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蘇伊士士兵說是帶著呂回和茍鑫去見他們的新軍閥首領,其實就是將他們倆帶到了通訊室里,撥通了連接新軍閥的電話而已。
呂回倒是還好,畢竟他對能要賄賂才能領路的士兵,已經不報太大的希望與好感,但是茍鑫卻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這個士兵可是收了也算不少的錢了,怎么就只給個打電話聯系的機會。好在呂回及時的制止下,他才忍住了發火的念頭,這里不是他們的地盤,能忍就得忍,好歹聯系上了新軍閥,能說上話就算不錯了。
在經過了一番中轉接線之后,呂回終于是打通了蘇伊士關卡新軍閥的電話,茍鑫是聽不懂呂回在電話里說什么鳥語,但是根據呂回臉上所露出來,漸漸難堪的表情推斷,茍鑫都已經能夠想想出電話那頭,之前還是副官,現在搖身一變成為軍閥后,時時帶著囂張氣焰的嘴臉。
“嘟~”
幾分鐘過去了,呂回點點頭,掛斷了電話后,兀自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那個副官不同意?”茍鑫見呂回臉上為難,感覺不太妙,只好先問道。
“哪還有什么之前的副官了,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軍閥大佬的聲調,這人角色轉變的也太快了。”呂回搖搖頭,苦笑著。
“那他到底是怎么說的?”茍鑫把呂回拉到了一邊,小聲道。
“他說讓我們優先通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拿出更多的錢才行,說白了,還是錢的事。他只認錢,而且這錢多到我們現在承受不起。”
雖然打電話之前,呂回是有心里價位的準備,但是真等電話那頭的新軍閥說出口后,呂回才真的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對方的貪婪程度。
“不就是過個河嗎?我們上次不就是用了他們的快艇過來的嗎,就算這幾天漲價了,他能要多少?”茍鑫知道上次過河的價格,雖然也挺貴的,但還是能承受的起。可從呂回的表情來看,有種不好的預感。
呂回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千鈔?”
茍鑫的心里天花板,已經是最大限度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呂回搖頭。
“五萬鈔?他怎么不去搶,咱們上次給了一千鈔就已經是非常的多了。”茍鑫氣的差點拍桌子。
呂回還是搖頭,苦笑道:“五十萬鈔!這次用他們的快艇,得這個價。”
“那……從浮木橋上先走呢?”茍鑫張大了嘴巴,這個數字已經直接讓他放棄了再坐快艇渡河的想法。
“三十萬鈔!”呂回嘆了口氣,“現在正常排隊過浮橋的價格都已經漲到了五千鈔一人的價格了,我們要想插隊先過去,就得這個價。”
“真是見利忘義的人渣啊,我們怎么也算是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的,竟然一點情面都不講。三十萬鈔!我們上哪去弄這么多的錢。”
面對這樣的一個新軍閥,茍鑫現在甚至都有點懷念之前還只是收一百鈔過橋費的老軍閥了,雖然那一百鈔也不便宜。
真是一渣更比一渣渣,碎渣的不得了,世事難料啊。
“我們先回去找黃格帽子商量商量,這事我在電話里定不下來,等錢湊齊了,再來吧。”
就算是不甘心,呂回和茍鑫也不得不暫時離開,回到了黃格帽子那里。
“跟新軍閥見上面了嗎?談的怎么樣?”
等在原地的黃格帽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因為他發現,在呂回他倆,離開的短短半天里,那浮木橋的排隊等候人數又增加了好幾里地。而過河的速度卻不見任何加快。
“沒見到新軍閥的面,只是通上了電話……”
呂回只好將剛才他在電話里跟新軍閥通話的內容,又跟黃格帽子說了一遍。
“什么?過個破浮木橋就要三十萬鈔!特么的,這個新上任的蘇伊士軍閥是餓死鬼轉世嗎?這么貪財!”
