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空漸黑,大公主才從宮中回來。回來的時候還滿臉的愁容,不過見到石夭后,還是勉強對石夭笑著說道,“皇上決定提前給你建郡主府,并破例給你400個親衛,這在郡主中還是頭一份呢!”
“真的?”石夭看見大公主的神情,并沒有多開心,道,“這是給我的補償嗎?看來長公主猖狂如斯,皇上是準備不追究這事兒了。”
“唉”大公主帶著石夭坐在院子里,看著落葉說道,“長公主如此猖狂,今日卻沒有收到任何的處罰,你知道為什么嗎?”
“周駙馬有兵權,還有從龍之功。真是奴大欺主,皇上心里就沒有一點不滿。”石夭答道。
大公主讓人在院子里,溫了兩壺酒,慢慢的和石夭說道,“今日父皇讓我好生安慰你,讓你不要覺得委屈了,所以才給你了親衛。其實,父皇一開始是想利用周駙馬手中的兵權和宗室藩王們抗衡的,只不過周駙馬經營了這樣多年,怎么會讓自己成為皇上手中的一把刀呢?”
石夭笑著說道,“還真是奴大欺主,這口氣我可是咽不下去。既然周駙馬現在動不了,那寧婳我可不會放過她?!笔驳难凵駡远?,看起來是真的打算和寧婳不死不休了。
大公主認真和石夭說道,“寧婳只不過是個小嘍啰而已,她并不重要,只要能夠將宗室和藩王的問題解決掉,皇上便不再需要周駙馬和宗室藩王之間去抗衡,他今日給你的委屈,你自然可以回報他一二?!?p> 石夭好奇心頓起,“宗室和藩王到底有什么問題?”
“你知道為什么現在爵位如何稀少嗎?你知道為什么現在嫡庶之分如此嚴重嗎?”大公主見石夭沒有了解過金陵城以外的皇親國戚,便繼續說道:
“就是因為之前的太祖皇上剛打下江山的時候,需要獎賞有功之臣,但咱們的先祖本就是平民出身,哪有那樣多可以賞賜的東西。所以對手下的大將還有叔伯兄弟全都封侯封王封地,還讓他們世襲下去。
但是雖有嫡庶之分,但是當時的庶子還是可以降爵世襲。但是有些老色鬼們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拼命的納妾生孩子,孩子的孩子也是一樣。這樣幾代下去之后,導致整個天下都跟了別人的姓氏。有時候皇上下達到各地的命令,他們便陽奉陰違,朝廷派去的官員,也在當地受到欺壓。
所以從嘉德帝開始,只有貴族男女之間生的嫡長子才可以繼承爵位田地,嫡次子想要繼續自己的榮華富貴,就需要自己考科舉去官場上打拼?!?p> “這和以前的諸侯國也沒有區別了吧!”石夭抬頭看著大公主。“這些問題如此嚴峻,難怪長公主一家有恃無恐?!?p> 大公主沒有欺騙石夭,將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你說的沒錯,太多的朝代因為諸侯國而滅亡了。今日父皇和我提及這些事兒的時候,異常的無奈。我若是能幫助父皇解決這些問題,那我地位想必又能更近一層?!?p> 石夭一直悶著喝酒,直到喝的有些醉意,才說道,“這件事兒難,比去暗殺周駙馬還難?!?p> 大公主讓侍琴拿來一個卷宗,對著石夭說道,“要是這件事情不解決,父皇沒了之后,咱們的日子才難。這周駙馬可是有兵權在手,到時候定是新皇依仗的重臣。我們現在和長公主一家的梁子可是結下了,日后新帝拿我們開刀去討好周駙馬又該如何?”
聽見這話,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石夭將大公主拿來的卷宗,快速翻看了一邊,其中的內容的確是讓石夭很吃驚。
“宗室竟然有6萬人,外地藩王5萬人。我曾經看過皇室家譜,上面的宗室人數連100都不到,為何這個卷宗上面記載的數字這樣夸張?”
“從嘉德帝開始就確立了明確的嫡庶之分,所以咱們的家譜只會記載嫡子嫡女正妻。而這個卷宗上面的宗室和藩王,經過十多代,和我們的血緣關系已經很淺薄了,更不必說太祖皇帝的叔伯兄弟和重臣了,哪些人跟我們更是沒什么聯系?!?p> 石夭想了想,說到,“那這樣吧,讓皇上將那批人全部給殺掉。”
“殺掉?”大公主在石夭身上打了一下,“你瘋了嗎?你有認真聽我說嗎?那些藩王已經在那些地方生活了幾代人了,在當地百姓的心中深入人心。”
“我的意思是,宗室藩王太多了,他們的封地肯定就不夠了。就拿這個蓉地來說,這不過才有1個縣,既然有50位宗室。我覺得可以告訴那些宗室,讓他們去殺掉他們庶出的叔伯兄弟。
大公主,你不會真的相信這上面的人,有遵守嘉德帝定下的,只有嫡長子可以繼承爵位的法令吧!”
大公主仔細想了想說道,“當然不信,多一個人每年可就多一份俸祿,那些地方山高路遠,就連派去的官員都要看他們的臉色,他們哪里又會遵守嘉德帝定下的規矩呢?又不是像金陵城在天子腳下。”
石夭反問道,“就讓皇上下個,清野種、重血統的命令不就成了。到時候再派幾個正直一點的大臣,去重新統計那些人的人數?!?p> “清野種,你這話說的可夠直白的”大公主在月光下,笑的直不起腰來,“可一個地方的宗室藩王,他們可都是同一個祖宗,沒點好處怎么會刀劍相向?!?p> “他們除了父子,爺孫,還有很多的叔伯兄弟,以及太祖皇帝時期留下來的庶出。只要告訴他們,到時候從假冒王爵之人家中搜出的東西,見著有份,不就成了。一個縣就有50位宗室,想必他們也是很缺錢的吧!”
大公主心里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只不過這件事情太大了,幾萬條人命呢,“明日,你和我一道進宮,我們稟告皇上去?!?p> “稟告皇上,這會不會不好,咱們是女兒身,一個弄不好,說不定會讓皇上反感的。”
大公主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眼睛中如同有星辰大海一樣,充滿了對于權力的渴望,“不,我要親自去說,若是成了,這可是大功一件,我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會隨之增加,再加上我是女子,父皇也不會防備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