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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之龍之子

第二十一章廢墟之下

奧斯頓之龍之子 空山先生SA 7159 2018-08-04 07:55:00

  哈倫變成一只棕色的狼人穿梭在漆黑的樹林中,他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但是身上還參雜著血液,他的身影幾乎難以看清,如疾風一般,像是在逃離什么,他身后不遠處有幾只身手同樣敏捷的狼人。

  哈倫逃出了樹林,一路逃進一座已經成為廢墟的城市,城里長滿了一種叫做的赫爾德草,這是一種可以隱藏氣味的植物,墻的某一處還掛著一面殘破不堪的白狼旗。

  這里是舊雷蒙德的遺址,最初幾世狼王居住的城堡,直到瓦西拉六世將都城西南處,再到八世弗雷德里克在這個下方建立了地下城,為搶回王位而做的據點。

  幾個追逐的狼人站在廢墟外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便分開開始搜索,小心翼翼的走進廢墟,這里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誰也不知道誰在哪。

  哈倫依著一處墻根小心翼翼的順著氣,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稍不留神就可能暴露自己,他的手下已經被殺了干凈,只剩下他自己一人,而這些追殺他的狼人都是女王柏妮絲的手下。

  在所有殺手都認為哈倫只是一個喪家犬后,他們可能忘記了哈倫姓伊諾克,他的祖先世代都是國王守衛,或者就是將軍,而他們身處的這片廢墟,里面長滿了以他先祖命名的植物。

  哈倫變回人形倚在一塊破碎的墻邊癱坐下,身邊赫爾德草遮蓋住了他赤裸的身軀。

  哈倫順手扯下幾片赫爾德寬大的草葉,用手抹了一下灰塵,有些粗暴的擦去身上的血污,他的傷口基本上已經恢復原樣,小心翼翼的等待著敵人的靠近。

  哈倫在轉頭的時候看見身邊有一只白色的兔子經過,順手將它抓住,用力扔向遠處,兔子落地后開始逃竄。

  這些動靜瞬間引起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統一的快速沖向兔子的方向,動靜聲瞬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哈倫在這動靜的掩蓋下,找準一只落單的敵人,迅速撲過去,扯開了他的喉嚨,慘叫聲引起了其他狼人的注意,但是他們已經無法確定其他方向到底誰才是哈倫。

  而哈倫不一樣,他只要挑著落單的那個就可以了,他已經嘗到一個甜頭決定故技重施。

  但是他的敵人并不都是笨蛋,領頭人站住了腳步,朝天長嘯一聲,命令集合,然后靠聽覺尋找離自己最遠,以及那個沒有往自己這里靠的聲音,果然他聽到了一個漸漸遠去的聲音,立刻抓住目標沖了過去。

  哈倫再次化作棕色狼人,就在他即將沖到面向海岸的懸崖邊時,被敵人從后面撲倒,往前翻了幾個跟頭,倒在地上,哈倫趕忙爬起來,依舊一心想要往懸崖邊跑。

  這時從廢墟中傳出一聲長嘯,一只獨眼的棕色狼人帶著一支狼人隊伍沖了出來,將女王派來的殺手團團圍住。

  哈倫本來的逆勢瞬間得到了轉變,反向撲上追殺他的殺手首領,狠狠的咬住他的頸部,如果是單挑,這些人很難占得哈倫半點便宜,很快女王的手下在這個獨眼狼人的增援下被殲滅了干凈。

  獨眼狼人變回人形后帶著哈倫走進了地下城。

  “叔叔,沒想到你還活著...”哈倫變回人形裹著一塊毯子跟著這個獨眼男人走到了通往地下城的通道中。

  “我本來早就想去找你了,但是礙于柏妮絲的勢力,我一直不敢暴露這里。”獨眼男人回答道。

  這個獨眼男人叫做古斯塔夫.伊諾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大,有著和哈倫一樣的黑色頭發和棕色眼睛,只是左眼已經瞎了,纏著繃帶,面容消瘦,眼窩有些深陷,蓄著濃密的黑色胡子,基本上看不出嘴巴的形狀。

  “您知道我找到誰了嗎?”哈倫看著地下城人丁已經可以組織一支軍隊,內心萬分激動的說道。

  古斯塔夫轉頭問道:“誰啊?”

  “席爾陛下!”哈倫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但是古斯塔夫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站住了腳步。

  哈倫察覺了其中的端倪,也明白原因,但是依舊假裝看不出來的勸著說道:“只要席爾陛下回來我們就可以重新建立輝煌。”

  “建立輝煌?”古斯塔夫語氣中充滿了質疑和嘲諷,他看著哈倫臉上露出嘲諷的苦笑問道:“那個席爾陛下他為我們做過什么?帶領我們進攻大陸,就是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我們死了多少族人,我還失去了我的一只眼睛,你的哥哥已經為了那個家族死了!”

