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落筆一下,孟臨昆的心思就愈發地混亂。
他故作鎮定的模樣,無非是做給孟臨君看,因為一個女人,他所有的計劃都會被打破。
孟臨昆花了那么多心思,去讓許杏兒愛慕自己,不為感情,只因為許杏兒是孟臨君的女人。
他在許杏兒身上花費的不僅是時間精力,更是在家族里的信任。
誰也未曾想到,嫁入東宮的并非許杏兒,而是另有奇人。可那人的模樣,分明與許杏兒長的一模一樣,除了身上的氣息,此人身上略帶桃花香,而許杏兒身上則有一股淡淡的梔子香。
許杏兒是庶出,按地位配不上太子孟臨君,可皇上對她喜愛有加,再加上許衛中對許杏兒的愧疚,便許配給了太子,未來便是一國之母,好償還他對許杏兒的愧疚。
“為何只因孟臨君的母親是一國之母,他便可坐得這儲君之位。為何本王文武雙全樣樣勝過于他卻只是個區區南平王!?為何只因本王的母妃是普通女子便只能封號夫人?世間有太多的不公,蒼天于我,更是不公!”
毛筆被他甩落在地,墨撒了案上,一片狼藉。
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展衛,去幫本王調查一下許杏兒。”
“是。只是......”
“只是什么?”
“許小姐與王上交好,為何還要讓展衛去調查?”
孟臨昆長嘆一口氣,“此杏兒非彼杏兒,你盡管照做便是。”
“是,展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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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臨君今日閑得很,折子已經批完,早早地來到了錦繡宮,其實這還是成婚幾日來,他第一次來這錦繡宮。
他站在錦繡宮門匾下許久,可以透過這紙糊的窗戶,看到春桃的影子。
而此刻的春桃,正忙活著做防身武器。
阿染好奇道:“這是做什么啊,娘娘?”
春桃得意地一邊做一邊回答:“這你就不懂了,這飛刀是防身用的。鸞鳳宮夠大,可卻沒有一個護衛,若是哪天有賊人闖入,你我沒有武器,到時候難免會受到傷害。”
“可是.....我們有太子殿下呀!”
提起孟臨君,春桃倒也有些失落,他好些天未曾踏入錦繡宮,興許是公務繁忙,又興許是對自己毫無興趣。
“臨君不常來這鸞鳳宮,所以還是要靠自己。”
男人心,海底針,她摸不透男人。
因為她也沒接觸過多少男人。
桃花門派雖是數一數二的門派,以劍術尤為絕響,能進入桃花門派的自小就是練武的胚子,從桃花門出來的人也都有著一手好劍法。只不過,桃花門只收女弟子。
隔絕了人世,她自小就被丟在山下,被門主撿了去,學習劍法,這一學就是十幾年。期間,未曾見過一個男子。
“我做好了,來試試效果,阿染你站到旁邊一點,這個很危險。”
“是,娘娘。”
飛刀是最簡單的武器,她已經擺好了姿勢,瞬間就將飛刀飛了出去,飛刀飛出去的那一剎那,接下來兩秒應該會聽見飛刀插在墻上的時候,可是卻安靜的奇怪。
“不可能啊......”
她推開門,一張青了的臉和那堅實的胸膛亮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他的手上,正拿著自己飛出去的飛刀。
瞬間好像......一切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