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你別氣,剛剛摔疼了,我給你呼呼。”
這,又是哪學來的!
傾顏握緊了手,突然觸碰到一個紙質的東西“怎么掉在這了?”狐疑地看了一眼榻上的男人,將信放回了自己懷里。
“先去用晚膳。”
她要去一趟軒雨閣,雨蝶想來已經到了軒雨閣,木心和蘇木此次探親回來就要步入仕途,此次水患一事拿來給他們開路最為合適不過。
夜宵人靜的時候,傾顏輕手輕腳地起來,換上一套便裝出府。
她剛走,榻上原來睡得香甜的人也起了來“玄一。”
“主子,請吩咐。”
“府里的人清一清,動作大些。”
“是。”說完,離開了房內。
榻上的人,手攥的越來越緊,然后有松開。
“人,當真生來就這么冷酷無情么?”那個問題,她問自己,問他,如今,他也在問自己。
當時他答什么來著?
好像忘記了呢……
不過,是她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的吧。
……
“閣主。”
“情況如何?”
雨蝶面色陰沉“水災來得毫無征兆,老百姓都沒有什么準備,住得離滄瀾江近的……無一幸免。”
竟是,如此慘重么。
那為什么朝廷出了一開始的時候陣仗大了些,派了糧食賑災,到最后,就一點動靜都沒了……
雨蝶自然是看出了傾顏的疑惑“朝廷派到威海的官員似乎有意壓下這個消息。除了一開始逃亡京都各地的流民,其余的全被扣在威海城內。”
“威海水患已經事發一月之久,朝廷第一批帶去的賑災糧多有被貪下,如今已經沒有再放糧救濟流民了。”
“他們怎敢如此放肆!這可是欺君大罪!”
雨蝶凝了凝神“正要與您說起此事,這次前去救災的官員是皇后的族兄工部尚書,還有……”雨蝶頓了頓。
“有我們的人插手?”傾顏問完,有立馬否定了“絕不可能。”
現在朝廷上有兩撥人可以算得上是她們的,一撥是有厚交,另一撥則是早些在科舉考試受挫的人才她捧上仕途的。
后者不必說,雖不像蘇木他們是從小就在身邊教導,但她對他的學生,從不懷疑。
而前者,多是她憑借醫術拉攏的官員。而她出診,第一條就是觀其品性。還有一些,則是在秋雨閣結識的文人雅士,大多是當下文壇新秀或是翰林供奉,無實權在手。
可以說,都時間君子了,斷是不會做這些事。
“不是。”
即便心中有底,聽她否認了才算是完完全全都放心。
畢竟,凡事有個萬一。知人知面更是不知心。
也許從前她這人總是多疑,但現在的她更愿意去相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雨蝶斟酌了良久才開口“還有太子也參與了此事。”
傾顏臉色一白“查清楚了?”
“是。”雨蝶緊緊握住了傾顏的手“要坐上那個位置的,手里哪能干凈?您,不必多想。”
“是…是啊……”終歸都是她強加于他身上的美好幻想。
既然是這兩位暗箱操作,能報上去的可能也確實不大“那被扣在城中的百姓情況如何?”
“里面的不許出去,對外宣稱此次水災帶來得了疫,控制外人進入。斷了糧,已經有災民餓死,還出現了,相殘現象。”
餓急了,這相殘為何,可想而知。
“還存于多少人?”
“威海的人口數量原比京城多上三倍有余,如今,少了整整一倍之多,恐怕……就一萬出頭。”
“此事,我已知曉。”傾顏顫抖著手,人口僅一萬出頭,那也就是說此次傷亡千余人,那,接下來,還要死多少人。
“飛鴿傳信去,讓蘇木二人速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