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重活一世,她又怎么能安安全全的活著,和他在這里斗嘴?
抬眸,她似乎又再次回到了不堪回首的那日,心中逐漸變涼,不過片刻她便感覺到全身陣陣寒意向她襲來,全身上下沒有一寸不是寒冷到極致的。
而這種冰寒隨即淹沒她,似乎就連靈魂都被抽離出了身體,忽然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感覺此刻仿佛漫步在哀洪荒野中,而就在那里存留著無數人的尸體骨骸。
唯有她一人孤獨的在中間那樣一直站著。
周圍四處都是血,那遍地鮮紅的血色刺眼的很,眼前除了那些骸骨就是黑暗的如同地獄般的天,暗無天日。
她想逃離這一切,逃離這令她害怕的地方,于是只能拼命的奔跑,可是前面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無論如何也走不到盡頭,她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沒有人幫她,她該怎么辦……
白衣男子見宋予希臉色逐漸發白,神情不對,連忙扶住她:“希兒?希兒?”
宋予希眼眸中哪里還有剛才的恨意,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和蒼涼。
關于前世的記憶,她怎么也忘不了。
他愈發覺得宋予希不對勁,連忙抱起她,可她的重量卻很輕,像一張薄薄的宣紙,好似一陣風吹過,她就會消失。
“希兒?”
心中不安感逐漸被放大,白衣男子心疼的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一動也不動早已暈倒的宋予希。
那年,也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看著宋予希白的沒有一分血色的臉,氣息也是游如細絲。
就像是花朵經受了一陣雨打風吹摧殘了一般,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凋零而謝。
心中忽地一絲抽痛如清風般掠過,白衣男子鳳目一緊,低潤的聲音含了一絲怒意和凌厲:“輕歌!”
只見一個黑衣人瞬間出來,“主子!”
“治理一下落丞相和肅清王,給榮千寒一個警告!”
輕歌心中一震,榮千寒的能力不容小覷,要不然主子也不會隱藏了這么多年也沒動他。
可今日為了宋小姐竟……
“主子,這……”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白衣男子聲音覆上一層冰霜,讓輕歌心神一稟,連忙道:“是。”
然后就施展輕功,瞬間離開。
如果不是他的氣息尚還存留,根本就不會發現他。
可見白衣男子身邊的人絕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較的。
“榮璟南……”昏迷中,宋予希囈語了一句,讓白衣男子腳步一頓,抱著她的動作下意識緊了又緊。
然后又若無其事的大步流星離開了西宮,抱著她施展輕功,不過片刻便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墨王府宋予希的住處。
任何人都未察覺到他的進入,包括宋予希的暗衛。
將宋予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他給她把了把脈,暗嘆一聲。
急火攻心,加上身上的寒毒復發才導致了她的昏迷。
他拿起房中散落在地的一支筆,在宣紙上寫著。
一筆而下,他的字,剛柔相濟。
看起來行云流水一筆暢通,蒼勁有力,看似肆意揮灑,實則氣韻深藏。
“風雅,將這副藥方中的藥材找來,最多一日時間。”
溫潤的話語中,那種毫無隱藏的凌厲竟令整個房間都散發出寒意。
暗處,一名名叫風雅的男子接過主子手中的藥方,沉穩的氣質比剛才出來的輕歌不知道要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