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榮郡主的琴聲還叫生疏的話,那我們可就沒法活了。”祁鄉郡說到。
雖是男女有別,但石夭的琴藝的確很好,男賓那邊也有很多人稱贊道:“原以為福郡主和寧小姐以是難得一見的才女了。
今日聽見榮郡主一曲,才知道什么叫做驚為天人。”
石夭自覺溫文爾雅的樣子裝的太久,才會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
這次石夭便春風得意的說到:“不是我彈得好,是在我彈之前,剛好有福郡主和林小姐的琴聲襯托罷了。
若是在我前面的人換成靜白師太,想必各位覺得驚為天人的,就應該是靜白師太了。”
寧婳和福郡主站在一旁,福郡主還能神情自若的看著眾人夸獎榮郡主。
但是寧婳卻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眼睛里面還含著一些淚珠,真真是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
福郡主看著寧婳這副不甘心的樣子,想起榮郡主禍水東引,讓她來挑戰寧婳,現在落得這般尷尬的地步。
可她的父親端親王又和寧婳的父親寧國公歷來有些交情。
若是冒然下戰書勝過她必定會引起寧婳的不快,這才想了這樣一個法子,讓自己和寧婳打成平局。
原以為有靜白師太的幫助自己的琴藝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勝過榮郡主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沒想到榮郡主的實力遠在她和寧婳之上,這次是她大意了。
石夭接受到眾人的夸贊,聽多了也不過是無聊透頂,便轉而對著福郡主和寧小姐說到:
“宮中有不少擅長琴藝的太妃,福郡主和寧小姐若是真心喜愛彈琴,我可以幫你們引薦一下。如何?”
宮中太妃們有家世背景的,都被自家子侄接回家養老了,只有那些地位低微,沒有生養過的妃嬪們,才會留在宮中等死。
寧婳暗想道自己正是如花的年紀,去和那群怨婦般的老女人相處,是想早日枯萎不成。便面露遺憾的說到:
“多謝榮郡主的好意,只是后宮豈是臣女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福郡主也在一旁說到:“太妃們的琴藝自然是一流的,但是咱們怎可因為自己一己之私,就去打擾太妃的清修呢?”
石夭笑著說到:“太妃們整日養著貓狗度日,那日我和太妃們提起福郡主和寧小姐對于琴,有種超乎尋常的熱愛。
太妃們十分開心,直說這樣的姑娘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指點一下,而且這事兒啊,皇上也是知道的。大家都在等著兩位呢!”
“你故意的吧!”寧婳走到石夭面前低聲說道。
“啊~”石夭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著寧婳說:“寧小姐,你不愿意嗎?住在宮中太妃們可以日日夜夜指導你的琴技。
而且你若是想找人比試,也可以在念月宮找我呢!你說對吧?福郡主!”
“榮郡主怎的將這事兒扯到我的頭上來了,說起太妃們,我倒是想起良妃娘娘的琴藝不錯……”
去太妃處這事兒,福郡主當然也是拒絕的,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愛琴人設崩塌,只好轉移話題。
三公主一聽福郡主說到自己的母妃,便笑了起來說到:“沒想到福郡主除了仰慕太子妃的才華,還仰慕我母妃的琴藝。
既是這樣,那福郡主更是要去太妃處走一遭了。自本公主記事起,本公主母妃最愛去的兩個地方,就是保育殿和太妃處。
福郡主和寧小姐就不用客套了,本公主和榮郡主回到宮中,就去皇上那兒請旨,讓皇上宣你們入宮。”
石夭非常開心的說到:“今天這趟真是不虛此行,日后咱們在宮中,也不必總是跟一群太監宮女玩鬧了。”
事已至此,寧婳和福郡主也無法繼續推辭下去,兩人只好笑著謝過三公主,還得違心說著很期待在慈寧宮里的生活。
雖然因為一些插曲福郡主心情十分煩悶,但福郡主還是面帶微笑的招呼著客人,“琴藝比試已經結束,現在大家去玩兒投壺吧!我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若是誰能得到第一的話,我準備的獎品可還是珍珠瑪瑙發釵,和龍香墨。不是什么十分名貴的東西,就是拿來給大家助助興而已。”
“這龍香墨若是還不珍貴,那咱們平日用的墨豈不是連墨都算不上了。”一個男賓笑著說到。
“這墨再好,也得是在有才華的人手里,才不會辱沒了他。”
這琴藝的比試是女賓這邊的較量,這投壺可都是男賓這邊的比試了。
今天的男賓雖沒有爵位高的親王、郡王,可是公候之家的少爺們也是少不了的。
榮郡主和三公主看著男賓這邊的較量,心里也覺得癢癢的,便也讓丫鬟拿來了幾只箭,在一旁玩了起來。
沐自橫是武將出身,對于投壺這種游戲不在話下,但是性格使然,他并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所以只是在一旁看著熱鬧。
但是目光卻不自覺的被石夭吸引了過去,尤其是石夭投壺的手法,這可是和沐自橫出自一門。
沐自橫當即便來到石夭面前說到:“榮郡主也認同撫遠大將軍對武藝方面的研究嗎?”
石夭笑著說到:“有幸拜讀過撫遠將軍一系的大作。”
在那晚沐自橫給石夭的劍譜,就是撫遠將軍一脈著稱的,石夭無事時時常會翻看一二。
沐自橫遺憾的說到:“撫遠將軍是下官武藝上的恩師,只是常年鎮守邊關,多年未曾回京,想讓撫遠將軍對下官的武藝指點一二,也沒有機會。”
“沐侯爺這樣說,讓留守京中的大將知道了,可是會對你心懷不滿的。”
三公主溫柔的說到:“榮兒,你回京不久,可能不知道,這沐侯爺的父親沐總督就是一個以剛直著稱的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家父也不過是剛正直言罷了。”
石夭笑著說到:“沐侯爺有乃父之風。”
沐自橫非常謙遜的說到:“郡主謬贊,下官就先退下了。”
石夭和三公主對于投壺都不怎么感興趣,玩了一會兒便覺無聊,三公主便道:
“投壺是男人的游戲,真沒勁,咱們還是早點回宮,去父皇那兒吧!讓福郡主和寧小姐住到慈寧宮去,那才是有意思。”三公主笑著說到。
“我發覺你這人,就像個豆沙包,看起來白白軟軟的,可內里也壞壞的。”石夭打趣道。
三公主在石夭面前很放得開說到:“你都不與我做一些虛架子,我又何必在你面前扮演一個目下無塵的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