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強大的利他性,而且有著正義感,可是不太理解世界的概念而已。
正如很多正義感強的人,一看不慣某件事,就會伸張正義,可過后,兩邊的人都不喜歡他。而在經歷一些后,認真反思,就會收斂一下,如此,反而沒人覺得他不好。
人生一定會如實的展示某些結果,給生命自我發現的可行性。
如果存在正義,那么一定會存在邪意,存在善意,就會存在惡意。
生命如果沒有利己性,根本不可能存在利他性,正因為組成生命的成分有利己性,所以才會同樣存在利他性。
自己都不知道好吃的是什么樣的,又如何會做出好吃的讓別人吃。
一旦生命體會到那味道好,自然就能夠理解,也就會自發的進行改變。
在生命自我得到結論前,錯誤的干擾方式,在世界看來,是對生命犯的罪。也就是救人救到底。
不能就一個人是好人,也得給別人做好人的機會。
而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甚至不能存留好人這種概念。
而魔界幻境,就是如此,修行的方式就是與生命展現的魔性作斗爭,而不是與生命作斗爭。
遭遇的種種不幸,讓她產生一種自我救贖的概念,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遭受的困難是對的。
錯誤的解讀了一種概念后,就如同承認監獄是對的一樣。
監獄文化展現的是國家最丑陋的一面,地獄文化則展示了三界文化最丑陋的一面。
國家與各宗派的對立同樣展現在這里。宗派認為這個世界是錯的,那么國家的存在就會被否定,國家會迫害修行人,而修行人依舊不會減少半分。
因為統治者的智慧是有限的,而超越統治者智慧的人,數不勝數。
再好的國家到了一定階段就會解體,這一點不管統治者如何努力,世界一定會如實的展現。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一種必然規律。
在她生活的世界里同樣有國家,而國家的文化在這時候,就會產生一種同化效應,錯誤的解讀了國家存在的東西后,就會走向一條歧路。
修行之所以要舍掉一切,就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會對其進行干擾,包括世界的存在。
道家講無為,儒家講中庸,佛家講空,是因為所有的麻煩,都是人為的觀念造就的。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在這種狀況下,便存在無智慧的奴性概念和有智慧的神性概念。
段巖用引靈術護住自己,避免受到環境的干擾。在這二十天里,刑妖的實力增長了不少。而在這種困難里,反而有將她解救出來的可行性,也就不再需要段巖自己扮演惡人的角色。原本段巖需要扮演一個奴隸主,這樣女法一樣會從心里進行反思,而后在一種自我救贖的過程中,從世界預演的悲劇里脫身而出。
來到刑妖的巢穴前,段巖購買了一些易燃性的油性物質,這個世界的規則會自然的產生更多的變化,因為生命存在困難的根本如果存在,那么是因為世界本身有著更低等的法則可以運用而已。
將這些油性的物質慢慢的倒了出來后,它們不是直接消散掉,而是會慢慢的融進這沼澤里。
在魔法的世界里,水質是無法被污染的,因為水元素存在著生命的概念,人們也就不會覺得有任何怪異的地方。魔界幻境,則是環境更加惡劣,自然存在被污染的可行性,雖然世界一樣會有自我過濾系統,但是更多的是為生命展示苦難。
單單依賴這種東西,肯定是無法有效的傷害刑妖,段巖只是通過這種手段逼迫刑妖進行移動。
雖然刑妖不會受到傷害,可是刑妖卻害怕自己的獵物受到傷害,就如同人自己手臟了沒事,但不喜歡衣服臟了一樣。
刑妖也沒有足夠的智慧去辨識這大火的來源,所以理所當然的按照段巖布置好的通道沖了出來,被光印陣封印了魔法的運用能力,這一次,它察覺到了這種光芒的作用。
沼澤的環境很惡劣,沒有裝備的加持,引靈術也就無法長久使用,只是生存大師的作用,減免了一些負面效果,可依舊無法完全抵消。
瘴氣:由惡劣的環境造成的負面效果,隨時間疊加效果,嚴重時會帶來屬性下降,死亡。
在這種環境里,段巖實在沒有多話的心思,直接對著刑妖發動了攻擊,如果可行,他會試著將刑妖引出沼澤。
周圍的火焰,女法倒是視若無物,可是眼前的魔人,卻讓女法心思動了一下,不過此時,她的心思早就被消磨了,稍顯迷茫后,又不再去理會這一切。
又是這種討厭的力量,不過刑妖這時沒有太多畏懼感。隨著實力的增強,它的自信心也開始膨脹,所以它揮舞著藤編,要將這螞蟻再次碾碎,雖然上一次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對于火焰的厭惡以及對于螞蟻的挑釁,一切都符合了它追逐段巖的條件,所以它跟隨著段巖的腳步移動。
刑妖的藤鞭攻擊范圍隨著實力的增長,也有所延長,只比魔法的攻擊距離稍短一些。在計算著法力值消耗的同時,段巖不時的發動浮空術進行一個短暫的加速位移。
這種內部發動的魔法很難被察覺到魔法的使用氣息,所以段巖看起來,就像不時的跳了一下,倒不會引起刑妖的警覺。
即便是光刃的基礎魔法傷害被吸收掉,但是除魔者的被動配合著天賦被動,一個光刃,也能造成2000點左右的傷害。
而傷害吸收,光刃加持的除魔者的傷害無法產生效果,所以只有種族被動能夠有效造成傷害而已。
這種低額的傷害,使得刑妖完全察覺不到危險的存在,一路相隨,跟著段巖離開了沼澤環境。
用引靈術消除了自身的瘴氣狀態后,段巖才開口大聲問道:“死了嗎?”
這水法睜開眼來,看著這死而復生的魔人,自己的生死自己都不在乎,而這魔人卻會在乎,所以她略微思索一下后淡淡道:“走吧,你不是它的對手!”
開口說話后,察覺到周圍氣息的異樣,可是長久待在瘴氣的環境里,她的感覺已經有了很大的變異。
段巖怒道:“你可真是小看我,你可是我選定的容器!”
最終,自己就是這么樣的存在,而且只能當這樣的存在,所以水法也就不再開口說話,她覺得這樣就挺好,怎樣都無所謂了,起碼這樣想,她還覺得有自我存在的價值。
任何一種修煉無我法的,本質上,都是一種修煉的容器。
不管在怎樣的境界里,自我都存在的,即便是無,即便是空,本身都是存在的。
在時間的長河里,太多的東西一點點的轉換,轉變了原本的性質,從一種正的轉變成一種負的。
畫地為牢最初的目的是給人改過,認識反省自我的,所以最初,牢是不具備邪惡的因素。
無法意識到這一點的水法,錯誤的解讀了生命的含義,遵從了邪惡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