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死城的標記!好在陛下英明,命我等布下陷阱,否則今日必有大禍?!眳菍④姷?,“只是現在死無對證,怎么查得到是誰雇傭了他們?”
“陛下,”楊浩從外面回來,“據內宮之中的探子回報,的確有一批黑衣人闖入皇宮,不過他們中途突然撤退,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不知道意欲何為?!?p> “整個商榷皇城是八百年前祖上根據上古陣法修建的,每一個死穴都駐扎了人,就算是常在宮里走動宮女,沒有三五年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他們又如何做到悄無聲息。”
吳將軍想了一下,“難道國公已經開始動手了?”
“這件事情比較麻煩,暗中調查,不可伸張。吳將軍,你掌管商榷城四十萬禁軍,朕對你是絕對的信任,切記,嚴查軍中之人,不能讓任何居心叵測之人有機可趁?!?p> “是,臣一定全力以赴,定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p> 回到宮內,皇帝才道,“楊浩,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回皇上,屬下以為去內宮的人,應該是為了天機圖,而行宮出現的死士,更像是為了奪取陛下的性命,或是調虎離山之計,都不得而知。以我們對國公的了解,他一直養精蓄銳,又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樣做實在太過魯莽,當然,如果他是害怕我們對他先動手,做出這樣的決斷也不是沒有可能?!?p> “沒有依據的猜想都是無用的,不必腦神。”
大洲國土縱橫千里,國土面積可敵多國,也是眾國之首,建國一千多年,赫連皇室一直穩坐帝位,靠的不僅是滿腹的才情,還有制衡眾國的一張絕密地圖。不過除了此圖赫連皇室歷代皇者代代相傳,也只有皇帝才知道天機圖的秘密。
“陛下,是巫族的天書?!蔽汗噬弦黄婀值臅?。
魏良將封好的匣子打開,將里面一方白色絹帛鋪在桌上,隨即退下。
巫族一旦發來信函,都將是有大事發生,幾滴鮮血流過,絹帛上赫然出現一行紅色的字:不死城。
接著下一秒,字跡連著絹帛一起灰飛煙滅。
這時,來了一個侍從給楊浩打了一個手勢。
然后楊浩回稟道,“行宮高呼救駕的女人,找到了?!?p> 寧錦繡被送回了飄香園,已經清醒。她迷迷糊糊聽宮人說,已經知道她現在的境況,這些人竟以為方才在胡亂中是她救了皇上,還替陛下擋了一箭。
皇帝還沒有來,貴妃卻聞聲先來了一步。
“貴妃娘娘駕到?!?p> “表姐。”她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便一五一十把事情同她說了,若是皇上發現救他的不是寧錦繡,不管怎么樣,都是比較滑稽的。
“那你可看清楚救駕的是誰?”
寧錦繡想了一下,此刻以為受傷的緣故,她的紅唇都顯得淡白了,“是緣香苑的花連容?!?p> “那是誰?”
“奴婢想起來了,是守南人花家的小姐,是個皇妃,”她的貼身丫鬟蘭香補充道,“她好像就是前些日子救了小郡主的一個妃子,聽說她什么賞賜都沒有要,而是討了個回家的機會,早些天就已經離宮了,沒想到會在行宮出現?!?p> 蘭香不愧是張貴妃的親信,竟也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看來,后宮之中真的是人才輩出。她既然出了宮,就不要讓她回來了,若是她死在刺客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若是沒有,我們就幫她一把。”
“我來皇上身邊已有三年有余,從他還是太子開始便跟了他,可惜未能為他添個一男半女,后宮嬪妃眾多,防不勝防,與其讓別人捷足先登,還不如讓你去。
我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我們家族,今日不同往時,皇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成了一個真正的王。不再需要我們張家,張家一倒,又會牽扯出多少人?在這后宮之中,只有權利,才能生存。”
張貴妃的眼睛更加嫵媚,寒冰刺骨。
“表姐,你的意思是——”
“錦繡,表姐必須要告訴你,要想成為皇帝的女人,光是靠美貌是不行的,還需要有拴住他的情,這是你難得的機會。眼下陛下也沒看清那女人的面貌,我們何不順勢而上。”
皇帝看著手心,鮮血已經沒有了,他沒有記下任何關于那女子的記憶。
飄香園內,寧錦繡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太醫診治過了,箭入很深,換在一旁的衣服,鮮血琳琳,和花悅穿的衣服一模一樣,還有頭飾,綰了發辮,腰間,是漂亮的蝴蝶紋路。
皇帝站在一旁,張貴妃難過地說道,“臣妾早就告知她陛下公務繁忙,有空閑的時候會見她的,她卻說,陛下無空,她應該多體諒些,自己偷偷看上一眼就好,沒想到我這傻妹妹會為了陛下不顧了自己性命。”
“皇上,皇上……”
就連在昏迷當中都不忘叫著陛下的名字。
皇帝挽起她的手,對她說,“別怕,朕在這里。”
這一刻,張貴妃都有些嫉妒。
碰著手心的那一刻,皇帝眼里竟閃過一絲遲疑。
那女人的手,好像沒有這么大。
寧錦繡是要比花連容長得圓潤些的!
事后,寧錦繡在飄香園內聽封,救駕有功,賜為四品皇妃,搬至承歡苑。
不過張貴妃竟沒有想到,皇帝手里還拿著花悅的半截殘玉,不過看不出字樣。
楊浩站在身后,“還找么?”
“罷了。女人終究有玩弄虛榮的天性,不找反倒是幫了她,至于寧錦繡,就當是同張懷忠示好,眼下,有必須拖住他的理由?!?p> 他眺望著黑夜,尖銳的目光如同一把寒冷的利劍,比寒夜更甚三分?!斑€有,東湖洲祭祀一事,你讓魏良趕緊安排,我們要趕緊出宮?!?p> “喏?!睏詈票质疽?。
不過花悅也著實冤枉,白白挨了一箭,她當時哪里是想給皇帝通風報信,她連誰是皇帝,皇帝在哪兒她都不清楚,所謂的“護駕護駕,”不過是“救命救命”而已,受了宮里的熏陶,難道皇妃的生命受到威脅,不應該高呼“護駕”么?
誰稀罕去搶這個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