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年小心翼翼地繞過傾顏,翻身到了里側(cè),躡手躡腳地滑進(jìn)了被褥里,突然,整個人身子一僵。
“這,是什么?”隔著墊被戳了戳,他才發(fā)現(xiàn)被窩里很暖。
明明還是原來那床單薄的棉被,但卻意外地暖。
是那盆炭吧……
臉上掛起了笑意,一夜好夢。
翌日,天還是昏昏沉的。
傾顏起身替身旁人掖好了被子就起身了。
滅了炭火,將窗小開,等屋內(nèi)的熱氣自然散去。
今日是回門之日,她那顆萬古不驚的心狠狠地抽了兩下。
“王妃。”
“進(jìn)。”
半夏端著水盆推門進(jìn)屋放在了面架之上,趨步到梳妝臺“王妃今日想挽什么發(fā)式?”
“皆可。”
傾顏跪在梳妝臺前“今日回門,看著他一些。”
“王妃是怕他多惹事端大可不必帶他,想來相府那邊也不會多想。”說著,半夏突然停嘴,若是回門不帶丈夫,那是極不給妻子面子的。那王妃豈不是在娘家人面前矮一截?
思及此,半夏猶猶豫豫“還是帶上吧,屬下定將他看好。”
“小心別讓人欺負(fù)了他即可。”
半夏挽發(fā)的動作一頓,心里訝異,閣主是否對這個人太過好了些。
“昨日屬下去與太子殿下的人去洽談了。閣主……”
“盡量滿足他們的需求,若解決不了我會親自出手,還有如今朝堂那邊也可以吩咐下手了。”
對嘛,這就沒問題了。果然閣主真正看中的還是太子殿下。
“是。”
傾顏有些出神,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朝堂官員勢力還是再等等,我們羽翼尚且不豐滿,這些人又都自詡君子,最是愛惜他們的羽毛,我們沒有萬分把握,不可輕易出手。”
“是。”閣主如何做自有她的考量,半夏也就應(yīng)下了。
至于這個自有考量的閣主,她自己都心亂如麻了。
即便沒有她的幫助這太子必然會登基上位,只不過會慢上許多。就像前世一樣,她是流民,而他是一國之君。
但她養(yǎng)這群勢力一來是為自己,二來便是為協(xié)佐他。
可現(xiàn)在自己卻想他能不能慢些,她好安排好宸王的后路。
待洗漱過后,房內(nèi)已經(jīng)有些冷了,慕君年也悠悠轉(zhuǎn)醒。
“去把衣裳穿好。”傾顏系好披風(fēng),站在銅鏡前看了看,床帳里探出了個腦袋。
“王妃為何挑這件?”半夏替女子理了理披風(fēng),這件也不算不合身“這件實在是太素太陳舊了些,怕是不適合今日的場合。”
“哦?你不覺著眼熟?”傾顏滿不在意,她向來喜素。
“這……”半夏突然看到衣領(lǐng)處有點淡淡的黃色,在素色的披風(fēng)上看來尤為鮮艷“這是小姐當(dāng)年……”對上鏡中人淡淡的目光,半夏失神道“還真是。”
“今日,自當(dāng)是要解決掉一些陳年舊事的。至于剩下的,還得他們慢慢還。”傾顏的手輕輕地揉捻著那塊暗黃色的地方,這是……
血啊!
用過早點,一行人便坐了馬車往相府去。
有時會有風(fēng)吹起簾布,就可以看到宸王府旁邊的景象。
哪是一個‘亂’字形容的了的。
但卻相當(dāng)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