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前,天策以北,有邪教勢力死灰復燃,興風作浪。
昨夜,天昊武都,城北見火光,綿延數條長街,武都人心惶惶,縱火者仍逍遙法外。
今日,有刺客調虎離山在前,有行兇者狩獵在后。
連環布置,連番布計,奇凌生手握兇兵,冷然踏上,刀鋒遙指昊帝。不料,眼前出現的,卻是嶄新的面孔。云門一宇之主手握墨鋒一得,一劍劃開水墨劍境,誓為無辜亡魂,討還公道!
“今天誰也救不了這個昏君!”奇凌生真元急催,手中天諭圣典霎時光華大作,昔日衣雪皂龍天罰圣招再現,忽現凌厲風刃,席卷水墨劍境,
“第三章·神靈風!”
“墨云拖雨過西樓!”面對風刃席卷,全無空隙的攻勢,忘懷憂亦是絲毫無懼,墨鋒揮舞,身影騰挪,每一式劍招,皆是堂堂正正,轉眼,風刃盡為消弭,然劍勢,余威猶在。
“劍境之內,你贏不了!”
一聲沉喝,忘懷憂劍帶凜然殺機,瞬時身影千化,劍影彌天。
“嗯?!”兇兵揮舞,一撼墨鋒,氣浪震撼周遭,怦然一聲,奇凌生連退數步。
“怎會。”初交手,奇凌生已感知對手不俗,周遭的水墨劍境,更有限制功體之能,不破此地劍境,自己,絕難擊敗此人。
想到這里,奇凌生看向忘懷憂身后,空白無物,只余水墨氤氳。他知道,那個人此刻,就在這劍境之后瑟瑟發抖,但近在咫尺的距離,卻似再難逾越的天塹。
看來,唯有另一個計劃了……
奇凌生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緊握血骨兇兵,出手一改先前姿態,刀與劍,道和儒,連環碰撞,生死搏殺,快的不容喘息。
一為殺,一為護,水墨劍境之內,染上幾分血腥,忘懷憂驚覺,眼前之人戰法,竟是為以命搏命。
以為吾會退卻嗎……
兩敗俱傷的打法,生死搏命,忘懷憂內心堅定,劍鋒一轉,同樣采取搏命戰法,墨鋒無阻直直貫入奇凌生胸膛。
“呃!”奇凌生悶哼,身受重創。
同一時間,道者天罰圣典凌空,厲掌驟出,忘懷憂硬承一招,腳下退出數步遠,嘴角溢紅。
傷勢互換,各自受創,一者為爭取時間,一者為爭取機會,水墨劍境之內,最極端的戰局,于焉展開,刀劍之間的碰撞,除了激烈,只余慘烈。
“為惡者,實力不差,報上名字!”
“奇凌生。”
舞動的刀鋒,冷耀的劍芒,姓名的交換,卻是忘懷憂意料之外的名字。
“石靈峰上的救人者,竟是一切的元兇,何其諷刺!”
“哈,與你何干!”
刀劍再會,狂暴的余勁震蕩,奇凌生躲避不及,胸口再遭一劍貫體而入,朱紅遍灑,帶出一朵絢爛的血花。
“哈,如此傷勢,時候,差不多了!”
“嗯?!”
未明奇凌生所言何意,但見奇凌生騰空躍起,高舉血骨兇兵,道元盡散,卻是引出兇兵之內的血怨之力,蓄勢待發。
“見識一下吧,這是蒼生的怨念!”
招一發,無數血絲頓化澎湃氣勁,頓時罡氣激蕩,勢不可擋,整個水墨劍境在龐然威勢之下蕩然無存,就連宮殿,亦是被血霧轟的門破墻塌。
“護駕啊!”血霧逼命,昊帝寸步難行,此刻,卻見忘懷憂畫卷再開,墨海激蕩,深不見底,竟是將奪命的血霧、血絲盡數收納。
“昊帝勿憂,有吾在,你自可平安無事!”墨韻開道,盡納血怨之力,忘懷憂看著半空中緩緩消融的身影,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并十九被引開,以自己的實力,想要留下他絕無可能,但為何他竟是選擇了玉石俱焚的手段?
以血肉之軀引動萬民怨念,唯有肉身為祭,奇凌生坦然的令人驚異,血肉漸漸溶解于血霧之中。
“昏君,這一切,只是個開始,吾終將再度歸來。”
血霧漸散,人已不存,只剩一片狼藉呈現宮廷之內,直到此刻,內廷護衛,方才姍姍來遲。
而此刻,內廷邊界,左殤閣一眾仍在緊追不舍,夜染櫻急急而奔,鮮血滴滴深入大地,身后并十九,閑庭信步,卻是索命的鬼神,揮之不去。
“你覺得你還能逃多久?”并十九冷然負手,一臉玩味的看著前方狂奔的身影,“還是說,你覺得調走我,你們那天真的計劃,便能功成?”
他?早已看穿了這一切?
驟聞意外之語,夜染櫻心神頓時失守,腳步亦是一緩,卻在同時,殺招已至,厲掌驚天,夜染櫻不及反應,登時重創飛出。
“吾說過,你逃不了!眾人,吾要活的!”
并十九手一揮,身后左殤閣爪牙旋即一擁而上,夜染櫻一路奔逃,又逢厲掌加身,此刻,連自裁也做不到,只能看著一眾黑衣,似無常、似惡鬼,索命而來。
就在危急之刻,赫見,九天忽傳悲龍吟,浩蕩刀芒,攜一斬天地之威,傾勢而下,刀威駭然,縱然強如并十九,也不由面色一變。
“眾人退下!”
并十九身形一動,昆吾入手,出鞘,面對悲龍斬,再現昔日大宗師絕式——
“一式留神!”
極招碰撞,只聞一聲恐怖至極的巨響傳出,刀氣、劍氣同時被震散,只見煙塵之后,夜染櫻已然消失無蹤。
“閣領?!”
“無妨。”并十九不動聲色的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雙眼古井無波,不見半分異常,“卻不想,當世又出了這樣一個刀客,令人驚嘆。”
言罷,并十九轉過身,冷冷吩咐道:“傳令下去,給我查,我要知道剛才的刀客是誰!”
“是!”
而在另一邊,救下夜染櫻的亂世狂刀穿行林中,不多時,便來到一個村莊之外,而在村口,楚狂歌看著漸進的人,微微一笑。
“有勞你了,狂刀。”楚狂歌看著狂刀背后的人道。
“無事,只是與追殺這女子的人起了沖突,為首之人不在我之下。”
“他的實力確實不凡。”楚狂歌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狂刀背后之人,“我曾欠那人人情,所以,反而不好出面了。”
并十九,這份人情,只能下次還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