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考幻境之中,楚狂歌就錯估了一件事,一件算不得大,但也稱不上小的事。
那就是亂世狂刀的實力,他總是下意識的以當初看劇情中的標準來看待亂世狂刀。但是他卻忘了,劇情終究只是劇情,在霹靂宇宙這個真實的世界里,沒有人會裹足不前,也因此,自傳說紀年至今,狂刀雖是休眠了無盡歲月,但其實力,仍比楚狂歌預想的,高出了太多太多,因為人,是會進步的。
但即便如此,此刻,刀戟碰撞間,強若狂刀,仍是感覺到了不斷催逼的壓力,不為其它,只為眼前的人,比他還要來的更強,不是招式,不是根基,而是最為單純的戰斗意志和智慧,六孤擎旗,仿若就是一個天生為戰而生的人。
“廬山不動一劍痕!”
刀與戟,狂刀與魔戟,碰撞、交擊,火星四濺,狂刀在驚嘆六孤擎旗,卻不知,六孤擎旗亦是為狂刀的能為而贊嘆。因此,面對狂刀名式,六孤擎旗揮戟,魔元浩納,給予今生最大的尊重。
“天霸無雙刻!”
極招運,但見魔息匯聚,毀滅無邊,殺戮無盡,面對狂刀之招,毅然揮落,只見一瞬僵持,魔息破劍痕,掠向前方。
“狂龍八斬·離刀斬!”
魔氣逼命,狂刀稍退半步,真元再納,狂龍八斬法之招,斬破魔勁余息,化招于無。
刀斬破魔招,但緊跟著,又是魔戟逼命而來,但見六孤擎旗手中魔戟圣嘆魔浪濤濤,駭人之威,咆哮而出,更有怨靈惡鬼纏繞其上,似是難以走脫,唯有在無盡折磨痛苦悲嚎。
雖是舊力方盡,新力未生,狂刀仍是一臉泰然,腳邁龍騰步,錯身,起刀,卸去半分攻勢,身形一轉,再運九成功體,刀氣攝九霄,掃方圓,惡鬼辟易,盡皆消融。
一聲劇震,一戟翻魔浪,獅刀破妖邪,余勁橫掃四方,亂世狂刀腳下再退數步步,獅頭寶刀一轉,盡瀉魔戟霸道余威。
戰局,仍是僵持,除卻楚狂歌外,另外三人無人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刀者,竟然能和六孤擎旗纏戰至此。一旁的戰無崖也沒有想到,橫掃整個北漠的戰神,竟然在踏入中原的第一戰,就會遇上如此的對手。
這就是中原傳承至今的底蘊嗎?如他這般的高手,中原還有多少?
戰無崖心中的問題,同樣也是六孤擎旗心中的問題,儒門的人物,他見過了,不差;名傳天下的劍師,他也見過了,不差;但也僅僅只是不差而已,此刻的諸多對手之中,只有眼前之人,才算得上對手,哪怕六孤擎旗心中明了,對面的刀客,不如自己。
“你們,調息的如何了?”六孤擎旗緩緩道,視線從場中每一個人身上掃過,“如果調息好了,就齊上吧,反正,都得死!”
冷淡的言語,冷漠的言辭,戰神姿態卻是一覽無余,睥睨的眼看著其余眾人,哪怕,皆是聲名遠播之輩,在他眼中,也不過爾爾。
看著六孤擎旗的表情,楚狂歌一愣,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莫汗走廊,以一敵眾而戰勝的存在,而那個人也是著黑甲、號戰神。
“哈,阿修羅、燕歸人,見鬼,竟然從這人身上同時見到了兩個霹靂戰神的影子。”
楚狂歌喃喃自語說了句,緩緩站直了身,對于六孤擎旗這種裝逼的要求,楚狂歌自然不會拒絕,而其他人,也是同樣。
三把劍、兩把刀,圍困、殺陣,只為了最中間的,一把戟,一個人。
下一刻,五人同動,一戟回蕩,干戈交接,天武門整個廣場,在這龐然巨力之下,再難承受,隨之崩毀。
再一擊,轟然一聲,余力震蕩,五人之圍,除亂世狂刀外,四人各自再現紅,卻是無一人后退,五人合力,激戰北漠戰神·六孤擎旗!
遠方,儒門清圣之地,琳瑯文書——
象征文書精神的書樓之頂,女子披著大氅,書寫小篆的手未曾有半分停頓。
從某一天起,書樓里少了一個人,一個通讀了書樓所有典藏的老人,被無數學子所尊敬的存在;而在老人離開之后,書閣中多了一個女子,總是不知在寫些什么的女子,因為她的到來,往來書樓頂層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因為她才是整個琳瑯文書的中心,自琳瑯文書主事閉關后,執掌文書數百載至今的人物——十方瑾瑜·金縷文書·蝶韻清。
此刻,她的手邊,有一封紅箋,上邊只寫了五個字——北漠入中原。
用計,已失先手;無能破局,便只能亡羊補牢,因此,一封儒旨,一個消息,自琳瑯文書而出,傳遍儒門,傳遍三教,傳遍天下。
“云門一宇之主,云門凌霄·忘懷憂,竊取文書秘籍,叛逃儒門,今號令天下之眾,共擊之!”
這一著,名為——棄車保帥。
另一處遠方,卻是黃沙漫天的景象,仍舊是那座叫人心懼的京觀,仍舊是那隊讓人不寒而栗的鐵浮屠,仍舊是那如鐵塔一般的霸主,和那個平凡無奇的老人。
只是不知何時,在身旁侍奉的女人,已經換了,那是兩個更為漂亮的女人,最主要的是,那兩個女人來自中原。
“接下來,便是下一步了吧,軍相!”男子緩緩道。
“不錯?!崩先它c了點頭,“截止到現在,不出掌握,有忘懷憂在內,儒門必然棄子,內部難免動蕩,短時間內難以干涉?!?p> “好!”
男子點了點頭,邁出了車,眼前,是最忠于他的部下。
“我的弟兄們!”男子踩著兩個女人的身體,走下車,高聲道:“我們,即將踏足中原,將來阻擋在我們面前的,是數不清的敵人,但!”
男子的聲音愈發高昂,“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記,我們走出北漠的根源,那個理想!建設屬于我等北漠百族,一個更為偉大的國家的理想!”
“愿為主上效死!”
理想,這即是男子給予麾下的目標,一個偉大的家,或者說,一個偉大的國。
軍心可用……
車里的軍相,點了點頭,將杯中滾燙的茶一飲而盡,像是在喝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