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質疑天下
蹲坐在一片血泊中的布柯哀喘著粗氣,河?從一盤鮮血中將布柯哀架了出來,隨后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布柯哀搖了搖頭,雖然現在全身上下的骨頭仿佛都在抗議自己那么說,但是自己不想讓河?他們那么傷心。
“卡匣,我的身體狀況如何?”
“宿主,冰火天玄珠正在散發能量修補,還有那塊黑色鱗片也在修復著您的身體。”
在外面觀看這場戰斗的人們依然處于沸騰狀態,他們看見了殺,一個人將這次大賽的兩個人斬殺,而且全身而退,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最重要的是他的隊友依然存活。
不過亞馬特和洛卡斯的城主那邊臉色就沒那么淡定了,他們辛辛苦苦培養的人才沒想到就這么被斬殺了,培養下一個這樣的人估計又要十多年了,光是想象一下這就讓人覺得足夠漫長。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布柯哀本來擔心蔣希娜和河?會被這樣的場景所感染,畢竟他們的本身沒有精力過這樣殺戮,思想很容易變得偏執,但是布柯哀沒想到的是,在這場比賽中改變得最多的其實是自己。
一道微光亮起將三人傳送出去,渾身血污的布柯哀站在了十位封地王的面前,在自己面前的是鋒芒國的國王路易斯,此刻他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恭喜你布柯哀,你和你的隊伍表現非常出色,現在來獲得屬于你的榮耀吧。”
但是那十位封地王并沒有看見一位畢恭畢敬的臣子形象,反而見到布柯哀伸出了食指指向了路易斯。
“告訴我,你們這樣的做的意義。”
布柯哀的雙眼沒有任何狂躁,但是他的話語卻充滿了狂躁,而這自然引起周圍的驚奇和十位封地王的不滿。
“區區城主,怎么如此沒有規矩!”
布柯哀不為所動,他只是如此站在這里,雙目靜靜的看向路易斯,身邊的蔣希娜神色無喜無悲,只是低著頭,一切靜觀其變。
河?的神色同樣平靜,這與之前的那些勝利者毫不相同,他們仿佛在質疑著什么。
路易斯發出爽朗的微笑,身影一閃讓布柯哀的長發飛舞起來,隨后他和布柯哀四目對視。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的意義呢?”
“這殘忍的治國之道,你們這場的比賽不過是一場戲劇,你們在場所有人是觀眾,我們則是籠中之獸,只是用來給你們觀賞罷了!”
路易斯聞言,沒有任何反駁,只是一直保持著微笑。隨后道。
“可你現在不是進化為人了嗎?”
“什么?”
“我鋒芒帝國自古以強者為尊,你看看這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那個不是一方強者,那個不能獨自廝殺四方,你認為他們靠的天賦嗎?不!我們考的是血!是殺戮!”
“你們......”
“很驚訝嗎?”路易斯說道,“你以為被你殺掉的洛卡斯很強嗎?我們現在坐在這里的每一位,那個不是用血洗著澡長大的,我可是在九歲的時候就已經讓手沾滿的鮮血,你以為我是靠什么東西走上這個位置的,你面前的這十位封地王那個又不是靠著殺戮走上來的,我們每前進一步,都會有無數人為我們墊腳,這就是我們帝國的根基,我們強大的理由。”
布柯哀咽了咽口水,這種治國方式除了鋒芒國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其他地方重現,鋒芒國從一開始的三國最弱變成了如今盛況,靠得竟然就是這種瘋狂的治國。
但是!布柯哀不會認同,他甚至不可能去實行和認同,這與他自己的認知背道而馳。
路易斯看著布柯哀,似乎一雙眼睛能夠看透他的本質。
布柯哀無非就是害怕流血,想要保護所有人,想要所有人獲得公平,那在這個世界上,這等于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對此布柯哀也不再言語,直接道:“我現在可以挑戰郡主了嗎?”
路易斯微笑,“當然可以。”
而一旁的侍從將一身白袍送上,上面有著紅色花紋,不知道為何布柯哀覺得和自己身上的血花有些相似,但是布柯哀也沒有什么猶豫的,將身上的長袍一撕,換上了新的著裝。
隨后布柯哀重現看向下方的擂臺,不,對于布柯哀來說那是一個斗獸場,自己只是一頭供人取樂的野獸罷了。
河?按住了布柯哀肩膀,“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別擔心。”
說罷,布柯哀直接跳了下去站在了黃褐色的土地上,而一味郡主走了出來,滿頭白發宣告著他的時日無多,布柯哀愣了愣。
“路易斯是想讓我自己打破底線嗎?這家伙的眼鏡真毒啊。”
布柯哀自嘲一笑,隨后一刀斬出,老人頓時倒地,一切宛如一瞬。
“恭喜,恭喜。”
路易斯和十位封地王鼓起了掌,布柯哀冷冷的看了高臺上一眼,隨后厲聲道:“我會讓你們自己認識到錯誤,我會的!”
高臺上眾人微愣,十位封地王的威嚴頓時席卷而下,當然他們只是隨意的表示了一下不滿,但是布柯哀毫無畏懼之色,反而與之直視,隨后一甩刀將地上的尸體撿起來踱步離去。
一位封地王看著路易斯道:“你這么縱容一個螞蟻,可和你死神國王的名號不服。”
“對于螞蟻,我確實是一個死神,但是他可不是螞蟻喔,他可是一位修羅。”
“如何見得?”
“天使外表,修羅手段喔,你看著吧,阿薩多爾。”
阿薩多爾見路易斯如此微笑,心中不禁一陣發毛,也不再理會他,只是淡淡看向布柯哀的離去。
而布柯哀在離開之后,直接將肩上的尸體一扔,隨后拍了拍這張老臉。
“醒醒,又沒真的打死你,別睡了!”
“你為什么不殺我。”
“很簡單,我不是鋒芒國的人,至少以后不是。”
說完布柯哀黑色雙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河?見狀心中也是一寒,不過那種寒光一閃而過,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時候布柯哀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遠處屹立的高塔樓房,心中無限悵然。
“鋒芒國的制度如何我不管,我只管自己那邊就好,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