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華夫人生辰的那日,春桃已經憔悴了一圈了。
華夫人盛裝打扮了一番,依偎在陛下的懷里。
在座各位絕大多數都是春桃沒有見過的王公貴族,她嫁入東宮也不過一個月。
阿染問道:“娘娘,血滴子呢?”
“其實阿染……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
“什么事,娘娘?”
“臨君說,要我在華夫人的生辰宴上跳一支舞。”
阿染居然開心地拍手,“好啊,娘娘!這不是許家小姐最擅長的了嗎?”
是啊,這是許家小姐最擅長的。
她又不是許家的小姐。
她是桃花門派最優秀的弟子,春桃。
她是要做武林第一高手的人,怎么會去接觸這樣的東西?
孟臨君因為手上公務繁忙,所以遲來了些。
待孟臨君來的時候,春桃已經看歌舞看得昏昏欲睡。
“沒睡好?”孟臨君給春桃倒了一杯酒,看著她憔悴的臉笑。
“嗯是阿!”
不過這么說好像有一點不對,因為孟臨君一定會追問為什么。于是春桃又搖頭。
“不,我睡得很好。”
孟臨君那不緊不慢的模樣,春桃已經恨得牙癢癢了。
“那這舞,你準備得如何?”
“我、我當然了!”
我當然沒有準備好了……
春桃是想要這么說的,但是她慫,面對孟臨君那笑面虎面孔的時候,她總是慫,就像個草包,一點風范也沒有。
孟臨君居然起身奏請,“父皇,今日是華夫人的生辰,兒臣準備了個歌舞節目,不知可否賞個臉,讓兒臣的太子妃來跳支舞?”
這當然是準的。
華夫人嘲笑,“這太子妃看上去毛毛躁躁的,連站也站不穩,新婚第二日還險些摔了茶杯。本宮還以為,她這般地弱不禁風呢!”
孟臨君回應:“華夫人,你恐怕是忘了杏兒的身份。”
“她?本宮可是記得,她不是什么王公貴族。”
“許家雖然不是王親貴族,可許家三位小姐,許蘿兒,許棠兒,許杏兒個個國色天色,能歌善舞,實為南岳第一絕色。”
華夫人忍不住捂著嘴笑,“太子殿下可真會為自己的太子妃說話呢!著實感人。”
“那華夫人,這舞可還看?”
“看,為何不看?”
華夫人倒也想瞧瞧,她到底能耍些什么樣子的把戲。
在這后宮之中,她見過的女人數不勝數,死在自己手里的,自己都數不清了。
區區一個太子妃,她又有何懼?
孟臨君示意要春桃前去舞。
春桃在心里也是反抗掙扎過的,比如拒絕孟臨君。
不過拒絕不了,因為她怕孟臨君。
自己不眠不休地在外頭練了兩天兩夜,好在孟臨君將自己丟了出來睡在外頭,自己才有機會舞。
她輕聲對阿染說:“阿染,將我放在桌下的木劍拿來。”
那把木劍是自己做的,也來不及做更好的,索性就用了那把不僅不華麗,反而有些粗糙的木劍。
不過自己舞得開心就行。
她接過阿染送來的木劍,看了眼孟臨君。
目前還不錯,她竟可以這么從容地站在正中央,然后穩穩地抬起劍。
劍術從來都難不倒她。
她不會跳舞,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劍術變得很柔很柔,配合著音樂,這樣看起來就像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