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后,小魚兒都沒想起來打出租車,此時她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剛才絕對是錯覺,錯覺。直到她跑的筋疲力盡,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趕緊回去告訴小河。
當小河看到小魚兒臉色蒼白的從外面跑回來,以為她又闖了什么禍,趕緊從屋里跑出來問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了?又闖禍了?”
小魚兒抓住小河的袖子,氣喘吁吁的說道:“富貴,富貴,富貴·······”
“富貴怎么了?你喘口氣,慢慢說!”小河不停的給小魚兒順氣。
小魚兒依舊喘:“富貴家,有,有死人······”
“什么?”小河更本沒有聽清:“什么死人?”小河被小魚兒爛七八糟的話搞糊涂了。
小魚兒咽了一口唾沫,又喘了兩口氣,終于把話說完整:“富貴家有個女人被裝在了一個玻璃柜里面!死人,絕對死透透的了!”小魚兒死命的吞咽著口水,回想起來剛才那個畫面,兩人高的玻璃密封柜子里,一個長發的女人全身赤裸的漂在里面,皮膚像紙一樣白······
小魚兒覺得自己這兩天絕對是時運不濟,昨天嚇個半死,今天嚇個半死,怎么這些事都能讓她趕上呢。
小河聽到小魚兒的話,也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抓著小魚兒的肩膀重新問了一遍:“你說富貴家里有一個封在玻璃柜里的女人?”
小魚兒點頭如搗蒜!
小河搖晃著小魚兒嚇得哆哆嗖嗖的身子:“你快點好好說,重頭說,你怎么發現的!”
當下小魚兒將自己發現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一絲一毫都沒有疏漏。
這邊小魚兒剛說完,富貴和王千山開著車就進院了。
還沒等車停好,王千山就從車上下來,大聲說道:“小河,我們發現富貴的父親在出事之前行為舉止有些怪異······”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小河意味深長的表情,旁邊的小魚兒還在不停的咽吐沫,好像有點癡呆前兆。
“你們怎么了?”王千山摸著小魚兒的腦門,這也沒發燒啊!
小河看到富貴下了車,直接說道:“富貴,我們需要去一趟你家!”
“我家?”富貴聽到小河的話,有些疑惑。
“那你家里有一間密室你知道嗎?”
“密室?我并不知道啊!”小河的問題讓富貴疑惑不解,于是反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小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富貴,你們走后,小魚兒偷偷的去了你們家里,她在你父親的房間里發現一個密室,她看到一個女人被泡在一個玻璃柜子中·······”
富貴聽完小河的話,也愣住了,這簡直匪夷所思。
王千山拍了富貴一下子,道:“還愣什么神,趕緊去你家看看。”說著就快步向車走去。
“哦哦哦,好好!”富貴也跑到車邊,小河拖著小魚兒也上了車。
一路上,富貴把車開的風馳電掣,完全展示出了一個賽車手應有的水平。
等到了富貴家里,四個人跑上樓去,小魚兒死活不進那個房間,小河只能按照小魚兒剛剛說的,拿下了磁畫上的牧羊女,當書架慢慢移開,那個碩大的玻璃柜重新出現在富貴他們眼前。
如小魚兒看到的一樣,里面的女人身體蜷縮著,長長的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身后,如一個新生的嬰兒般靜靜的在玻璃柜中的液體里沉睡,右手手腕上纏著的一條紅色的紗巾,讓女人的蒼白的容顏多了一絲溫柔和雋永,可當那個女人的臉落在富貴的眼中時,他的表情小河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那是悲傷到了極點。
“不可能!不可能!”富貴不停的搖著頭,似乎想將這一幕徹底遺忘。
“你認識這個女人嗎?”小河看著富貴,試探著問道。
“媽······媽······”富貴的嘴在顫抖,可是這兩個字卻念的如此清晰。
王千山和小河聽富貴念出“媽媽”兩個字,也都一臉驚詫,兩個人看了看玻璃柜子,又看了看富貴,一時之間也是無言。
小河的余光落到了富貴父親的房間桌子上擺著的一家三口的照片,慈祥溫厚的男人,陽光可愛的男孩,溫柔美麗的女子,而這個女子的面容與她們面前福爾馬林柜子里的女人樣貌別無二致。
怎么會是這樣呢?
富貴似有些站不穩的后退兩步,跌坐在了地上,小河將牧羊女放回磁畫上,書架緩緩移動,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山姐,小河,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富貴一屁股坐在地上艱難的開口,聲音干澀,眼眶赤紅。
王千山點了點頭,想說什么,又覺得任何安慰的話在此時都顯得那么蒼白,富貴他父親的事還沒有查清楚,現在又發現他母親的事,這讓他怎么受得了。或許一個人呆一會能好受一點。
想到這,便和小河一起走了出去,拖著守在樓下的小魚兒離開了富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