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宋遠洲剛進辦公室坐下,“王侃隨后敲門進來。
“宋總,出事了,張律師出車禍了,當場死亡。肇事兇手逃逸沒抓到。因為事態(tài)嚴重,警察局的梁局知道張律師是咱們的人,今天要約見您一面。”
宋遠洲臉色陰沉的可怕,抬指揉了揉眉心,淡聲道:
“一個小時后,你帶他來會議室見我。”
王侃一走,宋遠洲從口袋掏出電話撥給周逸,電話一接通,不待他開口便聽周逸道:
“遠哥,林語柔今天回國了,晚上9點的飛機到。”
“我上次讓你查她賬戶的事情,怎么樣?”
“果然不出您所料,她的賬戶多了一個億,我安排人查了一下,是個香港的賬戶匯過來的,”周逸頓了一下又說:“您現(xiàn)在在公司里?剛好我有些文件需要給您看。”
宋遠洲抬手看了下時間,估算梁局也該到了:
“等會我打給你。”
掛了電話,他起身走向會議室。
昔日應酬上,他和梁敬榮碰面的次數(shù)不少,但卻鮮少交流,見面也只是點頭招呼。
走進會議室,意外的里頭居然只有梁敬榮一個人,這讓宋遠洲有些詫異。
他以為梁敬榮怕這次處理的結果讓他不滿意,至少會帶著其他幾個副局,來和他一起研討那件兇殺案的處理方案,不過顯然不是。
“梁局長,您找我?”
梁敬榮放下手頭的筆,推了推鏡框起身笑道:“其實也沒什么事,過來這邊坐。”
他指了指窗旁的沙發(fā),隨后撥通內線讓秘書送兩杯茶進來。
梁敬榮走到他對面坐下,而這時敲門聲響起,隨后秘書端著兩杯茶走進來。
待秘書離開他才道:“宋總,這件案子肇事者背后的人我們實在是得罪不起,而且背后那人很狡猾,沒有留下絲毫證據(jù)可以證明他是主使。”
宋遠洲挑眉,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是蔣大偉。”
“梁局長,肇事者抓住了嗎?”
梁敬榮掏出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液,心里一陣陣后怕,果然和這個男人打交道需要很大的魄力和勇氣,兩人光是坐著平靜的談論事情,他都壓力巨大,在冷氣十足的室內,緊張的一直冒汗。
“剛抓到人,想來和宋總商討后續(xù)的處置方式。”
此時,宋遠洲坐在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fā)椅里,俊顏一貫的面無表情,眸間卻寒光流轉,令周遭的室溫都降了幾度。他一只手把玩著打火機,
聽完梁敬榮的匯報,他沉吟了會才開口,“把人交給我處置,后面的事情你們也不需要插手。”
梁敬榮點頭。
待梁敬榮離開后,宋遠洲立即撥通周逸電話。
足足響了十下,那頭才傳來電話接通的提示聲。宋遠洲蹙眉,等了兩秒才啟口道,
“周逸,搞什么?”
電話那端沒人說話,只聽到走路的輕微腳步聲音,最后被掛斷。
周逸一只手拎著個電腦,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兩只手都不得空。王侃幫他把門推開,他走進會議室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沖著宋遠洲咧嘴笑:
“遠哥,我剛剛接到一個勁爆消息,說是昨天晚上付蕊把美工刀掰成了一節(jié)節(jié)的吞進了肚子,鬧自殺了,命是保住了。這會在市醫(yī)院呢,您未來的老丈人的電話怕是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王侃出去,又端了一杯茶進來,周逸咕嚕嚕一口氣喝完,又讓給他續(xù)上。
宋遠洲靠著椅背,果然他的電話立馬響動了起來,他摁滅了手里正燃著的香煙,沉著那張俊臉,不接也不掛斷,手機響動持續(xù)了一分鐘,終于恢復平靜。
“遠哥,你說這個付老頭倒底想干嘛,連自己親女兒都利用。”
周逸說著把電腦移上桌,打開一個文件點了幾下,又推到宋遠洲面前:
“遠哥,你看,這些就是林語柔賬戶的流水,和那個香港賬戶的信息,我已經核對過了,香港那個賬戶登記用的是付家一個外戚的身份,不過那個人已經在十多年前就移民香港了,還改了名字,看來這個付老頭,老早就在計劃著您的公司了。”
周逸匯報完,宋遠洲眉目間反而舒展了,面色平靜的讓人看不出喜怒。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哼:
“他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這次剛好可以把付氏連根拔起。蔣氏的偷稅漏稅的證據(jù)拿到了沒?”
周逸頷首:
“上次鬧事抓進監(jiān)獄里那幾個人,都是一群草包,我都還沒動手就全部招了,都指認了主謀蔣大偉,錄音和視頻咋們都有。還有這次那個司機,抓到送到警局時,那個警察局長被嚇壞了,哈哈哈,遠哥你當時不在,你是沒看到他的表情,笑死我了。”
宋遠洲沉吟了會,深邃清冷的眸一抹冷光掠過,“不管蔣大偉他是沖什么來,這次,我不會讓他活著。警察局長在你來之前他剛走。”
周逸挑眉:“那個賀局長?”
很快他的電話又響起來,這次是老爺子,宋遠洲接起手機,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率先傳來:
“我不管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現(xiàn)在里面來市醫(yī)院。”
不等他回答,老爺子利落的掛掉了電話。
“遠哥,看來這付老頭給咱老爺子施壓了,咱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看看那位大小姐?。”
周逸收拾好桌上的東西。
宋遠洲俊朗的臉上凝重暗沉,他沉著臉,冰冷的看著窗外,緩緩開口道:“走吧。”
宋老爺子和付老和一群專家在院長辦公室,宋遠洲敲門進去,
空氣凝固著,專家們的神情都非常緊張,一個白大褂的醫(yī)生小心翼翼瞟了宋遠洲一眼,有些不敢正視旁邊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聽完主治醫(yī)生的話,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醫(yī)生說,像她這種情況,精神很脆弱,隨時都有再次自殺的可能。
付夫人直接給宋遠洲跪下,哭泣著請求他,希望他看在認識多年情份上,能去看一眼。
高級病房里
付蕊躺在病床上,寬大的病服罩著的她消瘦身子,慘白仟細的手腕正打著點滴,眼睛閉著的,有風吹過來,將她的頭發(fā)吹拂著,看著挺可憐的。
老爺子站在旁邊,扭頭望向宋遠洲,那意思很明白,意思讓他進去看看。
而此時……
宋遠洲那好看的黑眸,撇向付蕊的眼睛里并無半絲兒擔心的意味兒。
只有一層一層的解剖,帶著一種類似于研究的東西泛在眼眸里,分不出喜怒。
良久,他冰冷的聲音終于響起——
“何必讓彼此難堪。”
心下一跳。
付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有些激動。
他不愛她,她心里知道。
盡管心里酸澀,她裝樣子確是越發(fā)在行了,閉著眼睛,假裝睡覺。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睫毛卻暴露了她的真面目。
瞇起雙眸,宋遠洲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轉身給老爺子說了句:
“走了。”
周逸趕緊跟在身后,在眾人的注目禮下離開。老爺子氣的在后面大罵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