  古斯塔夫的語氣漸漸變的難以控制,也因為他安排手下去處理那些尸體,周邊沒有人他才這樣放開的講話,但好在沒有徹底爆發。

  “他是我們的國王!”哈倫爭辯道。

  “我們為國王做的夠多了!我建立這里不是為了給席爾組織軍隊的,是給那些不想被柏妮絲統治的人一個可以生存的地方。”古斯塔夫冷笑一聲回絕了哈倫。

  “我會效忠我的國王!即便他只剩下一個人。”哈倫態度堅決的說道。

  “哈,那你去效忠吧,他已經不是我的國王了,你可以住在這里,如果你要帶上你的國王,就請離這里遠一點。”古斯塔夫的嘲諷更加不加掩蓋,但是出于對于侄子的照顧,沒有趕他走。

  但是哈倫出于自己的尊嚴,轉走準備離開。

  古斯塔夫看著正要離開的哈倫,生氣的抓住了哈倫的胳膊,憤怒的說道:“給我回來!”

  古斯塔夫的樣子像是一個父親訓斥自己不聽話的孩子,雖然這個孩子已經三十歲了,不論怎么說也是自己兄長的遺孤,自己不管怎樣也要為他負責。

  哈倫掙扎著想要離開:“你放開我!”

  “夠了!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做事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你現在還能去哪?給我好好呆著,過一段時間你愛去哪去哪,我不管你。”古斯塔夫訓斥著。

  哈倫便不再說話,只是僵著臉一臉不服管的樣子,古斯塔夫便也不再說話,轉身繼續走,哈倫沒有辦法只得繼續跟著古斯塔夫一起。

  半圓的月亮掛在萬里無云的夜空中,顯得是那么的冷清,達瓦札依著一棵枯樹便打著盹,兩個孩子睡前聽著達瓦札講著故事,睡著時像是小貓一樣裹著毯子躺在他的腿上一邊一個。

  面前跳動的篝火映成著達瓦札的臉,顯得有些疲憊,現已晚涼,但是達瓦札的臉頰下劃過一滴汗珠。

  在他的夢中,一個男人穿著白狼王的鎧甲手持巨劍孤獨的坐在王座上,血污映成在他的白色鎧甲上顯得是那么刺眼,他銀色的頭發散落在四周,驕傲的額頭微微低下,金色的眸子失去了神色,面前掉落著一頂金色的王冠。

  達瓦札看不清他的臉,那人會是誰,是他那被舅舅害死的父親,還是被屬下背叛的兄長,還是那個好友刺死的曾經的自己,達瓦札的想要靠近去看看他左手的中指上是否有黑色戒指,但是他越靠近離得卻越遠,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羽毛,飛速的穿越了考比爾山脈,離開北大陸,穿過大海,到了德維爾森林。

  轉瞬間他來到一個純白的空間,一個穿著白色祭祀袍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看上去如此平靜,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散發著淡淡光芒的薄紗,再看看自己剛剛經歷完最后一場戰役的模樣,成了一個穿著白色戰甲銀發金眼的年輕人,唯一不變的就是手上的戒指。

  而這個穿著白色祭祀袍的女人就是愛瑪黎絲,達瓦札走進想要看清她,但是卻發現她的眼中多了一絲哀傷,然后轉頭看著遠方,達瓦札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見那個方向映著的畫面卻是亞特澤火山,一只黑色的巨龍受了傷墜落了下去,正當他想要問個清楚時夢境卻結束了。

  達瓦札驚醒過來,眼前卻是漸漸燃盡的篝火,而身邊還躺著兩個熟睡的孩子,他忍不住看向巴塞勒斯的臉,思考著夢境的含義,難道那只黑色的巨龍會是巴塞勒斯。

  愛瑪黎絲從藤蔓床上醒了過來,突然坐直,細細的汗水密布她的額頭喘著粗氣,剛剛托夢給達瓦札讓她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她在托夢的時候得知了他曾經所有的信息,知道了他和死神的交易,和他想要復活克麗絲多的秘密,甚至是狼人們想要復活費雷德里克的事情以及狼人的勢力劃分。

  本來萬里無云的夜空,漸漸被烏云籠罩起來,愛瑪黎絲漸漸預感到北大陸暗藏著波濤洶涌的危險,她抬手輕輕撥動著頭發,殊不知自己鬢角已經開始參白。

  狄克的新政改革浩浩蕩蕩的開始推行,轟動了整個奧斯蒙,狄克的呼聲在整個無姓者和奴隸之間達到了最高,甚至超過當年的戴納領主布德.奧斯卡,當然布德.奧斯卡最后的結局卻是被貴族們給刺殺,并且被推下臺,雖然他的后人重新奪回來領主職位,但是他的政策依舊沒有被推行,而現在的狄克在貴族之間的呼聲已經幾乎無存,他自己卻全然不在乎,他堅信自己是對的。

  “陛下,辛苦您了今天。”一位年老的婆婆顫顫巍巍的走出屋子,感激著正在修理屋頂的狄克。

  狄克鋪上最后一點干草,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婆婆,屋頂上的木頭我給您加厚了,外面冷您趕緊回屋子吧,您腿腳不好不能受涼的。”說著便扶著老人回來屋子,并在爐中加了點柴火,又匆匆離開。

