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的最大的VIP席位,一個男人,愜意地躺在上面,細細嘗酒,有意無意地欣賞著中央跳舞的歌姬。
花滿樓來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富家子弟,聽說啊是異國的王子。
現(xiàn)在花滿樓內(nèi)外似乎都在為這個陌生的男人而瘋狂著。
“姑姑,花滿樓的姑娘,都是這些水準嗎?”他無趣看了一眼,“我可是聽說,你這兒的姑娘美若天仙,舞姿感人,尤其是白素素妹妹,姑姑可不太老實?”
“公子,你這都換了三四批姑娘了,素素慣來是難得露面的,眼看著又要到——”麗姑姑努力賠著笑臉,表示自己有些為難的處境,“公子你要是還不滿意,姑娘們可就要傷心了!”
男人不去理會,手一指示,后面一侍女呈上一個精致的小匣子,里面全是一些珍珠項鏈,“這些算是我打賞妹妹們的,可是她們確實入不了我的眼。”說著,無趣地把玩著手里灼灼發(fā)光的夜明珠,“我也是初到貴地,明日就要離開,想著來此處見識一下全北落城最漂亮的女子,想必是愿望落空了?”
他的全身上下,就沒有不值錢的物件,他身上穿的,正是異國進貢給皇室用七彩天絲娟秀的十里牡丹,他左腰掛著的腰佩里嵌著一顆玉石琥珀,常年在有錢男人當中摸爬滾打的麗姑姑不會不識貨的。
麗姑姑有些為難,《舞霓裳》是三月三日的壓軸舞曲,現(xiàn)在拿出來,未免有些輕態(tài),不過這位公子,出手闊綽,氣質(zhì)不凡,是連平日揮金如土的左亦,都比不了的,且說他又是外地人,麗姑姑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笑語盈盈道,“公子莫著急,姑姑啊,還有更好的舞曲沒有叫出來,保證讓公子滿意。”
“舞美可不行,人美才重要——”
“那時當然,那時當然——”練舞坊內(nèi)外,細細碎碎的議論聲歡笑傳了出來,這些女人們似乎都格外興奮。
“如果是王子,官員不去接待,還來我們這花滿樓,你真當這里是天女宮了吧?”其中一個女人不懷好意的抿著嘴巴嘲笑他。
“不,要我說,可能是北族的富商。”
“你們都傻著呢,看那位公子的穿著,應(yīng)該是商榷城的皇親國戚……”
“她們說的是?”花悅低聲問。
“應(yīng)該是花滿樓來了一個大人物。”碧心用她的經(jīng)驗回她。
一路走過來,似乎大家都在討論。
“姑娘們,姑娘們,趕緊換上衣服。今兒個這位公子來頭可不小,待會兒要是誰能討得他歡心,這下半輩子可就有著落了。”
“姑姑,你這似乎夸張了吧,我們可不是什么人都給他跳舞的?”一個女人嬌嗔道。
“姑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都別擱這兒站著,趕緊的,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說不一定在花魁之日的前面,你們就可能成為貴夫人了,機會給你們了,把不把握就看你們的了!”話音一落,眾姑娘們都高興地籌備自己。
“素素,你就別搞這些沒用的了,人家公子,指明是為了咋們這花滿樓第一美女來,你可別氣姑姑咯!”麗姑姑笑著哄她。
別人都在積極準備著,唯獨白素素表現(xiàn)出目空一切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無不在彰顯自己與眾不同。
“素素姐,給,你的衣服,你要是不去,這支舞就沒有靈魂了。”一個女人奉承到。
“喲,姑姑,你忘了你的送財童子。”一個女人看見花悅過來了,沒好氣地諷刺到。
“麗娥姑娘,你怎么下床了?你先別排舞了,養(yǎng)好身子要緊。”麗姑姑胡亂安排了她兩句,便領(lǐng)著女人們出了門,一路就跟一群秀女見皇帝似的。
麗姑姑似乎格外重視此人,她倒是想看看來的何方神圣。
“走,我們也去看看。”碧心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前庭。此時,舞臺上正在跳另一支舞曲。
“啊——麗娥小姐,你看那位公子,是不是昨夜的公子?”碧心有所反應(yīng)過來,提醒花悅?cè)タ础?p> 那好像……真的是……家人子?
遠處的男人簡直美地不像話,精致的柳葉丹鳳眼,高挑地鼻梁,白皙纖細的手指,幽幽深邃的目光,著了一身高貴的華服,如同一個妖孽之王。
這應(yīng)當是花悅第一次見他把頭發(fā)束成男人模樣,剛?cè)嶂袔е幦嶂畾猓幻摹?p> 男人笑著看著舞臺上的女子,“這個舞好,賞。”
他對著麗姑姑滿意地笑笑,手一揮,后面的侍女又放下一箱珠寶,麗姑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兒,趕緊抱過來,后面的男管事眼睛都在發(fā)光,麗姑姑打了他的手,用眼神告誡他別動歪腦筋。
這支舞也是精心排練好久的,不過相比壓軸的《舞霓裳》,后者舞絕人更絕,這還是要稍遜一籌的。
不過公子賞了兩次,想必這舞還是不錯。
這倒是教在后臺的女人心里竊喜,就連白素素都對家人子刮眼相看,要知道,她們之前可都把自己想往大司馬之子左亦府中當妾室去的,現(xiàn)在居然來了一個更闊氣的,當然不能放棄。
司馬府再闊氣,終究是個側(cè)室,左亦的女人更是多的數(shù)不清。
舞臺上的樂調(diào)減緩,庭中的燈色驟變,舞曲也巧妙地轉(zhuǎn)換,一群婀娜多姿的女人在滿庭粉色花瓣中翩翩起舞,漂亮的絲凌漂浮在空中,如云朵般浮沉。白素素居與正中,身段柔弱,眉目傳情,若不是早知道她的蛇蝎心腸,還真要教她的外表所迷惑。
白素素看此刻高高在上的男人,家人子似乎對她也頗有好感,一邊抿酒一邊也對她笑。麗姑姑見次,心里也放下心來,畢竟剛才一般的舞曲都得到如此豐厚的賞賜,這下,福利會更加多的。
“小姐,家公子不會喜歡那個壞女人吧?”輕水在一旁擔心起來,不管怎么說,畢竟在她們眼里,家人子還是一個男人。
而花悅卻在擔心,那么多錢,為什么白白給她們了呢?
一首舞曲快要結(jié)束,麗姑姑倒是有些急了,見公子也沒有不喜歡的樣子,卻沒有要打賞的意思。
“怎么公子,這舞這人如何?”
“還不錯。”
“那這——”麗姑姑暗示想討打賞。
“哦,賞。”家人子漫不經(jīng)心指示后面的人給賞賜,又是一個裝著金銀珠寶的匣子。
舞曲畢,眾人呈謝禮。
麗姑姑有些尷尬,“怎么,是公子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