在鳳綰月臉上，一直不曾挪開。

　　他清了清嗓，故作深沉的聲音掩不住興奮，“你先出去，這里不需要伺候。”

　　珍珠，“……”

　　鳳綰月攪著湯匙，漫不經心的道，“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p>　　沒有礙事的人在，老皇帝想應該就能隨心所欲了。

　　不過，后宮到底好多年沒有過如此美人兒，現在心里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說起來，鳳衍還真是只狐貍，居然藏了這么一顆明珠在家。

　　若不是這次有人偷偷呈送了一幅鳳綰月的畫像，他都不知道西涼國內竟有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

　　“皇后啊，不如咱們早些安置吧。”

　　“嗯？”

　　鳳綰月絳唇微勾，“皇上方才不還說要飲交杯酒，可福嬤嬤她們都在外面候著，那么誰來為我們斟酒呢？”

　　一顰一笑，惹人心動。

　　老皇帝忍不住咽了咽喉嚨，說話都不利索了，“今日咱們大婚，皇后你又身嬌體弱，斟酒這種粗活當然是朕親自來，能與皇后共飲交杯酒，是朕的福氣，哈哈哈！”

　　話一落，他就朝著旁邊喜桌走去。

　　可雙眼卻始終黏在鳳綰月身上，連差點撞倒紅燭也渾然不知。

　　見此，鳳綰月只單手托腮靜靜看著，唇角勾起的弧度愈發深了。

　　伴隨著老皇帝的動作，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死氣也在慢慢凝聚，悄無聲息侵入他體內。

　　因為太心急，所以倒酒的時候還不小心灑在了龍袍上。

　　然而老皇帝壓根不嫌棄，端著兩杯酒就快步走回來，眼神猥瑣至極。

　　“皇后，飲酒吧?！?p>　　“好，臣妾多謝皇上?！?p>　　鳳綰月沒有猶豫，直接一飲而盡。

　　她似笑非笑的將酒杯倒轉，晃了晃，“喏，臣妾已經喝光了，皇上不喝嗎？”

　　“喝，當然要喝，皇后說喝朕立馬就喝！”仿佛受了什么蠱惑一般，明明有些頭暈也已經不甚酒力的老皇帝，笑了幾聲后仰頭就將酒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