  狄克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多久,又是幫忙清理下水道,又是修理屋子,分發食物,入冬的天氣熱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衣,腰酸的快要直不起來。

  傍晚狄克陪著幾個精壯的青年坐在篝火旁吃著食物,人們也不再因為他是國王而對他有隔閡,而是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贊嘆他的狼人血統給他帶來的力量。

  狄克也不介意他們談論他的血統,而是大方的和他們說起和血統有關的故事,人們也放下了對狼人的成見,狄克也向他們打聽了關于西爾維婭的事情。

  “西爾維婭啊,不知道,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你放心吧,這丫頭機靈著呢,說不定已經成了雇傭兵了呢。”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安慰道。

  “我相信她。”狄克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臉上還是充滿了擔憂。

  狄克雖然最近一直忙忙碌碌,每次回到王宮都疲憊不堪,但是這些日子他過的尤為充實,每次回來洗完澡就倒頭呼呼大睡起來。

  而在王宮中,那些成日除了處理完公文之后就無所事事的大臣們卻因為這事變得愁容不散,但是對于他們較好的事情就是為這件事情苦惱的并不是只有他們,太后納塔利也是為此操了心,私下大臣們偷偷聚了會,準備為他們的利益做些維護。

  這日他們趁著狄克出去推行國政之時,偷偷召集了所有大臣去參見了太后納塔利。

  納塔利本來對狄克的行為抱有一些猶豫,對于狄克的成長她很是欣慰,但是他大膽的行為讓她有些擔心,而這次大臣們的集體參見她也知道這些貴族都打著什么算盤,心中默默往狄克的方向靠了靠。

  納塔利為所有大臣們準備了椅子,看著大臣們紛紛到齊,便讓侍女為他們倒茶。

  “眾位大臣,今日突然集體上奏所謂何事,有什么事要不要告訴國王陛下一起來商議。”納塔利一邊朝著茶杯吹著幾口冷氣抿上一口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太后,這事就是要說這陛下的國政啊。”一位名叫甘乃迪.派恩的大臣開口說道。

  “陛下的國政怎么了,為民不就是為國嗎?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陛下這算是千古明君。”納塔利不急不慢的說道。

  “無姓者平權這事雖然真的是前無古人,但是我們歷史上也算是有一位領主做過類似的事情啊,戴納城的領主就是典型的代表,可是您看他是什么后果。”甘乃迪回答道。

  “戴納城的領主那是被自己屬下迫害,難道你們也想迫害國王嗎?”納塔利將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眼中閃過一絲溫怒厲聲問道,甘乃迪嚇得拿杯子的手哆嗦著,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這時本來在一邊一直觀察事情變向的攝政官紐曼.塔伯說道:“太后,派恩大人忠心耿耿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過于擔心說錯了話,但是您不好奇為什么陛下突然會站出來公然反對您的軍隊鎮壓嗎?難民暴動只是一個契機而已,契機再多也需要先前的準備。”

  “塔伯大人,你繼續說。”納塔利眉頭微微皺起。

  紐曼看出納塔利上了勾便說道:“我很久之前就聽說,有一個奴隸女孩兒經常偷偷溜進王宮偷東西吃,我本來很好奇為什么沒有人察覺,原來是陛下特地偷偷瞞著,并且還減少了那個女孩兒必經之路的侍衛,這種行為很容易給王宮帶來危險,陛下年幼意識不到這里的利弊,我還聽說這個女孩兒還經常帶著陛下溜出王宮去難民營,只怕陛下是被這個女孩兒欺騙了,陛下的年紀很容易被不干凈的東西污染,不然怎么會對您產生忤逆呢。”

  “奴隸女孩兒?你的意思說那個女孩兒也可能在暴動的隊伍之中?”納塔利的臉上開始烏云密布,自己的兒子受到別人蒙騙是她最不愿意見到的。

  紐曼成功將納塔利的思維在自己的指引下去了自己計劃好的地方,他讓所有人忘記了一件事,一個國家真正的掌權者應該是國王,孩子確實應該聽從母親的話,但在帝王家庭,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左右國王的意思。

  紐曼繼續說道:“我聽說那個女孩兒去了傭兵島,想做一名雇傭兵,而陛下則答應代替那個女孩兒繼續守護那些奴隸,只怕這個女孩兒本身就是想利用陛下,然后自己出去學藝,您說一個女孩兒在北上長大,這么會想著漂洋過海,去做雇傭兵呢,只怕是給以后的暴動作為基礎,然后再蒙騙國王,她可能深知陛下是狼人,而自己并沒有制服狼人的辦法,傭兵島里面奇奇怪怪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納塔利漸漸忘記去遮掩自己的表情,憤怒的拍著桌子說道:“這群下賤人,就像是蛀蟲一般,給我全部流放去礦山,終身不得出來,誰要是敢阻止,就一同給我前往礦山呆著,然后下令所有關口,凡是遇到從南方過來,但其實是北方無姓者的女孩兒,統統給我殺了,以絕后患。”

  看著憤怒的納塔利,甘乃迪和紐曼相視一笑,便和眾位大臣全部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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