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君,是不是我睡覺的時候……”
“不是。”
春桃硬是拍了一下孟臨君的肩膀,他只是皺著眉,神色淡然,看上去只是對春桃行為的不解。當今太子未曾想也有這般能忍的一面,像極了當年的池鈞。
“疼嗎?”春桃問道。
“為何要疼?”他裝的好像一無所知。
可是春桃太了解自己了,春桃曾經在桃花門派的時候,日日夜夜練習自己的劍術,她曾經有過一個偉大但是又荒唐的夢想,就是成為武林第一劍手。
所以導致春桃晚上也會拳打腳踢,已經成了習慣,自己因為夜晚睡覺的時候打傷了7個師姐,導致沒有人愿意和春桃一間房。
不過這樣也好,春桃可以獨自一人擁有這整間房。
“你不要再騙我了,臨君。從前你也喜歡這樣,明明很疼,卻還要裝作什么都沒有的樣子。”
她一邊脫下孟臨君的外衣一邊喃喃自語。
孟臨君道:“怎么?”
孟臨君也是一頭霧水,自己和許杏兒想必之前并沒有過交結,大婚那日是第一次見面,小時候那些往事,的確是這般如此,她許杏兒又是如何知曉自己喜歡這樣?
“你忍耐一下,我幫你把骨頭接回去,會很疼,稍微忍一下。”
她的手法嫻熟,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到位,盡量一接就準,盡量讓臨君減少一些疼痛。
她唱起了歌,以前池鈞受傷的時候,她就會給池鈞唱歌。
孟臨君細細地聽著,好像一時間忘記了疼痛,就那么一瞬間,好像不過是一點疼痛,就那樣過去了。
骨頭被春桃那么接上,終于讓孟臨君擺脫脫臼之苦。
“你這歌唱得倒是清如流水。”
春桃心一怔,曾經池鈞也說過同樣的話,終究孟臨君和池鈞是同一個人,連行為習慣和話語,都說的一般無二。
池鈞聽她唱歌,他會笑,那飽經風霜的臉,也能綻放出花朵,如雨后的彩虹,如早晨啼叫的鳥兒,如剛萌芽的種子,池鈞一笑,仿佛全世界美好的事物里都有一個池鈞。
“臨君,你笑了。”
“難道本宮平時不笑?”
“不是。”
也會笑,只是和今天的感覺不同,平常的孟臨君很好看,今天尤其好看。
“臨君。”春桃忽然沉穩地說,她小心翼翼得看著孟臨君冷俊不禁的臉,“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你要娶的人,你會怎么做?”
說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孟臨君這么個聰明的胚子,除了不會武功,這腦子可是一絕,什么微小的細節他都能洞察,萬一這么一說,臨君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不過這些似乎都有些多余,因為孟臨君說:“那本宮該娶的是何人?是妖魔鬼怪,還是大羅神仙?”
“當然、當然是娶我。”春桃嘟了嘟嘴,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模樣。
好一會過后,她聽見了孟臨君均勻的呼吸聲,帶著穩健和勻稱,眉梢眼角都是桃花的影子,是池鈞的影子。
在春桃也漸漸入睡,睡意朦朧之時,感覺有一雙手拂過自己的臉龐,有一些冰冷,但是溫柔,得以快快讓她入睡。
真正睡著之前,有人在她耳畔低語。
“你究竟來自何方?”
但睡意打敗了意識,她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