聽過了呂回的講訴后,一向穩重的黃格帽子也是氣的爆了粗口。
“沒有辦法,我們現在有求于他,如果過不去河,留在橋這邊,一旦哈馬軍打過來,我們就只能坐在岸邊等死。”呂回眉頭緊鎖,卻對這個天價過橋費,一點辦法沒有。
“實在不行,我們就游泳過河!”茍鑫氣的想來最直接的辦法。
“別犯傻了,這紅河水面這么寬,而且下面的暗流足以把你給吞了,想要靠泳游渡河,簡直跟作死沒有區別。”
不了解蘇伊士軍閥的黃格帽子,對馬內聞名的紅河卻還是略有耳聞,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當地人,即使花費高價錢,用橋過河,也不游泳過河。
“那怎么辦?這三十萬鈔的過橋費上哪去弄?我們又不是鉆石堡壘金庫,連地下都是藏錢的庫房。”
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而且是少的可憐。
“要不然,我們直接搶船得了,趁他們不注意,搶艘快艇過河,反正我們上次過河后,也都知道了他們的快艇的停船位置。”雖然沒有錢,但是茍鑫關鍵時候的小聰明還是發揮了作用。
“我贊同,既然用錢行不通,那就用搶的。三十萬鈔的插隊過橋費和五十萬鈔的快艇過河費,都讓它們見鬼去吧!”作為無國界組織一員的黃格帽子,又怎么會對這種強權的無腦要求妥協。
呂回雖然也有這樣打算,但這畢竟是從軍隊眼皮底下搶劫,他們現在能行動的只有三個人,還有個馬丁躺在那里不能行動,搶劫快艇肯定非常困難,一不小心,搞不好會因此而喪命也說不定。
這個主意,呂回遲遲不敢輕易下定論。
“老呂,你在猶豫什么?難道你不想過河了嗎?”茍鑫看出了呂回的不定,“后面的哈馬大軍都快殺過來了,你之前也說過,我們沒有時間了,就算是為了阿瓦,我們也不能這么輕易就放棄。”
“我當然沒有放棄逃生的機會,更加不想浪費這寶貴的時間。”呂回短暫的沉思過后,繼續說道:“既然你和阿勒都同意搶船過河,我肯定也是沒有異議,畢竟那幾十萬鈔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拿的出來。所以我們現在就必須把搶船的事情計劃好,確保萬無一失再行動,否則,等待我們的只有失敗和死亡。”
“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嗎?”茍鑫靠上前問道。
呂回低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外人之后,又把黃格帽子拉近了一點,低聲說道……
幾分鐘后。
“這能行嗎,是不是太那個啥了?”
聽了呂回想的計劃后,茍鑫只感覺渾身不自在。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呂回雖然知道這個辦法,可能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但是事已至此,不得不用。
“沒有。”茍鑫直搖頭,“我只能想到游泳過河,還被老帽給直接否了。老帽,你怎么看?”
黃格帽子聽了呂回的主意后,也是跟茍鑫一樣的反應,不過他也確實沒有想到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點點頭:“那就按照呂回先生的辦法去做吧,雖然有些冒險。”
“行,那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就趁現在趕緊休息休息,恢復體力,等天一黑,就開始行動。”
雖說是休息,但是對于呂回他們來說,又怎么能安心睡的著,自從不遠千里,來到馬內以后,呂回和茍鑫幾乎就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每天都是在緊張和危險中度過。
不過還好,可能是經歷過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們的心境反而在這里得到了更多的歷練,即使沒有深度睡眠,身體也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好的調節。
繁忙的蘇伊士關卡橋邊,排著長長的隊伍,煩躁了一天的人群,反而在夜幕漸漸降臨在這片紅河岸邊的時候,開始慢慢安靜了下來,像是接受了這樣的等待命運,蹣跚著前行。
“天黑了,我們走吧!”
呂回叫醒了眾人,能不能搶到快艇渡河,全看今晚的行動了。
按照計劃,他們先是沿著河岸邊騎行,在快靠近快艇停船的地方停了下來。
“阿勒,你和馬丁就在這等著,我們搶船成功,就會過來帶你們一起走,趁這點時間,你趕緊找個能適合支撐摩托的跳板,很有可能到時候會來不及把兩輛摩托都送上船,你就優先帶著馬丁飛過來。”
一般人,呂回可能就不會這么安排了,畢竟飛車是件特別危險的事情,但是在哈馬城里,從運輸站逃命,看過了黃格帽子的高超車技后,呂回才敢想出這樣的飛車辦法。
兩輛摩托車,最少也要一輛,才能在到達對岸后,勉強逃命。
如果有時間把兩輛車都運上船,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既然行動,黃格帽子肯定是要做到萬無一失,要為最壞的結果做準備才行。
“我這應該沒問題,放心吧。”黃格帽子回道。
這里安排妥當,就剩搶船了,雖說有計劃,但呂回的心里始終害怕再出什么岔頭,搶船能否成功,關系著他們整盤計劃的進行。
“嗯。”呂回點點頭,將外套都脫掉后,走下了紅河,轉身看向茍鑫,“當初你讓我抽空把游泳學會了,真是太對了。紅河岸邊的水流不急,趁著夜色,我會在水下等你的好消息。”
茍鑫露出自信的大白牙,“走吧,給他們點顏色瞧瞧!”